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後院這位“祖宗”,也就是聾老太太,不光是雨水怕。


    而是院子裏所有孩子都怕。


    從這點上麵,也可以看出來一部分聾老太太的為人。


    但凡這種人員混雜的地方,小孩子不喜歡的老人家,真就好不到哪去。


    特別是許家跟劉家的孩子,那就是惹不起隻能躲著。


    許富貴跟劉海中也是無奈的搖搖頭,許富貴苦笑道:“這沒辦法,人家年紀在那呢。惹不起。”


    三人也沒再說起這些,倒是說著別的閑話,直接喝起了酒來。


    許大茂苦逼著臉站在一邊,要是端個小酒壺,就跟小廝也差不了什麽了。


    何雨柱白眼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他裝作狐疑的說道:“大茂,坐下來一起喝點啊。


    這兒又沒有外人。”


    許富貴一揮手說道:“這兒哪有他的位置,他還是個孩子呢。柱子,我家大茂以後還得你跟他劉叔多照顧點。”


    何雨柱差一點一口酒全噴了出來,連忙幹咳幾聲,先是對著許大茂擠了擠眼睛,卻是正色說道:“許叔,這點您放心,別的不說,以後要是有人欺負大茂,您讓他來找我。


    我替他出氣。”


    劉海中也是配合著說道:“咱們院裏的孩子,隻要不是瞎惹事,就沒人能欺負。“


    劉海中現在還真有資格說這個話,數數南鑼鼓巷的廠子,能算是本地人,鉗工技術最高的幾個人當中,有劉海中的一席之地。


    像是外麵過來的那些工人群體,人家也有自己的小圈子,總歸大家都是抱團取暖。


    在這個上麵,哪裏都是這種情況。


    在院子裏,許劉兩家算是天然的同盟者。兩家就是再有各種瞧不起,但院裏有事了,都會互幫互助。


    許富貴有腦子,劉海中願意出頭。


    也就是扶持著對抗現在的養老團。


    何雨柱不介意在這個上麵跟兩個老家夥合作一段時間。


    總歸都是明白人,今天這場酒就是三家合夥的開始。


    何雨柱知道這個時間不會長,也知道前世許富貴離開院子後,劉海中選擇了打不過就加入。


    如果何雨柱有誌於在這個院子裏立棍,選擇把劉海中捧出去跟“養老團”打對手也行。


    隻是在何雨柱來說,犯不著那樣。


    所以現在比較急的是許富貴。


    從去年年底起,婁家算是受到了重創。


    許富貴如果要離開,現在應該是最好的時候。


    理由都是現成的,年紀大了,跑鄉下跑不動了。


    但這個跑,外地不敢去,他也怕跟那個老同事一樣,搞不好全家失蹤了。


    不跑遠,又還是在婁家可以接觸到的勢力範圍內。


    在這種情況下,留下許大茂在廠裏迷惑婁半城就是很有必要了。


    越是聰明人,越是容易把事情想得複雜。


    像是何大清,當年就是一跑了之。


    這不是說何大清蠢,而是兩家都不是一個賽道上的。


    何大清身上的江湖草莽味道重一點,他相信他選擇服軟,已然避出了四九城,哪怕對方知道,也會按照江湖規矩放何家兄妹一碼。


    而許富貴,則是現實很多。


    他了解婁家這種光鮮靚麗的背後,有多麽肮髒,多麽血腥,所以才想著既能脫身,又不得罪。


    再者,還是新國以立,人心思安。


    誰都不想跟婁家一條路走到黑。


    許富貴現在也不確定,他什麽時候會走。


    教別人,他是教三分留七分。


    教許大茂,他是能教多少就教多少。


    所以看著許大茂好像不著調,其實這丫在放映技術上,還真有兩把刷子。


    現在許富貴交好何家劉家,也就是萬一將來他碰到機會說走就走,那麽許大茂真需要兩家扶持著點。


    何雨柱說的也就是這個意思。


    許富貴沒明說,何雨柱也樂得裝糊塗。


    也就是留下一個話頭,將來雙方都有進退的空間。


    再說賈家,秦淮茹得了羅巧雲的好,心裏也是起了一些心思。


    晚上雞湯不用說,兩根雞腿賈家母子一人一根,雖然味道做的不能跟何雨柱比,但這年頭有肉就是香。


    秦淮茹自然還是那些脖子雞爪什麽,總歸啥地方沒肉,她啃啥地方。


    在後世,有專門愛吃這些玩意的人。


    但現在,什麽東西能比肉好吃?


    秦淮茹吃完收拾,看著滿嘴油光的賈家母子,都是一個德行的坐在那裏。


    秦淮茹小聲說道:“東旭,今天買雞,兩萬塊錢是跟師娘借的。


    你拿錢給我,我去還給她。”


    賈東旭露出肉疼的表情,卻也沒拒絕,剛才他吃的最多。


    賈東旭說道:“我歇一會,馬上拿給你。”


    賈張氏從掃帚上扯下一節地麥(注1),正剔著牙,聞言立馬開口反駁道:“淮茹,不是媽說伱,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胳膊肘朝內朝外你都分不清了?


    咱們才是一家人,東旭的錢是他辛辛苦苦掙的。


    要是借了別家的,那是沒說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可是易家的錢,他們讓東旭給他們養老,這就是該給的。


    本來就該按月給咱們家送錢,……”


    賈張氏這話算是老生常談,話語本身並沒有問題。


    但是在秦淮茹的心裏,認知就不同了。


    按秦淮茹想的,就是你有本事直接對易家夫婦去說啊!


    讓她去借錢,然後不還,算是怎麽回事?


    秦淮茹也是難得的硬氣了一下說道:“媽,要是這樣的話,我下回可是沒臉去借了。”


    賈張氏聞言,立馬瞪著秦淮茹說道:“你什麽意思?有你這樣跟婆婆說話的麽?


    今天借錢買雞為了什麽?不就是你不爭氣下不了奶麽?……我倒是要找秦老蔫問問,他是怎麽教女兒的。”


    一番顛倒黑白的說法,直接把秦淮茹說的眼睛都紅了。


    她看向賈東旭,賈東旭卻是目光躲閃,不願意替她出頭。


    這個時候,秦淮茹真覺得自己就托付錯了人。


    秦淮茹端著碗筷,卻是默不作聲的走向了門外。


    對於身後的家,她第一次感覺她就是個外人。


    何雨柱回到家,卻是看到自家妹子吃完了飯菜,正坐在寫作業的小凳子上神遊天外呢!


    何雨柱過去敲敲手指,雨水緩過神來,卻是問道:“哥,女孩子長大了就要嫁人麽?


    ……


    我剛才看到賈東旭媳婦又抹眼淚了,


    賈張氏一回來,


    那個秦淮茹天天都被氣哭。”


    就是掃帚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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