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來到世上,我們是無價寶;


    當我們磕磕碰碰,就學會了受傷;


    當我們開始念書,明白腦子是個好東西;


    當我們遇到那人,就開始打折,


    直到,我們一無所有……


    ——喬昕的胡言亂語


    1、有感情的動物最容易受傷


    喬昕把一杯“單身狗”喝了個精光。


    她說:“許景,光喝酒多無聊,講講故事喂。”


    雞尾酒調得很業餘,名字取得也是怪裏怪氣。反正我是沒辦法理解,什麽沙灘、假日什麽的,聽著就有些情調,叫個單身狗,還嫌喝酒的人不夠紮心呀?


    我對喬昕說:“光是一杯酒就想聽故事?至少得加包煙吧。”


    抽煙有害健康,不過便於放鞭炮。不過現在逢年過節都不讓放煙花了,抽煙的好處似乎又少了一個。


    喬昕興衝衝地跑到隔壁的煙酒店,帶了包小蘇回來。


    “我的故事就值20塊錢?”


    喬昕哼了一聲:“是22!”


    撕開了透明包裝,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我說,之前是漲過10%價,可早就恢複原價,你買貴了。


    “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隻貴兩塊錢,已經算運氣好了!”喬昕凶巴巴地和那人一樣,莫名其妙地凶悍,“趕緊講故事!”


    煙圈飄出來,散了。


    讀大學的時候,貧窮貫穿始終,20塊的小蘇,都算是開葷。一般來講,一品梅才是最合算。


    最主要的是,老是蹭阿湯的煙,而他直抽一品梅,想換點口味也換不起,誰讓我窮呢。


    和喬昕一見麵,我就知道她和那個女人至少有一半相似度。


    這兩個女人,都姓喬。


    一個叫昕,一個叫伊。


    我說:“那個時候,我最大的追求,就是吃紅燒肉。”


    然後喬昕就笑了,這女人的笑點一貫是那麽低,非常愛笑。


    她說,這個故事的開頭太搞笑了。


    這大概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吧。


    喬昕的笑,簡單而沒有雜質。換個詞概括,就是傻笑。


    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她在笑些什麽。反正很多時候,我瘮得慌,總覺得她是在笑我。


    別看隻是紅燒肉,但是想在安淮這裏吃一碗甜的紅燒肉,比找個女朋友還要困難。安淮產的是淮鹽,所以鹽不值錢。對於一個愛吃甜的蘇州人,鹹的紅燒肉,那就是對五花肉的侮辱。


    這個追求,在遇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分崩離析了,誰讓她口味重呢。


    喬昕依舊是笑嘻嘻:“許景,你那個時候真沒有追求!”


    確實挺沒追求的,但是開心啊。


    沒皮沒臉,沒心沒肺,沒節操的生活,總是最輕鬆的。


    “趕緊說重點,你知道我不關心這個。”


    唉~


    男人總是會遇到很多送命題:


    我和你媽同時掉水裏,你先救哪一個?今天是什麽日子?我現在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包括喬昕現在問的:你和前女友有什麽故事?


    明知送命,也得答,我也不知道喬昕到底知道些什麽。


    互聯網時代,沒有什麽秘密。隻要存在過,女人都能找得出來。我相信,這姑娘,估計已經把我的、那女人的、學姐的、學長的、我前前女友的微博、空間、豆瓣都翻了個遍,應該還包括我的貓眼、淘票票等各種購物、團購app給找了個底朝天。


    也就是我心大,換個男人,估計得和她分手一百次了吧。


    胖學姐教導過,當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好奇的時候,就是她喜歡男人的時候。


    大學的時候,我一直奉為圭杲。等醒悟過來的時候,隻能說一句,女人是不講道理的,更不能用什麽規律去揣測。


    就看喬昕,明明是喜歡上了,才產生了好奇心,硬生生要把過去那些我都忘得差不多的記憶,給翻出來。


    女人嘛,慣著就好。


    我也習慣了。


    至於是不是愛情,我也不清楚。


    很多姑娘覺得如果走路的時候,男生讓她們走在自己的左手邊,是保護安全,是更加靠近心髒的浪漫;吃飯的時候,幫著清潔碗筷,是關愛;男生的微信秒回,是在等待……諸如此類,可能不過是習慣罷了。


    經曆過哪怕是一個女人,男人都會有恐怖的成長。


    這大概就是男生彌補晚熟唯一的方式。


    “喂!”


    “許景,你不知道,講故事的時候突然愣神,是一件非常,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我笑了笑,我也不清楚這女人到底是喜歡我,還隻是把我當做了一個戀愛史上的學長。


    不過,這些又有什麽關係呢?


    煙到了盡頭,煙灰會自然掉落。就好像過去,自然而然,就變成了故事。


    那個時候,傻,功利,麵對大學的時候,想要得太多。


    學習好一點,拿個獎學金;結識幾個兄弟,一生好基友;寫一本小說,不求質量,隻求寫完;談一段戀愛,轟轟烈烈。


    畢業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前麵幾個都完成了,最後一項,也算是達標。轟轟烈烈地把自己炸了個粉碎,而且數量還超過了一些。


    “你!到底開不開始啊!”


    “你是知道我的,沒有耐心!”


    我笑了笑,你喝過茶嗎?


    喬昕呆呆地搖了搖頭。


    也是,這女人不喜歡喝茶。準確地說,她愛喝的是奶茶,而不是單純的泡茶。


    “那我給你科普一下。”


    “人人都會喝茶,但衝泡未必得法。茶人獨重水,因為水是茶的載體,飲茶時愉悅快感的產生,無窮意念的回味,都要通過水來實現。擇水先擇源……”


    “啊!啊!”喬昕瘋了。


    “行了,知道你不愛聽。”


    “許景,你是抬杠是吧!”


    “是不是昨晚沒有折騰夠啊?”


    看到喬昕的笑,我不覺就想到了昨晚的瘋狂。


    次數多了,會腎虛。而不加節製,會虛到走路都會飄。


    這應該是喬昕最大的威脅手段,而且一上來,就是王炸。


    我,扛不住。


    扛不住,就認慫,這是社會告訴我的。如果非得逆流行舟,那會很累。


    我,懶,不喜歡累。


    如果可以,隻想躺在床上,什麽都不想。最好的是,床上也不要有別人。


    可喬昕千萬別在床上,那是一件更加累的事情。


    我,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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