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頭的人,對這些事情都是感覺神神叨叨。


    對於房瞎子這樣的人,也是有人信的不行,有人說他裝神弄鬼。


    而這就是房瞎子口中的“五爺”王五要的效果。


    老天爺是公平的,收走人身上的一樣東西,就會在別的地方補償他。


    所以房瞎子最厲害的,並不是給別人算吉凶的本事,而是他的聽力。


    他能記住一個人聲音幾十年。


    前幾天,房瞎子就聽到了一個原本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的聲音。


    說實話,房瞎子驚比喜多。


    雖然這個聲音的主人,解放前沒欺負過他,甚至還替他解決過兩次小麻煩。


    但房瞎子還是恐懼這個人。


    房瞎子自從四九城解放後,明麵上算命這種事他就不能做了。


    街道也是照顧他,讓他在街道公交車站附近停車場給大家看車子。


    房瞎子摸骨手藝,在這得到了發揮。


    幾塊竹排排,上麵的圖案被他摸得忒熟。本來就沒什麽生意,有車的主,有幾個願意坐公交的?也就是找個地方給他養老而已。


    實際上,要是有人找到他,房瞎子也會接一些其他的生意。


    再加上房婆子前兩年也接一些說媒助產的活,老兩口日子不難過。


    本來就是這樣一輩子了,誰也沒想到王五竟然找上了他。


    也沒什麽太複雜的請求,沒讓他去害人,隻是讓房瞎子傳一段閑話。


    也就是賈東旭就一個兒子的命,要是多來一個,賈東旭就有不可未知的命運。


    這玩意讓房瞎子兩口子提心吊膽的,他知道這番閑話裏代表的意思。


    都是四九城的老江湖,哪能看不清王五的算計?


    也就是給賈東旭將來可能出現的“意外”,造一個冥冥之中注定的說法。


    這個事,現在賈易兩家當他是放屁。隻是想著找他論個真假,要個說法。


    可要是將來某一天,賈東旭真發生點什麽。總有人會把今天的話再撿起來,跟賈東旭出的事給對上。


    在這個裏麵,隻有一個漏洞,也就是活著的房家夫婦。


    這個事要的是房瞎子從一開始既守住秘密,又得讓胡同裏街坊知道這個話是他說的。


    這是個相當複雜的事。


    王五借房瞎子的口,不就是因為街坊四鄰裏有一幫信房瞎子的人麽。


    所以必須要頂著房瞎子的名。


    這還是現在,要是以後賈東旭真出點什麽意外,說不定會有所裏同誌找上房瞎子。


    而房瞎子雖說感謝王五,但也就嘴巴上說說而已,他可不想玩一手士為知己者死的把戲。


    這是惹不起,怕給家裏招災,不然房瞎子自己都要報告所裏了。


    所以房瞎子用了手段,包括他老婆幹兒子的配合,這才在胡同傳出了明明指向他卻又跟他完全無關的謠言。


    房瞎子不了解王五的打算,


    其實王五也不了解聾老太太的打算,他不清楚聾老太太為什麽把這個事情搞這麽複雜。


    對於王五這種手上見過血的人來說,要收拾賈東旭,他可以有太多的辦法。


    王五跟聾老太太的利益是一體的,雙方也有信任。


    王五找到機會直接問道:“幹娘,這個事這樣搞到底為什麽?”


    聾老太太笑眯眯的說道:“還能為什麽?還不是為了你的安全。


    要是這回秦淮茹生兒子,咱們就不能等了,到時候肯定要對賈東旭動手。


    要是賈東旭出事了,你跟著進院子,你說別人會不會懷疑伱?


    這個時候,埋一個這種底,到時候大家想法就亂了。”


    王五也不是沒經過事的,自然知道人多口雜的說法,於是他擔憂道:“按理來說,我該信幹娘您的。


    誰害我,您也不會害我。


    隻是房瞎子那怎麽辦?


    他那雙耳朵,可是靈的狠,腦子也活。


    如今他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會不會猜到咱們身上?”


    “房瞎子最厲害的不是耳朵靈,而是他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咱們這南鑼鼓巷,誰家做什麽的,誰能瞞得住房瞎子?


    可你見解放後,房瞎子說過誰家閑話?


    他不想街道對他照顧?


    他不想過我這樣的日子?


    他也想,可是他不敢。


    他能守口如瓶,就能一直活下去。


    隻要他透露出一家的隱私,所有的人,都會想他死。


    不信你看著吧,隔一段時間,房家兩口子就會找理由搬出胡同了。


    聽說他在隔壁區有個幹兒子,房瞎子也是敢賭,所有的好處都給了他幹兒子。


    估計就是他準備的後路。”聾老太太冷森森的說道。


    要是何雨柱聽到這些,肯定是驚訝莫名。


    他知道聾老太太壞,也知道每個人從解放前那種歲月掙紮到現在,肯定都有自家的門路跟算計。


    但何雨柱還真沒注意過街麵上一個沒用的瞎子也這麽厲害。


    王五倒是很習慣,畢竟解放前他就是下九流,打交道的也就是社會上的暗黑一麵。


    王五問道:“這總歸是懸啊!


    關鍵現在還不能把房家兩口子給解決了。


    不然本來那些事就白準備了。


    要說信他們這些外人吧,我還不如信鬼。”


    聾老太太招呼王五坐下,笑眯眯的拍拍他手笑道:“放心,放心,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房瞎子能活這麽大把年紀,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事情關鍵還是秦淮茹的肚子裏麵,要是女娃娃,就是天下太平,咱們還有算計的時間。


    要是男孩子,咱們還真要冒點險。”


    王五也感激道:“我無所謂,刀山火海都過來了,這條命本來就是白撿的。


    就是連累幹娘您一大把年紀,還跟我擔驚受怕的。”


    聾老太太也是動了真感情,卻是抱怨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當年我說要跟老黃求個恩情,讓你跟我。


    要是當年你答應我,現在我兒子孫子全都有了。


    也犯不著一大把年紀了,還得為你這個癟犢子操心。


    混江湖的看著風光,……


    這回你可要聽幹娘的了,平平順順的把這個事了了。以後就好好過你的小日子,娶個媳婦生幾個娃,再也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以前的小五啊,死了!”


    “哎,幹娘,我全聽你的!”王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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