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沒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賈張氏麵色難看,秦淮茹臉上也不好看。


    要是何雨柱真就指著她們婆媳罵,那麽秦淮茹還能裝一個柔弱可欺的模樣。


    至少在院子裏爺們當中,博取一點同情分。


    但何雨柱沒有,他也是大麵積傷害!


    關鍵這種大麵積傷害,大家都知道與自家無關,就是針對賈家。


    這就很讓婆媳倆“膏疼”了。


    何雨柱說完話就開鎖進了家門,馬華也跟著進來了。


    隻是馬華很自覺,何雨柱進裏屋,進廚房,隻要何雨柱不喊他,馬華就不會跟進去。


    何雨柱從臥室拎出一隻空箱子,在廚房磨蹭了一會。


    關鍵是地窖入口上麵給他放著空米缸。


    搬開容易,放回去也容易,但要掃除移動的痕跡,卻是要小心。


    這玩意,何雨柱也得防著點。


    不過現在地窖也被他搬的差不多了。


    也就百十斤帶殼的小米放在裏麵,當然,還有酒。


    狡兔三窟,何雨柱那邊家裏放了些,王福榮家被他搬了些過去。


    還有這邊的。


    當馬華看到何雨柱拎出兩條火腿的時候,也不由驚訝了起來。


    鴿子市上肉很多。


    但這個房子,馬華知道,何家是一直沒住人的。


    何雨柱輕笑道:“當年你師父我給人家下廚,主家賞的。


    一直忘在這邊了。


    馬華,這就是當廚子的好處。


    等你手藝學到位了,去誰家掌個勺,一家老小的油水不會少。


    不用在食堂跟那些人計較那點殘羹剩飯菜湯!


    那不好看!


    隨便哪個領導看到,都會低看你一眼。”


    馬華知道何雨柱是指點他不要貪小便宜,卻是低頭道:“師父,我記得了。”


    何雨柱把火腿放進箱子,卻是邊綁邊說道:“你今年十七了,好好學,關鍵大鍋菜流程得熟悉。


    我下半年給你報個名,明年去把級別考一下。


    到時候,你就是八級廚師的收入了。


    等到你談對象結婚的時候,有師父在,你再好好表現,廠裏分房肯定少不了你!


    到時候,你家日子不就好了!


    啥事別太計較眼前這點小便宜,好日子在後麵呢!”


    何雨柱拿著個麻袋,讓馬華把箱子扛在肩膀上走在前麵。


    有事弟子服其勞,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餅得畫好。


    光讓徒弟吃苦守規矩,不讓徒弟看到美好的前途,哪怕馬華再老實,他家裏人心裏也總會嘀咕。


    人心這玩意,誰都說不準。


    也幸好,何雨柱隻想著對馬華好一點,彌補上輩子的虧欠。


    並沒想著他回報什麽,所以哪怕以後馬華什麽地方沒做到位,何雨柱也不會失望。


    等到了前院,閆埠貴聞訊等到了門外。


    閆埠貴賠笑道:“柱子,這是搬家具啊?”


    何雨柱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徒弟家缺個箱子,我家裏有空的,帶他過來搬一下。


    反正不是什麽好木頭的。


    等條件好了,雨水要結婚,或者我爹回來的時候,直接給他們打新的。”


    何雨柱是不想解釋,但這玩意不解釋不行,


    何雨柱要是不解釋一番,說不定明天胡同就會傳,何雨柱搬了一箱金銀財寶走了!


    閆埠貴笑得更熱情,卻是說道:“柱子,你對徒弟真好。


    對了,解成馬上要畢業了,您看能不能跟你後麵!”


    何雨柱雙手一攤說道:“說晚啦,廠裏就給我安排了一個徒弟。


    我現在是副主任,難不成你讓解成跟我學著當主任?”


    “那不能,那不能!”閆埠貴連連擺手,他聽出了何雨柱話語裏的調侃。


    何雨柱對閆埠貴就沒說太難聽的話了。


    人活在世界上,像錢老師那樣的人畢竟少!


    大多數都有各自的毛病,指望人人都像聖人一樣,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對這些人,該懟的時候懟,過後人家打招呼,何雨柱就客氣兩句。


    沒奈何,人不能活在真空環境裏。


    別的不說,何雨柱大概還要在這待到改開後的。


    他媳婦肚裏的孩子,以後會上學。


    何雨柱就算不想閆埠貴照顧,也不想閆埠貴針對。


    所以對上次那些破事,也隻能得上善忘的毛病。


    不然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說白了,已經得罪的,往死裏得罪,也別想著修好了。


    像閆埠貴這種想著“與人為善”的,那就虛與委蛇。


    何雨柱出了院門,卻是鬆了一口氣。


    回頭看向推車的馬華,何雨柱開口問道:“馬華,你家那裏跟這邊比如何?”


    馬華搖搖頭,開口說道:“我們那比較簡單,誰家要是有點困難,大家都是主動幫忙。


    也沒誰想著在院子裏搞幺蛾子。”


    “為啥?”何雨柱不由問道。


    他知道馬華那邊算是原來的窩棚區,也就是住在那邊的居民,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零散工為主。


    按理來說,解放前那塊,人員比南鑼鼓巷這邊混亂多了,三教九流都有。


    馬華也被何雨柱問懵了,沉思了一陣說道:“應該是窮吧!大家每天都忙著尋全家人的嚼穀,沒時間像裏麵那樣。


    就算那樣了,也沒人家看熱鬧。”


    何雨柱算是鬱悶了!


    他理解馬華說的意思,有賈張氏那樣中氣十足的撒潑打滾,人家不如多糊幾個火柴盒。


    就像馬三老娘,除了一開始為了馬三折騰過一陣外,其他時間,就很少出門。


    這種人的想法就是,每天多掙幾分錢,不成為馬三花妮的負累。


    這玩意,何雨柱也不清楚到底哪種生活比較好了。


    貧窮肯定是不對的,讓何雨柱鼓吹貧窮的淳樸,何雨柱隻能說那些人是吃飽了撐的。


    何雨柱走在前麵,馬華推車跟在後麵,直到一個路口,看到路邊上停著一輛板車。


    馬華朝著坐在馬車上正抽旱煙袋的老頭喊道:“爹。”


    老頭慌亂的停止了抽煙,煙袋一繞,在板車車沿上磕了兩下,煙杆直接往身後一插。


    老頭身材佝僂,麵對何雨柱一臉微笑,嘴巴動了動,卻是隻知道憨厚的點頭微笑。


    何雨柱笑道:“老哥,在這等久了吧?”


    何雨柱喊老哥喊得毫無壓力,馬華在家是老大,那他爹年紀再大也不過四十。


    至於麵容滄桑,隻能說生活磨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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