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奇人奇事很多。


    像是小雷同誌師父喝酒,在廠子裏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白發書記跟楊廠長他們都知道,卻是都當沒看到。


    據說當初那位大神本來該是去學校教學的,但人家認為他的壞毛病容易教壞學生,就沒去學校到了工廠。


    像是四九城有名的幾家學校,那裏麵機械上的那些老師,都是跟那大神同一圈子的。


    至於喝酒的起源,那就是千奇百怪的說法了。


    不過何雨柱覺得最貼切的,應該是那位大神受過傷,身上哪個部位因為不能開刀,有彈片在裏麵。


    也是英雄。


    對於英雄,何雨柱是一向崇拜的,何雨柱直接飯盒加半滿,把小雷同誌看得一愣一愣的。


    想說何雨柱厚此薄彼,但那是他師父,也是沒法說。


    隻能揉揉肚子,吃了這次善意的悶虧。


    何雨柱回來兩天,就通過這些小手段,把廠裏關係又理順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上輩子的何雨柱倒是可以不關心這些,隻要做好他的菜就行。


    但這輩子,既然想著不同的活法,那麽準備的周全些,就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該來的事總會來,像是何雨柱才回來兩天。婁家請他過去做飯的消息就傳到了何雨柱這裏。


    何雨柱也無奈啊!


    他該跟譚雅麗說的那些事,就基本上已經說了。


    後麵如何,也就是譚雅麗要不要往那個方麵走,該如何執行的問題。


    其實何雨柱已然幫不了什麽了。


    何雨柱都準備答應師父師兄那邊的介紹,好好的去相幾回親,選個合適的對象,把他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結果現在譚雅麗尋找他,這就讓人很無奈了。


    何雨柱到婁家時,婁半城肯定是不在的。


    小丫頭婁曉娥這一回,並沒有開門迎接他。


    而是在何雨柱進門的時候,正看到一抹灰色衣影往樓梯而去。


    何雨柱眼睛看著那個身影,婁曉娥也是若有所感,卻是回頭與何雨柱對視了一眼。


    何雨柱看到的,隻是一雙哭紅的眼睛。


    何雨柱再細看,婁曉娥已經加快步伐,離開了何雨柱的視線。


    何雨柱哪怕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卻還是要裝糊塗。


    畢竟何雨柱跟譚雅麗的溝通,一直就是沒明說過。


    譚雅麗也該是經曆過情緒的掙紮,卻是稍顯疲態。


    這種事,就是麻稈打狼兩頭怕的問題。


    譚雅麗知道何雨柱對婁曉娥應該是關心,但是能不能相信,那又是個問題。


    除非這個時候,何雨柱跟譚雅麗坦白,非婁曉娥不娶。


    那麽作為一家人,譚雅麗才會真正信任何雨柱。


    但何雨柱可能麽?自然不肯。


    他重生而來,是為了享受沒有算計的平淡生活,沒想著成為世界首富,也沒想著去陌生的地方重新闖出一片天地。


    說何雨柱慫也罷,但這點自知之明,何雨柱還是知道的。


    就一個小小的軋鋼廠,比他聰明的人,如過江之鯽一般。


    何雨柱哪怕帶著前世的見識,但真要跟楊廠長或者李主任這樣的人對上,都肯定是被虐的那一個。


    這還是大家都講規矩的四九城。


    如果何雨柱隻有一個人,他願意陪著婁曉娥去闖上一場。


    可是他還有雨水,他不敢去冒這個險。


    願意提醒婁曉娥母女,讓婁曉娥去冒這個險,是因為婁曉娥留在四九城,不管選擇許大茂還是別人,都是死路一條。


    與其等死,那還不如讓她出去闖一闖。


    就算再差,應該不會比留下來差多少。


    至於其他,何雨柱不願意多想。


    於是當譚雅麗詢問何雨柱知不知道婁家嫁女的事,何雨柱點頭表示知道。


    譚雅麗又說道:“柱子,我也不跟你說虛話,我被這個事嚇到了。


    我不想小娥也那樣。


    我知道你對小娥應該是有好感,小娥對你感覺也不錯。


    如果,如果我說,我可以給你拿一筆錢,讓你帶著小娥遠遠的離開四九城,甚至是離開這個國家。


    你願不願意?”


    譚雅麗這個話也是試探,如果真要撮合何雨柱跟婁曉娥,剛才婁曉娥就不會那副神情上去了。


    這個對於何雨柱來說,也是個艱難的選擇。


    可以說,何雨柱下一句說出來的話,就代表著不同的人生。


    何雨柱先是苦澀,然後則是灑然,他接觸婁曉娥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了今天的結果。


    何雨柱淡笑道:“譚姨,我知道您的意思,也理解您愛婁小姐的心。


    像我以前跟您說的那些事,您大概也能猜到我想說什麽。


    我隻能跟您說,帶她走,至少二十年別想著回來。


    到外麵隻要安靜生活,不招搖,至少安全沒問題。


    如果留在四九城,什麽都說不準。


    至於我,我選擇留下。”


    何雨柱說完這番話,卻聽到樓梯處“哐啷”一聲,像是什麽摔倒了,又像是誰的心摔碎了。


    然後則是“噔噔瞪”,腳步聲越往上越遠,直至遙不可聞。


    何雨柱知道那個人是誰,他不想解釋,卻還是說道:“您跟婁小姐出去是尋找活路。


    而我卻已經在這兒尋找到了自己的舒適圈。


    這兒有我的家人,有我的長輩,有我的朋友,遠比出去要好。~~~~~”


    “難不成婁家留在這兒就是死路一條?”譚雅麗又換了一種說法,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試探。


    何雨柱咬牙,他這個時候的掙紮,是關乎生死的。


    最後,何雨柱看向樓梯處,卻是聲音飄渺的說道:“我不知道我該不該信您,但我信她,我相信您也是愛她的。


    我一直不願意親近婁董,也沒別的原因,隻是因為婁家有原罪。


    現在上麵需要穩定市場,所以才有公私合營的合作。


    但這個廠子畢竟是全民所有的廠子,整個社會也是。


    我們一磚一瓦的建設,血水汗水的付出,最後婁董拿走大部分的利潤。


    您說,會不會有很多人心裏不舒服?到時候,隻要有一個人帶頭的,婁家解放前那些事就會全部被翻出來,到時候,您覺得您跟婁小姐該是個什麽下場?”


    “我可以,我可以勸小娥她爸把廠子全交出去。”譚雅麗顫抖的聲音說道。


    何雨柱搖頭,譚雅麗了然。


    如果婁半城舍得錢財,當初就是全家一起去港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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