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發生的事情熙熙攘攘,對於何雨柱這樣的小人物是沒什麽影響的。


    最多也就是最近廠子裏會議多了些。


    有慶祝的。


    這個時候就顯出集力的好處來了。


    像有利於後世百年的許多水利工程,就基本上在這十多年裏陸陸續續完成的。


    也是很奇怪的事。


    像是現在什麽都缺,就靠著肩扛手抬修出來的東西,竟然質量杠杠的。


    何雨柱他們都趁著這段時間,廠裏生產任務完成,新的生產資源還沒有劃撥下來的時候,組成了幾個突擊隊,跑到附近的某個小水庫工地上打起了突擊。


    何雨柱其實可以不過去,但誰讓他年輕,又是組織裏的人呢。


    作為軋鋼廠青年突擊隊的一員,他必然不能落後。


    這還是個小工程,等到那個大的修建的時候,是動用了二十多萬人力。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帶幹糧,誌願過去的。


    並且還是在最難的那幾年。


    那困難可想而知。


    這個年頭,私下裏也有你我他的區別。


    但具體到這種大事上,都是不分彼此。


    畢竟建設出來的那些東西,也都是為大眾服務的。


    在這種熱潮裏,不光是何雨柱一個人如此熱情,而是基本上每個勞動力都有著各自的表現。


    所以後世那種新國是誰成立的,誰建設的話題。


    身處當下的何雨柱可以拍著胸口說一聲,是全民所建。


    不是後世那些所謂的資本推動的。


    像婁半城在這類大事當中,就基本上沒做過什麽貢獻。


    他幫不了什麽忙嘛!


    手不能抬,肩不能挑,連建設資源現在也可以用不上他們這些商人了。


    文藝幹線的同誌們,還能下去表演表演節目,給大家鼓鼓勁。


    而像婁半城這樣的商人,毫無助益。


    這玩意,婁半城也感覺出來了。


    他感覺誤判了一件事。


    他原以為,不論什麽朝代,都需要商人來解決商品的流通問題。


    但事實證明,在全民所有,全民建設的麵前,他們這些傳統的商人,現在不說毫無用處,但也是沒以前那種能力。


    這是個偉大的工程,就算婁半城也是如此認為。


    在一個大幾億人口的大家庭,建成一個自給自足的內循環,並且讓所有人都能共同實現大同社會。


    關鍵不光是說了,還真就往那個方向努力的去做。


    婁半城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主,以前的各個大帥,各方勢力,吹的牛皮比現在厲害多了。


    但每一個人,吹完牛皮,便是亮出獠牙,跟民眾索求一切。


    但現在這幫人,竟然來真的


    這對婁半城的衝擊太大了,他發現他以前的融入就是個笑話。


    這玩意像什麽呢?以前的婁半城就像是後世下鄉檢查的磚家一樣,讓地方鋪上紅地毯,然後這些人站在田間地頭,說是關心農民。


    婁半城也是差不多,西裝筆挺的,做著資本掙錢的事,卻是說要融入民眾,要為人民服務。


    誰帶他玩呢?


    而婁半城經曆過這段時間的事,卻是產生了一些變化。


    當然,像他這種人,隻要不舍財。


    那麽再怎麽變,也是改變不了什麽。


    嗯,婁半城選擇了深居簡出。


    也沒別的原因,這個時候的婁半城已經想著離開了。


    既然這樣一個社會不需要他這種商人了,那麽他便要去尋找商人該有的樂土。


    當然,他產生這樣的想法,並不完全是因為像何雨柱這些小老百姓的變化。


    還有就是原來跟他同一檔次的那些商人,選擇了投機那條路,卻是被上麵狠狠收拾了。


    一個商人,不讓他靠流通買低賣高,又不讓他讓他靠投機鑽營掙錢。


    在婁半城這種人來說,真沒有他們存在的價值了。


    於是婁半城想著離開。


    但就算選擇離開,他也要等到公私合營結束,掙完該掙的分紅,處理完所有的產業再離開。


    掙完最後一分錢,這是一個商人的本能。


    何況婁半城在軋鋼廠的投資,每年的分紅都是很大的一筆財富。


    這玩意,讓他怎麽舍的?


    婁半城躺在床頭,雙目無神,卻是機械麻木的在翻著手上的書。


    他雖然選擇了不再拋頭露麵,卻是感覺不到安全感。


    他每天出門,都是看到街麵上來來往往的普通人身上的那種激情。


    婁半城卻是產生了一個想法,換一種辦法融入,哪怕就是裝個樣子融入,讓外麵看到他是真想跟普通大眾一樣的。


    譚雅麗洗漱完,卻是先照看了一下婁曉娥,母女倆是閑聊了好大一會。


    等到譚雅麗回房,看到發呆的婁半城,知道他有心思。


    譚雅麗柔聲道:“老爺,早點休息吧!”


    婁半城被驚醒,卻是揉著眉間緩解了一下臉上的疲倦。


    這才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譚雅麗上床,眼看著就是有事情商量的模樣。


    譚雅麗莫名其妙,卻還是上了床。


    婁半城眼神掃視了房內一眼,卻是沉聲道:“我今天去看了看二妮,卻是發現她已經是大姑娘了。


    我在想著,是不是該給她尋戶人家了。”


    婁半城嘴裏的二妮,是婁曉娥同父異母的姐姐。


    解放後,因為婁半城選擇了譚雅麗。為了怕閑話,就把二妮這些妾生子女都安排了出去。


    每個人都是給了一小筆財富或小產業,當然,男孩子肯定多一點,女孩子嘛,也就夠糊口而已。


    像這個二妮,算是婁半城子女當中比較可憐的一個。


    因為她媽已經不在了。


    在這個上麵,譚雅麗真挺冤的,真不是她容不下二妮這些子女。


    這個上麵,譚雅麗根本沒發言權。


    其實在譚雅麗印象裏,婁半城對這個閨女也不怎麽重視。


    有時候會讓司機文叔過去送點生活費,他自己根本沒去過。


    如今突然提到這個女兒的婚事,卻是讓譚雅麗警覺了起來。


    譚雅麗裝作不在意的說道:“老爺,這是我的錯。


    我沒當好這個家。


    我明天就尋訪尋訪,看看有沒有哪家公子能配得上咱們家二妮的。”


    “不,不找門當戶對的。


    我隔壁街道那家廠子,有個小子蠻好,幹活勤快,廠裏公方領導蠻欣賞他,我想撮合撮合他們。”婁半城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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