雄獅公子◆「想要星辰。」
本名丹迪?萊昂。身高一八八公分,體重九十六公斤。罪名:妨害國家秩序罪暨叛亂罪。原本是某大國空軍傘兵部隊的戰士,卻以強悍的領袖氣質掌握人心,獲得國民莫大的支持,進而推翻政府。這場革命本身受到全世界讚許,但他後來對賊軍與反對派進行激烈又悽慘的處分(違反人道的處刑方式)引發國際社會議論,而且遭受再強烈的批判也絲毫沒有反省之色,因此在政治上敗北,被發布內容空白的逮捕令,不得不逃亡國外──補充說明以供參考,新國家在他離開之後遭到周邊國家的侵略,被分割統治並且在最後消失。也有人說各國的侵略就是逃亡後的他負責指揮,但是真相不明。相對於隻以蠻力成為一國領袖的粗獷大膽形象,也擁有沉迷於天文學的細膩一麵,坦白說,首先自稱「十二星座之戰犯」的人正是丹迪?萊昂──題外話,生日星座並非獅子座的他,在坐上領袖寶座的時候改編曆法。也有人說就是這種亂來行徑催生出反對派,但是真相同樣不明。無論如何,他都是軼事說也說不完,充滿神祕的人物。
1
除了基於主題禁止攜帶武器的第四屆,十二大戰基本上依照傳統允許參加者攜帶各種東西,不過這個男人──「獅子」之戰犯雄獅公子,是第一個以大型飛彈當武器,而且以連續發射做為攻擊方式的人──正確來說,是在他這個領袖的指揮之下,由「雙子」之戰犯──雙生之心空襲轟炸十二生肖戰士們用為起始地點的那座古城。異卵雙胞胎姊弟成為戰犯被緝捕的開端是偷竊航空母艦與核子潛艦──偷來的航空母艦派出三架戰鬥機進行地毯式轟炸,偷來的核子潛艦以大口徑砲管連射五十一砲,這些攻擊同時灑落在古城──簡直是一場豪雨,不過是火雨。航空母艦、核子潛艦與戰鬥機,都是雙胞胎應用精神感應進行自動操作,所以沒牴觸「十二戰士對十二戰犯」的規則……即使如此,攻擊規模也過於龐大。可以說隻差在還沒登錄為世界遺產,擁有莊嚴存在感的這座城堡粉碎得不成原型,不同於剛才發生在原生林的「小火災」,連煙都冒不出來的模樣,雄獅公子在確保安全距離,頂多勉強感受得到熱波的遠方丘陵地帶親眼目睹。「咯咯咯,真不錯的火柱。不過,唔~~這樣就死掉了嗎?如果他們乖乖死掉,這場戰鬥就可以就此了斷了。」他說到這裏,取下嘴上的雪茄。「這這很很難難說說。」站在旁邊的雙胞胎姊弟慎重地同時發言。「確確實實,他他們們看看起起來來沒沒在在轟轟炸炸之之前前逃逃離離────不不過過,應應該該不不像像斷斷罪罪兄兄弟弟那那樣樣輕輕易易就就能能對對付付吧吧。」「我想也是。我想想,河蟹專家那位大叔,好像已經解決『午』之戰士與『未』之戰士──還有幾人留在那座城堡?抱歉,我減法不太好。」「還還有有『『申申』』『『酉酉』』『『戌戌』』『『亥亥』』四四名名戰戰士士。其其中中最最該該提提防防的的,果果然然是和和平平主主義義者者吧吧。」「啊~~砂粒小姐啊。我的故鄉變得亂七八糟之後,記得是她幫忙集成的?以哪種形式集成就暫且不提……為求謹慎,讓戰鬥機墜落在那邊吧。即使殺不了砂粒,至少另外三人或許會這樣死掉。」「收收到到。」「也別疏於監視喔。他們跑出來的話就要獵殺,像是肉食獸那樣。」
2
在這波非比尋常的大規模轟炸來襲的不久之前,一個「啪」的聲音──要說是爆炸聲也太清脆的這個聲音,先在古城的大舞廳響起。(咦……哎呀?)「申」之戰士砂粒花了一段時間才察覺這個清脆聲響是自己被甩耳光的聲音──走遍各式各樣的戰場,冒險進行和平談判的砂粒,沒有被人甩耳光的經驗,或許連修行的時候都沒有──打她的是「亥」之戰士異能肉。「等一下!妳喔!還打算悶不吭聲多久?趕快發揮領導能力好嗎?」這個聲音與其說是生氣,形容為歇斯底裏或許比較正確──被名門父母將優雅舉止深植到骨子裏的異能肉居然做出這種事,真是不像話。(不對──不像話的是本小姐。)砂粒沒有悶不吭聲的意思,但或許是不知不覺就這麽做了──她一時疏忽,沒跟上瞬息萬變的現狀。明明肯定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明明肯定早就覺悟會變成這樣,即使如此,不對,正因如此──應對局勢的每一步棋都錯失良機。
「子」之戰士是假的。「醜」之戰士首級落地。「卯」之戰士被刺殺身亡。
這都是想防止就能防止的事──慢著慢著,進行這種反省本身是傲慢嗎?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是砂粒的壞習慣。(所以才會害得小肉這麽不耐煩吧──得重新振作才行。)若要苦惱,事後想苦惱多久都行。先做隻有現在能做的事吧──砂粒這次是自己拍打自己的臉頰,然後像是想到般,同樣「啪嘰」一聲打向異能肉的臉頰。「很痛耶!妳這是做什麽啊?」「沒有啦,想說姑且先還手,省得夜長夢多。」「一定會留下禍根吧!剛才的『啪嘰』是怎樣!應該不是甩耳光的聲音吧?」「好啦,各位!」砂粒切換態度,轉身麵向異能肉以外的兩人──還沒離開這間大廳的兩人,找不到機會離開的兩人,已經安置的三具屍體當然沒列入──這兩人是「戌」之戰士與「酉」之戰士──開始時集結十二戰士的這間大舞廳,現在隻剩下四人了。(即使如此,也應該以「還有四人」的心態看待吧!)「接下來我當隊長,我來主導。有人反對嗎?」「有,隊長。」立刻舉手的是「酉」之戰士──庭取。但她好像不是想一起參選隊長,而是接著這麽說。「我要報告事情。」「報告?」「那個~~剛才氣氛沉重不方便說,所以我沒說,不過剛才離開這裏的五人──包括剛才的老爺子在內──好像都被殺了。」「咦?」像是計畫還沒有雛形就先碰一鼻子灰,說起來甚至不知道來源的這個情報,使得砂粒大吃一驚。「還有……」就像是要落井下石,「酉」之戰士可愛地捧著自己的臉頰──或許是害怕被甩耳光,提供一個衝擊性的情報。(慢著,我又不會見人就打……)「好像有戰鬥機與飛彈往這座城堡接近。誰都好,有沒有人擁有挖防空壕之類的必殺技啊?」
3
四名戰士之中,沒人擁有挖防空壕的必殺技(搞不懂這是哪門子的必殺)。找遍全世界大概也找不到,就算真的有,躲在防空壕應該也禁不起接下來三架戰鬥機的墜落吧──如果早一點發出空襲警報,或許會有好幾種應對措施。「酉」之戰士庭取──帶著近似三叉戟,命名為「雞冠刺」這種武器的她,擁有同樣很難形容為必殺技的索敵技術「鷹覷鵲望」──她的視野可以和鳥類鏈接,堪稱很像是「酉」之戰士擁有的技能。她自己形容是「擅長和小鳥們交朋友」的能力,所以她的視野比一般的戰士遼闊許多──正如字麵所述可以「鳥瞰」。進一步來說,隻要是鳥類──無論是麻雀、燕子,或者是鴕鳥、企鵝──能夠棲息與飛行的場所,她的「眼」就看得見任何角落。總之,連「造屍者」這種「可以和屍體交朋友」的戰士都存在,即使有戰士可以和鳥類建立友情,如今也沒有任何人會對此感到驚訝,應該驚訝的是她明明早就以這個能力得知這個事實,卻保留到現在才說出來。不是因為庭取的行事主義在於不把自己的王牌透露給己方甚至父母知道(庭取不記得父母是誰,也沒有什麽主義),是因為她遲遲無法決定城外的戰鬥(與其說是戰鬥,應該說是單方麵的殺戮)究竟該如何判斷。她事前沒被邀請,所以不像極為近似罪犯的斷罪兄弟能選擇站在戰犯那邊──隻不過,她透過鳥的眼睛(在這個場合是海鷗之類的候鳥,或是棲息在島上自然地帶的鳥類)默默「看著」妬良、斷罪兄弟與必爺被殺,是因為沒將他們的死鏈接到自己的死。部分原因在於就算動身搭救也來不及,但她也找不到搭救的理由。就某種意義來說,庭取是十二戰士之中同伴意識最薄弱的一人──突然被要求和陌生人聯手,她也不知
道該作何反應。不過,如果身處的地點會被轟炸就另當別論。若是遭遇生命危險,任何人都會團結一致。看起來是舊識的砂粒與異能肉開始進行莫名其妙的小摩擦,所以庭取開口晚了一點,但她自認是以最快的速度報告。這也是因為失井死後,大舞廳裏沒有隊長,所以她難以決定究竟要向誰報告,但是假設這種借口成立,聽到報告的砂粒還是會有「應該早點說吧!」的感覺。(明明如果再早一點發布空襲警報,或許就有好幾種應對措施──現在這樣,我隻想得到一個方法吧!)
4
雖然決定高調轟炸,但雄獅公子沒真的認為這樣就能殺掉剩下的戰士們──真要說的話,他的目的是借由火攻,將目標對象趕出城堡。經驗老到的戰士們若是決定死守城內會比較棘手,十二戰犯之中姑且定位為指揮官的雄獅公子,以及擔任參謀的河蟹專家都是這麽想的。十二戰士對十二戰犯,第十二屆十二大戰,到目前為止,他們在這場團體戰占了很大的優勢──作戰不隻正如計畫,甚至還順利過頭,因為當前的成績是四比十二──但要是成為長期戰,慣於戰爭的現役戰士當然比戰犯有利。(即使如此,我也不覺得我們會輸就是了……不過大獲全勝比較爽。)所以他想盡量速戰速決──大規模轟炸就是為此實行,還分頭看守古城的所有出口,一旦戰士出現就動手──「酉」之戰士庭取的技能基於隱密性而不為十二戰犯所知,即使如此,如果是直覺敏銳的戰士,如果是神乎其技,位居十二生肖的戰士,應該好歹會有一人察覺戰鬥機或飛彈接近──也應該會同時察覺出口被監視,但這種事也無法斷言。原則上應該會趁著爆炸的火焰與濃煙逃出來──總不會有人擁有挖掘防空壕的技能吧……如果有就好玩了,最重要的是,如果對方是這種戰士,這邊可以輕鬆戰勝。但最輕鬆的是他們全都死於轟炸。「……唔唔?可是……咦?真的沒任何人出來耶。沒人連滾帶爬驚慌逃出來耶。怎麽回事,真的燒死了?有夠掃興──再怎麽說,打起來還真沒成就感。」「要要接接近近過過去去確確認認嗎嗎?不不過過如如果果他他們們逃逃脫脫失失敗敗,屍屍體體想想必必連連一一點點碎碎片片都都不不留留吧吧…………」聽到異卵雙胞胎這個提議,前國家主席的戰犯雄獅公子以充滿派頭的模樣沉思。「…………」
5
城裏當然早就猜到出口應該都被監視,所以要離開大舞廳,離開這座古城,唯一的方法就是製造新的出口──所以,砂粒等四人不是盡快逃離,卻也不是趁著爆炸的火焰與濃煙逃離,而是在城裏待到最後一刻,等待從天而降的燒夷彈與飛彈「協助」破壞城牆與圍欄──等待毫無空隙的彈幕反而在瞬間開拓一條瓦礫崩塌的新路線。坦白說,這個逃脫計畫很吃運氣──正因為「酉」之戰士的「鷹覷鵲望」預先詳細把握對方以戰鬥機攻擊的方針,才能斷然執行這個不隻賭命更不知死活的計畫。(而且正因為所有人團結行動才能成功逃離──就算這麽說,也因為是四人才做得到,五人以上就不可能成功了。)「子」之戰士、「醜」之戰士、「卯」之戰士──沒能將他們的屍體搬出來,這名和平主義者懊悔不已,但是換個角度來看,可以說正因為一麵倒被追殺到這種程度,才能從大規模的轟炸幸免於難。(即使如此,雖然稱不上「團結一致」,如果大家沒有一起行動,應該會有人犧牲吧──先不提能以「鷹覷鵲望」掌握狀況的庭取,以及全盤信任我的小肉,第一次見麵的『戌』之戰士為什麽按照我的作戰行動?搞不懂耶?這麽說來,這名戰士剛才也和我一樣默不作聲──)總之,這件事晚點再思考──現在總之先遠離古城。不過他們逃出來之後,戰鬥機也墜毀了,那座古城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上──「依照小鳥們提供的情報,前麵好像有一個大洞窟!隊長,那裏沒人監視,暫且算安全喔!」連洞窟都移建過來嗎──這座島的品味有夠差……更正,藝術性有夠高。砂粒一邊如此心想,一邊率領眾人繼續跑。
6
這個洞窟之所以連同周邊岩山移建到人造島,在於不隻是垂吊的鍾乳石非常美麗,複雜奇怪堪稱天然迷宮的內部構造也獲得「有力者」的高度「評價」──踏入一步就可能再也出不來的這座迷宮,「獅子」之戰犯雄獅公子與「雙子」之戰犯雙生之心大膽踏入。隻不過,當事人們──至少雄獅公子不認為這是什麽特別大膽的行動──如果是未踏之地就算了,既然成為他們「獵物」的戰士們已經先進入此處,那這裏肯定不是那麽危險的地帶。行為舉止如同豪傑,實際上也是豪傑,但是比起野生的直覺,更常以邏輯性的思考行動,這就是雄獅公子的行事方式──獅子的狩獵方式。隻不過,他們並沒有目擊戰士們逃進洞窟,甚至沒目擊戰士們脫離古城──剛才雖然一直在丘陵地帶監視,然而雄獅公子與雙生之心從任何角度監視,都沒看到戰士們驚慌從大門、側門、窗戶甚至樓頂逃離──從這一點來看,「申」之戰士所策劃如同幻術的逃脫行動,肯定以成功收場。
不過,雄獅公子決定了。比起雙眼所見,他寧願相信違反直覺的邏輯──戰士們想必,不,肯定已經離開古城。
既然這麽決定──既然這麽斷定,就沒必要特地確認轟炸現場,這麽做是浪費時間。那麽──如此推測的雄獅公子,決定前往該洞窟。那裏是島上的空白地帶,是參謀河蟹專家刻意不監視的場所──總是設下兩層甚至三層陷阱的誘導方式,很像那位老紳士的作風──隻要設計逃離路線,設計避難路徑,就可以控製敵方的行動。如同剛才將個性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的斷罪兄弟行動模式縮減為唯一的一種。無論如何,既然對方逃離古城又避開監視的眼線,肯定是逃進「那裏」──也就是那個洞窟,所以雄獅公子與雙生之心沒確認就決定直接前往那個空白地帶。靠著這種無與倫比的行動力一度登上國家頂點的雄獅公子,即使路況惡劣又陰暗也不以為苦,大步走在洞窟內部,同時將確認過的岔路悉數破壞──雖說是天然迷宮,但是出入口始終隻有一個,所以隻要像這樣減少選項,就變得像是甕中捉鱉。負責破壞的是雙生之心兩姊弟的十字弓與戰錘──兩人精準擊落鍾乳石,適度敲碎鍾乳石,一邊進行突發的岔路封鎖工程,一邊大步走向深處。發出這麽響亮的破壞聲行軍,逃進來的獵物也應該已經知道追兵的存在,不過就算這麽說,偷偷摸摸尾隨追擊並不是雄獅公子的作風──這種家夥不是公子,更不是雄獅。總是追求規模效益的大器量,是他身為戰犯的賣點──昔日身為戰士的賣點。(好啦──「申」、「酉」、「戌」、「亥」嗎……個個都像是量身訂做的肉食獸獵物,十二大戰終於進入尾聲了。)不是思考「怎麽做才能獲得勝利」,而是思考「要獲得什麽樣的勝利」,他甚至開始有這樣的餘力。然而──
然而,封鎖最後的岔路,藝術般的自然迷宮完全成為單一通道,進而抵達深處的盡頭一看──他們要找的避難者們不在那裏。
(…………?)猜測落空嗎?以感覺來說,比起猜測落空更像是期待落空──隻能感到失望了。因為如果沒逃進這裏,隻能判斷戰士們已經在轟炸中死亡,否則其他監視者肯定會發現。河蟹專家所設計的萬無一失……應該說刻意百密一疏的這項作戰,對方應該不會破解──說起來,活用航空母艦與核子潛艦的地毯式轟炸本身,肯定就超乎對方的預料。(不然就是在某條岔路被活埋了──嘖。活埋不太妙,有違我的本意。剛才順應局勢……應該說順著氣勢讓戰鬥機墜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就讓雙生之心的弟弟命令核子潛艦開砲,將這裏消滅到不留痕跡吧──)雄獅公子甚至決定連善後都要華麗進行,不過說來幸運,他沒必要這麽做──不對,應該是說來不幸才對。「老老────老老大大!」異卵雙胞胎同時大喊。「上上麵麵!」「上麵?」雄獅公子就這麽咬著雪茄抬頭
看去──難道戰士們像是蝙蝠貼在洞窟頂部?錯了。洞窟頂部掛著大量的鍾乳石,而且──
而且,飛彈也混在鍾乳石之中,吊在洞窟頂部。
「退避!」雄獅公子遵從直覺,發出昔日隻在遭受國家追緝而逃亡時發出的命令──隻有這次,他的邏輯思考追不上現狀。為什麽天然迷宮的終點設置了飛彈──至於雙生之心這邊,兩人認出這些飛彈是自己以自動操作大量射向古城的兵器一部分,但是說到這東西為何出現在這裏,兩人甚至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當然,他們可不是笨蛋。
若是大量發射飛彈,按照邏輯,應該說按照機率,必然會有一部分成為未爆彈。轟炸規模愈大,未爆彈也愈多,這種事隻要持續思考應該就會懂──規模效益。戰士們離開古城的時候不隻是到處逃竄,還從密集的飛彈雨之中隻挑出未爆彈回收,如此荒誕無稽的假設,他們或許也已經想到了。既然想得到這一點,應該就能得出以下的結論──他們原本把這個洞窟當成陷阱,卻被對方將計就計,反過來在洞窟設置陷阱。然而雄獅公子與雙生之心都沒能繼續思考。即使不是十二戰士,隻要有長年的戰場經驗,就可以隨便使用手邊的任何東西,甚至拿鍾乳石碎片代替打火石,製作出簡易的限時點火裝置。總之,從鍾乳石滴答落下的水珠,剛好可以代替計時器吧。
轟隆~~!
再怎麽以戲謔諷刺的狀聲詞委婉形容,設置的未爆彈也確實悉數完成原本的職責,無須戰犯對戰犯下令,洞窟就消滅得不留痕跡──「獅子」與「雙子」也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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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兩個星座的戰士這邊終於開始反擊,但是比分差距依然懸殊到像是胡鬧──說起來,既然從預先準備為避難處的洞窟撤退,在眾目環視的現在,持續處於困境的四名戰士消失到哪裏去了?
十二大戰還沒進入尾聲。
(戰士4──戰犯2)
本名丹迪?萊昂。身高一八八公分,體重九十六公斤。罪名:妨害國家秩序罪暨叛亂罪。原本是某大國空軍傘兵部隊的戰士,卻以強悍的領袖氣質掌握人心,獲得國民莫大的支持,進而推翻政府。這場革命本身受到全世界讚許,但他後來對賊軍與反對派進行激烈又悽慘的處分(違反人道的處刑方式)引發國際社會議論,而且遭受再強烈的批判也絲毫沒有反省之色,因此在政治上敗北,被發布內容空白的逮捕令,不得不逃亡國外──補充說明以供參考,新國家在他離開之後遭到周邊國家的侵略,被分割統治並且在最後消失。也有人說各國的侵略就是逃亡後的他負責指揮,但是真相不明。相對於隻以蠻力成為一國領袖的粗獷大膽形象,也擁有沉迷於天文學的細膩一麵,坦白說,首先自稱「十二星座之戰犯」的人正是丹迪?萊昂──題外話,生日星座並非獅子座的他,在坐上領袖寶座的時候改編曆法。也有人說就是這種亂來行徑催生出反對派,但是真相同樣不明。無論如何,他都是軼事說也說不完,充滿神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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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基於主題禁止攜帶武器的第四屆,十二大戰基本上依照傳統允許參加者攜帶各種東西,不過這個男人──「獅子」之戰犯雄獅公子,是第一個以大型飛彈當武器,而且以連續發射做為攻擊方式的人──正確來說,是在他這個領袖的指揮之下,由「雙子」之戰犯──雙生之心空襲轟炸十二生肖戰士們用為起始地點的那座古城。異卵雙胞胎姊弟成為戰犯被緝捕的開端是偷竊航空母艦與核子潛艦──偷來的航空母艦派出三架戰鬥機進行地毯式轟炸,偷來的核子潛艦以大口徑砲管連射五十一砲,這些攻擊同時灑落在古城──簡直是一場豪雨,不過是火雨。航空母艦、核子潛艦與戰鬥機,都是雙胞胎應用精神感應進行自動操作,所以沒牴觸「十二戰士對十二戰犯」的規則……即使如此,攻擊規模也過於龐大。可以說隻差在還沒登錄為世界遺產,擁有莊嚴存在感的這座城堡粉碎得不成原型,不同於剛才發生在原生林的「小火災」,連煙都冒不出來的模樣,雄獅公子在確保安全距離,頂多勉強感受得到熱波的遠方丘陵地帶親眼目睹。「咯咯咯,真不錯的火柱。不過,唔~~這樣就死掉了嗎?如果他們乖乖死掉,這場戰鬥就可以就此了斷了。」他說到這裏,取下嘴上的雪茄。「這這很很難難說說。」站在旁邊的雙胞胎姊弟慎重地同時發言。「確確實實,他他們們看看起起來來沒沒在在轟轟炸炸之之前前逃逃離離────不不過過,應應該該不不像像斷斷罪罪兄兄弟弟那那樣樣輕輕易易就就能能對對付付吧吧。」「我想也是。我想想,河蟹專家那位大叔,好像已經解決『午』之戰士與『未』之戰士──還有幾人留在那座城堡?抱歉,我減法不太好。」「還還有有『『申申』』『『酉酉』』『『戌戌』』『『亥亥』』四四名名戰戰士士。其其中中最最該該提提防防的的,果果然然是和和平平主主義義者者吧吧。」「啊~~砂粒小姐啊。我的故鄉變得亂七八糟之後,記得是她幫忙集成的?以哪種形式集成就暫且不提……為求謹慎,讓戰鬥機墜落在那邊吧。即使殺不了砂粒,至少另外三人或許會這樣死掉。」「收收到到。」「也別疏於監視喔。他們跑出來的話就要獵殺,像是肉食獸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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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波非比尋常的大規模轟炸來襲的不久之前,一個「啪」的聲音──要說是爆炸聲也太清脆的這個聲音,先在古城的大舞廳響起。(咦……哎呀?)「申」之戰士砂粒花了一段時間才察覺這個清脆聲響是自己被甩耳光的聲音──走遍各式各樣的戰場,冒險進行和平談判的砂粒,沒有被人甩耳光的經驗,或許連修行的時候都沒有──打她的是「亥」之戰士異能肉。「等一下!妳喔!還打算悶不吭聲多久?趕快發揮領導能力好嗎?」這個聲音與其說是生氣,形容為歇斯底裏或許比較正確──被名門父母將優雅舉止深植到骨子裏的異能肉居然做出這種事,真是不像話。(不對──不像話的是本小姐。)砂粒沒有悶不吭聲的意思,但或許是不知不覺就這麽做了──她一時疏忽,沒跟上瞬息萬變的現狀。明明肯定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明明肯定早就覺悟會變成這樣,即使如此,不對,正因如此──應對局勢的每一步棋都錯失良機。
「子」之戰士是假的。「醜」之戰士首級落地。「卯」之戰士被刺殺身亡。
這都是想防止就能防止的事──慢著慢著,進行這種反省本身是傲慢嗎?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是砂粒的壞習慣。(所以才會害得小肉這麽不耐煩吧──得重新振作才行。)若要苦惱,事後想苦惱多久都行。先做隻有現在能做的事吧──砂粒這次是自己拍打自己的臉頰,然後像是想到般,同樣「啪嘰」一聲打向異能肉的臉頰。「很痛耶!妳這是做什麽啊?」「沒有啦,想說姑且先還手,省得夜長夢多。」「一定會留下禍根吧!剛才的『啪嘰』是怎樣!應該不是甩耳光的聲音吧?」「好啦,各位!」砂粒切換態度,轉身麵向異能肉以外的兩人──還沒離開這間大廳的兩人,找不到機會離開的兩人,已經安置的三具屍體當然沒列入──這兩人是「戌」之戰士與「酉」之戰士──開始時集結十二戰士的這間大舞廳,現在隻剩下四人了。(即使如此,也應該以「還有四人」的心態看待吧!)「接下來我當隊長,我來主導。有人反對嗎?」「有,隊長。」立刻舉手的是「酉」之戰士──庭取。但她好像不是想一起參選隊長,而是接著這麽說。「我要報告事情。」「報告?」「那個~~剛才氣氛沉重不方便說,所以我沒說,不過剛才離開這裏的五人──包括剛才的老爺子在內──好像都被殺了。」「咦?」像是計畫還沒有雛形就先碰一鼻子灰,說起來甚至不知道來源的這個情報,使得砂粒大吃一驚。「還有……」就像是要落井下石,「酉」之戰士可愛地捧著自己的臉頰──或許是害怕被甩耳光,提供一個衝擊性的情報。(慢著,我又不會見人就打……)「好像有戰鬥機與飛彈往這座城堡接近。誰都好,有沒有人擁有挖防空壕之類的必殺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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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戰士之中,沒人擁有挖防空壕的必殺技(搞不懂這是哪門子的必殺)。找遍全世界大概也找不到,就算真的有,躲在防空壕應該也禁不起接下來三架戰鬥機的墜落吧──如果早一點發出空襲警報,或許會有好幾種應對措施。「酉」之戰士庭取──帶著近似三叉戟,命名為「雞冠刺」這種武器的她,擁有同樣很難形容為必殺技的索敵技術「鷹覷鵲望」──她的視野可以和鳥類鏈接,堪稱很像是「酉」之戰士擁有的技能。她自己形容是「擅長和小鳥們交朋友」的能力,所以她的視野比一般的戰士遼闊許多──正如字麵所述可以「鳥瞰」。進一步來說,隻要是鳥類──無論是麻雀、燕子,或者是鴕鳥、企鵝──能夠棲息與飛行的場所,她的「眼」就看得見任何角落。總之,連「造屍者」這種「可以和屍體交朋友」的戰士都存在,即使有戰士可以和鳥類建立友情,如今也沒有任何人會對此感到驚訝,應該驚訝的是她明明早就以這個能力得知這個事實,卻保留到現在才說出來。不是因為庭取的行事主義在於不把自己的王牌透露給己方甚至父母知道(庭取不記得父母是誰,也沒有什麽主義),是因為她遲遲無法決定城外的戰鬥(與其說是戰鬥,應該說是單方麵的殺戮)究竟該如何判斷。她事前沒被邀請,所以不像極為近似罪犯的斷罪兄弟能選擇站在戰犯那邊──隻不過,她透過鳥的眼睛(在這個場合是海鷗之類的候鳥,或是棲息在島上自然地帶的鳥類)默默「看著」妬良、斷罪兄弟與必爺被殺,是因為沒將他們的死鏈接到自己的死。部分原因在於就算動身搭救也來不及,但她也找不到搭救的理由。就某種意義來說,庭取是十二戰士之中同伴意識最薄弱的一人──突然被要求和陌生人聯手,她也不知
道該作何反應。不過,如果身處的地點會被轟炸就另當別論。若是遭遇生命危險,任何人都會團結一致。看起來是舊識的砂粒與異能肉開始進行莫名其妙的小摩擦,所以庭取開口晚了一點,但她自認是以最快的速度報告。這也是因為失井死後,大舞廳裏沒有隊長,所以她難以決定究竟要向誰報告,但是假設這種借口成立,聽到報告的砂粒還是會有「應該早點說吧!」的感覺。(明明如果再早一點發布空襲警報,或許就有好幾種應對措施──現在這樣,我隻想得到一個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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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決定高調轟炸,但雄獅公子沒真的認為這樣就能殺掉剩下的戰士們──真要說的話,他的目的是借由火攻,將目標對象趕出城堡。經驗老到的戰士們若是決定死守城內會比較棘手,十二戰犯之中姑且定位為指揮官的雄獅公子,以及擔任參謀的河蟹專家都是這麽想的。十二戰士對十二戰犯,第十二屆十二大戰,到目前為止,他們在這場團體戰占了很大的優勢──作戰不隻正如計畫,甚至還順利過頭,因為當前的成績是四比十二──但要是成為長期戰,慣於戰爭的現役戰士當然比戰犯有利。(即使如此,我也不覺得我們會輸就是了……不過大獲全勝比較爽。)所以他想盡量速戰速決──大規模轟炸就是為此實行,還分頭看守古城的所有出口,一旦戰士出現就動手──「酉」之戰士庭取的技能基於隱密性而不為十二戰犯所知,即使如此,如果是直覺敏銳的戰士,如果是神乎其技,位居十二生肖的戰士,應該好歹會有一人察覺戰鬥機或飛彈接近──也應該會同時察覺出口被監視,但這種事也無法斷言。原則上應該會趁著爆炸的火焰與濃煙逃出來──總不會有人擁有挖掘防空壕的技能吧……如果有就好玩了,最重要的是,如果對方是這種戰士,這邊可以輕鬆戰勝。但最輕鬆的是他們全都死於轟炸。「……唔唔?可是……咦?真的沒任何人出來耶。沒人連滾帶爬驚慌逃出來耶。怎麽回事,真的燒死了?有夠掃興──再怎麽說,打起來還真沒成就感。」「要要接接近近過過去去確確認認嗎嗎?不不過過如如果果他他們們逃逃脫脫失失敗敗,屍屍體體想想必必連連一一點點碎碎片片都都不不留留吧吧…………」聽到異卵雙胞胎這個提議,前國家主席的戰犯雄獅公子以充滿派頭的模樣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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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裏當然早就猜到出口應該都被監視,所以要離開大舞廳,離開這座古城,唯一的方法就是製造新的出口──所以,砂粒等四人不是盡快逃離,卻也不是趁著爆炸的火焰與濃煙逃離,而是在城裏待到最後一刻,等待從天而降的燒夷彈與飛彈「協助」破壞城牆與圍欄──等待毫無空隙的彈幕反而在瞬間開拓一條瓦礫崩塌的新路線。坦白說,這個逃脫計畫很吃運氣──正因為「酉」之戰士的「鷹覷鵲望」預先詳細把握對方以戰鬥機攻擊的方針,才能斷然執行這個不隻賭命更不知死活的計畫。(而且正因為所有人團結行動才能成功逃離──就算這麽說,也因為是四人才做得到,五人以上就不可能成功了。)「子」之戰士、「醜」之戰士、「卯」之戰士──沒能將他們的屍體搬出來,這名和平主義者懊悔不已,但是換個角度來看,可以說正因為一麵倒被追殺到這種程度,才能從大規模的轟炸幸免於難。(即使如此,雖然稱不上「團結一致」,如果大家沒有一起行動,應該會有人犧牲吧──先不提能以「鷹覷鵲望」掌握狀況的庭取,以及全盤信任我的小肉,第一次見麵的『戌』之戰士為什麽按照我的作戰行動?搞不懂耶?這麽說來,這名戰士剛才也和我一樣默不作聲──)總之,這件事晚點再思考──現在總之先遠離古城。不過他們逃出來之後,戰鬥機也墜毀了,那座古城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上──「依照小鳥們提供的情報,前麵好像有一個大洞窟!隊長,那裏沒人監視,暫且算安全喔!」連洞窟都移建過來嗎──這座島的品味有夠差……更正,藝術性有夠高。砂粒一邊如此心想,一邊率領眾人繼續跑。
6
這個洞窟之所以連同周邊岩山移建到人造島,在於不隻是垂吊的鍾乳石非常美麗,複雜奇怪堪稱天然迷宮的內部構造也獲得「有力者」的高度「評價」──踏入一步就可能再也出不來的這座迷宮,「獅子」之戰犯雄獅公子與「雙子」之戰犯雙生之心大膽踏入。隻不過,當事人們──至少雄獅公子不認為這是什麽特別大膽的行動──如果是未踏之地就算了,既然成為他們「獵物」的戰士們已經先進入此處,那這裏肯定不是那麽危險的地帶。行為舉止如同豪傑,實際上也是豪傑,但是比起野生的直覺,更常以邏輯性的思考行動,這就是雄獅公子的行事方式──獅子的狩獵方式。隻不過,他們並沒有目擊戰士們逃進洞窟,甚至沒目擊戰士們脫離古城──剛才雖然一直在丘陵地帶監視,然而雄獅公子與雙生之心從任何角度監視,都沒看到戰士們驚慌從大門、側門、窗戶甚至樓頂逃離──從這一點來看,「申」之戰士所策劃如同幻術的逃脫行動,肯定以成功收場。
不過,雄獅公子決定了。比起雙眼所見,他寧願相信違反直覺的邏輯──戰士們想必,不,肯定已經離開古城。
既然這麽決定──既然這麽斷定,就沒必要特地確認轟炸現場,這麽做是浪費時間。那麽──如此推測的雄獅公子,決定前往該洞窟。那裏是島上的空白地帶,是參謀河蟹專家刻意不監視的場所──總是設下兩層甚至三層陷阱的誘導方式,很像那位老紳士的作風──隻要設計逃離路線,設計避難路徑,就可以控製敵方的行動。如同剛才將個性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的斷罪兄弟行動模式縮減為唯一的一種。無論如何,既然對方逃離古城又避開監視的眼線,肯定是逃進「那裏」──也就是那個洞窟,所以雄獅公子與雙生之心沒確認就決定直接前往那個空白地帶。靠著這種無與倫比的行動力一度登上國家頂點的雄獅公子,即使路況惡劣又陰暗也不以為苦,大步走在洞窟內部,同時將確認過的岔路悉數破壞──雖說是天然迷宮,但是出入口始終隻有一個,所以隻要像這樣減少選項,就變得像是甕中捉鱉。負責破壞的是雙生之心兩姊弟的十字弓與戰錘──兩人精準擊落鍾乳石,適度敲碎鍾乳石,一邊進行突發的岔路封鎖工程,一邊大步走向深處。發出這麽響亮的破壞聲行軍,逃進來的獵物也應該已經知道追兵的存在,不過就算這麽說,偷偷摸摸尾隨追擊並不是雄獅公子的作風──這種家夥不是公子,更不是雄獅。總是追求規模效益的大器量,是他身為戰犯的賣點──昔日身為戰士的賣點。(好啦──「申」、「酉」、「戌」、「亥」嗎……個個都像是量身訂做的肉食獸獵物,十二大戰終於進入尾聲了。)不是思考「怎麽做才能獲得勝利」,而是思考「要獲得什麽樣的勝利」,他甚至開始有這樣的餘力。然而──
然而,封鎖最後的岔路,藝術般的自然迷宮完全成為單一通道,進而抵達深處的盡頭一看──他們要找的避難者們不在那裏。
(…………?)猜測落空嗎?以感覺來說,比起猜測落空更像是期待落空──隻能感到失望了。因為如果沒逃進這裏,隻能判斷戰士們已經在轟炸中死亡,否則其他監視者肯定會發現。河蟹專家所設計的萬無一失……應該說刻意百密一疏的這項作戰,對方應該不會破解──說起來,活用航空母艦與核子潛艦的地毯式轟炸本身,肯定就超乎對方的預料。(不然就是在某條岔路被活埋了──嘖。活埋不太妙,有違我的本意。剛才順應局勢……應該說順著氣勢讓戰鬥機墜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就讓雙生之心的弟弟命令核子潛艦開砲,將這裏消滅到不留痕跡吧──)雄獅公子甚至決定連善後都要華麗進行,不過說來幸運,他沒必要這麽做──不對,應該是說來不幸才對。「老老────老老大大!」異卵雙胞胎同時大喊。「上上麵麵!」「上麵?」雄獅公子就這麽咬著雪茄抬頭
看去──難道戰士們像是蝙蝠貼在洞窟頂部?錯了。洞窟頂部掛著大量的鍾乳石,而且──
而且,飛彈也混在鍾乳石之中,吊在洞窟頂部。
「退避!」雄獅公子遵從直覺,發出昔日隻在遭受國家追緝而逃亡時發出的命令──隻有這次,他的邏輯思考追不上現狀。為什麽天然迷宮的終點設置了飛彈──至於雙生之心這邊,兩人認出這些飛彈是自己以自動操作大量射向古城的兵器一部分,但是說到這東西為何出現在這裏,兩人甚至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當然,他們可不是笨蛋。
若是大量發射飛彈,按照邏輯,應該說按照機率,必然會有一部分成為未爆彈。轟炸規模愈大,未爆彈也愈多,這種事隻要持續思考應該就會懂──規模效益。戰士們離開古城的時候不隻是到處逃竄,還從密集的飛彈雨之中隻挑出未爆彈回收,如此荒誕無稽的假設,他們或許也已經想到了。既然想得到這一點,應該就能得出以下的結論──他們原本把這個洞窟當成陷阱,卻被對方將計就計,反過來在洞窟設置陷阱。然而雄獅公子與雙生之心都沒能繼續思考。即使不是十二戰士,隻要有長年的戰場經驗,就可以隨便使用手邊的任何東西,甚至拿鍾乳石碎片代替打火石,製作出簡易的限時點火裝置。總之,從鍾乳石滴答落下的水珠,剛好可以代替計時器吧。
轟隆~~!
再怎麽以戲謔諷刺的狀聲詞委婉形容,設置的未爆彈也確實悉數完成原本的職責,無須戰犯對戰犯下令,洞窟就消滅得不留痕跡──「獅子」與「雙子」也不留痕跡。
7
打下兩個星座的戰士這邊終於開始反擊,但是比分差距依然懸殊到像是胡鬧──說起來,既然從預先準備為避難處的洞窟撤退,在眾目環視的現在,持續處於困境的四名戰士消失到哪裏去了?
十二大戰還沒進入尾聲。
(戰士4──戰犯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