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這個年,過得不說悲涼,總歸是不那麽開心。


    而賈家,卻是過得熱熱鬧鬧的。


    按照秦淮茹的說法,就是賈張氏想通了,變賣了結婚時的嫁妝,讓賈家過兩天好日子。


    這玩意理解的有,不理解的也有。


    當然,到了易家兩口子麵前,又是另一番說法。


    也就是賈張氏聽了許大茂家的事情,想通了,拿私房錢給賈東旭補身子。


    總歸是賈家母子把全部賭上了,就賭秦淮茹能懷上給賈家改命的麒麟兒。


    緊張的是賈張氏跟賈東旭,秦淮茹是一無所知。


    易中海可能知道一些,但他並不關心,說白了,他就是借幫助賈家的善名來拒絕別人。


    對於賈東旭在外麵那些破事,他並不在乎。


    在易中海來說,他現在隻希望這場困難快過去。


    並不是他收入高,生活就沒影響。


    事實上,像是絕大部分人家,想的隻是怎麽活。


    而像易中海這種條件稍微好點的人家,想的是怎麽在保證自己生活條件的情況下,又不招人眼紅。


    這才是最重要的。


    易中海在何家兄妹搬離四合院後,也想過各種辦法,試圖恢複他在院子裏的名聲以及話語權。


    當然,被破壞也是正常。畢竟沒了何雨柱的武力壓製以及混不吝,院子裏鄰居正常發揮,也不比易中海差多少。


    所以,這個時候的易中海,真動了離開這院子的想法。


    他就準備等這場困難過去,換個廠子,遠遠的離開院裏這幫知道他底細的人,然後重新開始。


    現在易中海自然是不敢離開,他在院子裏雖然當不了老大。但有聾老太太替他撐腰,還有賈張氏的胡攪蠻纏,至少沒人家敢欺負易家。


    聾老太太這些天,心情蠻好。


    外麵已然給她通了氣,等到過年後,就到了對賈東旭收網的時候。


    這也算聾老太太的執念,所以這一段時間的聾老太太,在院子裏也不是陰測測的了。


    倒是難得的露出了笑臉。


    隻有一點不太好,她跟著許大茂媳婦九兒示好過多少回。


    但九兒姑娘就是不搭理她。


    特別最近因為九兒懷孕,許大茂老娘特意過來照顧,那真就是無微不至的關心。


    這方麵,許大茂的工作本就討巧,許家老兩口本身又有底蘊。


    所以生活條件在四合院裏,也算拔尖的。


    像是年關邊上,因為婁半城的回歸,許家父子都是得了婁家的賞。


    許大茂在這個上麵,卻是比何雨柱張狂的多。


    直接自行車龍頭上就掛著羊肉進了院子。


    說實話,他也有點跟何雨柱比比的小心思在裏麵。


    不然,也不至於如此張狂。


    四九城今年哪怕很難,但到年關邊上,每家每戶還是收到了身處天子腳下的福利。


    每家都可以憑戶口本,額外購買豬肉若幹,白麵若幹,雞蛋若幹……。


    像是聾老太太這些孤寡老人,街道也有表示。


    所以說其他地方苦,那是真苦。


    但說四九城多苦,還是有待商榷的事。


    大年三十,家家戶戶肉香四溢。


    聾老太太從易家吃過團圓飯回家後,卻是坐在桌邊,聞到許家的羊肉香味,暗啐一口,嘴裏嘀咕了幾句,總歸沒什麽好話。


    眼神再往遠處看,黝黑的夜晚,她好像是看到了賈家,


    看到了賈東旭。


    聾老太太嘴角微揚,卻是喃喃自語道:“小五,幹娘立馬就可以替你報仇了。……”


    奇跡並沒有發生,哪怕賈東旭日日加班,秦淮茹的肚子也不可能跟吹氣球一樣的脹大。


    賈東旭隻能按照賈張氏的安排,盡量把這個事往後麵拖。


    每天上下班就跟做賊一樣,出了院門跟廠門就東張西望,就怕被辛三堵上。


    辛三倒是沒堵他,人家直接找上了他。


    通過去年小森林那一場,辛三已然把賈東旭的賭債,變成了他的借款。


    這玩意,人家辛三要得理直氣壯。


    辛三直接找上了賈東旭所在車間,賈東旭看到辛三,直接嚇得亡魂大冒,機器也顧不上關了,連跑帶衝的到了辛三麵前,把辛三拉到了角落裏。


    賈東旭連連抱拳,對著辛三乞求道:“三哥,三哥,給弟弟個麵子,有什麽事,咱們下班再說!”


    辛三如今再也沒有那副憨厚模樣,他指著賈東旭鼻子冷笑道:“我也想跟你下班說啊!


    可您總是躲著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易師傅!……”


    辛三突然對著不遠處的易中海喊了一聲。


    易中海並沒有過來,而是對著辛三這邊點點頭。就跟熟人擦身而過差不多。


    易中海應該知道一些,但卻是不想管。


    但辛三的這聲呼喊,卻是嚇得賈東旭真就腿一軟,差點就跪在了地上。


    賈東旭臉色煞白道:“三哥,您是我親哥。


    再給弟弟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把錢湊夠還您。”


    辛三還是冷笑道:“你特麽少跟我玩幺蛾子,你給我打的欠條上,是注明了借錢原因的。


    你家裏困難,我作為工友借你錢。


    這個官司,就算找廠領導,去街道,找所裏,我特麽也是不怕!


    要麽還錢,要麽我今天跟你去你們院子評評理。


    兄弟,我特麽下班後在廠門口等你!”


    “你不是逼我去死嗎?”賈東旭咬牙切齒的說道。


    “嗬嗬,”辛三微笑,中間還跟路過的一個熟人打了個招呼,但再低頭對賈東旭說話的時候,已然語氣森然,


    他也是低聲說道:“你要有本事去死,我還真佩服你是個爺們!


    咱們的賬一筆勾銷,


    你敢麽?


    你特麽就是個慫貨,什麽都不敢!


    那就特麽別跟我玩幺蛾子。


    把我逼急了,就不是我要錢了,說不定是福爺他們過來,要你全家的命!”


    辛三大概也以為贏定了,說話少了些謹慎,卻是露出了他本該有的獠牙。


    辛三走後,賈東旭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機器邊。他坐在工件上,眼神茫然。


    他不知道怎麽破這個死局。


    賈東旭看向邊上忙碌的易中海,如同將要溺亡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他衝了過去,卻是對著易中海哀求道:“師父,救我,師父,您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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