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貞觀九年(公元635年)五月,唐高祖李淵病死。武士彠聽到老友病逝,十分悲痛,“因以成疾”。


    唐太宗李世民多次派遣名醫診治,無力回天,武士彠仍因醫治無效而死去,終年59歲。


    ……


    “你這個賤人,帶著你的野種滾出去!”臉色慘白的中年婦人對著跪在地上,懷裏抱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的年輕女子,破口大罵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的。


    “夫人……不論如何,請讓孩子見一次他的父親吧,他們父子倆還沒有見過麵呢,求求你了……”


    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子苦苦哀求著,可是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兩個家丁不由分說的上前將年輕女子,連帶著懷裏的孩子,一起拖了出去。


    中年婦人喚來管家到身旁,小聲說道:“來福,今夜讓這個賤人徹底消失。”


    管家來福弓身行禮,應承下來,轉身離去。


    “別忘了,還有那個野種,也要消失。”中年婦人突然又補充了一句,這句話聲音有點大。


    隱藏在門後,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


    年輕女子抱著孩子,跪坐在武府的後門口,不斷的流著眼淚,突然一隻嫩白的小手伸了過來,遞過來一張手帕。


    “別哭了,雖然我也不喜歡你,但是你懷裏的孩子,應該是我的弟弟吧?他叫什麽名字?”一個麵容清秀的小女孩,出生問道。


    年輕女子緩緩的抬起了頭,看了眼前隻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道了聲謝,點點頭,說到:“他叫武陽。”


    “叫武陽嗎?好名字。”說完又遞給了年輕女子一包銀兩。“你快帶著他離開吧,去長安生活吧,現在就走,而且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否則會有殺身之禍。”言罷,小女孩兒轉身離去。


    年輕女子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裝有銀兩的布口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武府,並且雇傭了馬車,家裏的東西也都顧不上了,立即離開了並州,直奔長安而去。


    ……


    中年婦人是武士彠的二房妻子楊氏,也就是方才給年輕女子送錢的小女孩兒的母親。


    年輕女子原來是武府的一個丫鬟,一年多前,武老爺武士彠醉酒後與這個丫鬟有了一夜的露水姻緣,後來被二夫人楊氏發現其懷有身孕後,趕出了武府。


    今日得知武老爺病逝,特地帶著兒子前來見武老爺最後一麵,沒成想,心願沒有達成,再次被趕了出來,不但如此,二夫人居然想要殺了她,最過分的就是連孩子都不放過。


    ……


    貞觀二十三年(公元649年),大唐國都長安城的城西,麵色蒼白的一位婦人,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對著麵前的十四五歲的年輕少年說這臨終遺言:


    “陽陽,母親以後就不能繼續照顧你了,自己要照顧好自己,遇事不能衝動……”


    “娘,你別說了,孩兒明白,你不會有事的,快把藥喝了就好了……”少年含著眼淚,端著碗藥,遞到了母親的麵前,可是床榻上的母親沒有喝。


    “陽陽,事到如今,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爹的名字……記住了……你爹叫做武士彠,是大唐的開國功臣……等你將來有了……有了作為,記得要認祖歸……歸宗……”言罷,婦人緩緩閉上了眼睛,徹底斷了氣。


    “娘……娘……嗚嗚嗚……娘你不要死啊……娘……”


    少年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灑落在地,雙手不斷的搖晃床榻上的母親,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翌日,少年用去了母親留給他的全部銀兩,安葬了母親,獨自一人坐在家裏,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兩眼發呆。


    接下來的日子怎麽過?這是武陽現在腦子裏唯一的問題,也是不好處理的問題,對於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確實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生存。


    麵壁思考了一天之後,中午做出了一個決定,把房子賣掉,繼續去讀書,進國教書院,那裏提供住所,提供飯食,而且還免除學費。


    武陽雖然從小沒有父親,母親也大字不識一籮筐,但是母親還是非常重視對武陽的管教,而且從小就找了私塾先生,教導武陽讀書識字重禮數。


    ……


    懷裏揣著銀兩,帶著一個包袱,裏麵隻有一些換洗的衣物,獨自一人來到了國教書院,麵對著眼前巨大的大門,隱約可以聽到裏麵傳來的朗朗讀書聲,武陽的內心開始熱血沸騰了,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讀書,考取功名,完成母親的遺願,認祖歸宗。’


    想到這裏,武陽挺起胸膛,跨步走了進去。


    “秋夫子的推薦書信沒有問題,從今天起,你就是國教書院的學生了,你的學生編號是九五二七……


    以後要繼續用功讀書,如果三年後院內會考不能夠得到先生的認可和推薦,你就隻能離開國教書院,你可明白?”


    一位白胡子老先生,眯著眼睛對著武陽說教了一番。


    武陽連忙點頭應是。


    “去吧,宿舍在丙區丁二房,裏麵已經有一個你的同窗早你一天來的,現在應該還在,你們年輕人多熟悉熟悉吧……”言罷,老先生對著武陽擺擺手,示意武陽離去。


    武陽深鞠一躬後轉身直奔宿舍而去。


    ……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當當當,武陽輕輕摳門三下,打斷了宿舍內正在背誦詩經的粉嫩少年。


    “誰呀?”少年疑惑的打開了房門,對著門外的武陽好奇的問道:“你是?”


    對比前麵的略帶拘謹,還有點點緊張的表現,武陽落落大方的輕咳了一聲說道:“公子有禮了,在下武陽,以後你我二人就是同窗加室友了,日後請多多包涵。”


    少年明顯渾身一震,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連忙招呼武陽進屋,同時說到:“武公子客氣了,在下楊紫,隻比你早來了一天,我們以後互相照顧,互相照顧。”


    武陽跟著楊紫的並排向著宿舍裏麵走去。


    宿舍不大,兩側擺放了兩張床,兩張書桌相對擺在兩樣床的中間。


    還未走進書桌,武陽卻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感覺甚是好聞,不由自主的左右轉頭尋找香味的來源。


    楊紫見狀頓時臉上泛起點點紅暈,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隻見武陽突然左腳踩了右腳,順勢跌倒,直奔楊紫的懷裏倒去。


    楊紫條件反射一般向旁邊挪動了一步,緊接著一聲巨響傳來,書桌的一角與武陽的腦袋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撲通一聲,武陽趴在了地上,額頭瞬間有獻血流淌出來。


    楊紫嚇得一聲尖叫,不過頓時捂住了嘴巴,臉上就沒了血色,急忙彎下身子去查看武陽的狀態。


    緊接著又是驚呼出聲:“啊!”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顫抖著收回了自己的手,喃喃自語道:“怎,怎麽……怎麽沒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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