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變態!你這也叫換了身衣服!?明明什麽都擋不住啊!”


    高靈小嘴微張,滿臉都是被欺騙後的憤慨,伸著不知何時又變得蔥白水嫩的手指,定定的指著吳良大聲控訴。


    “喂喂!小丫頭,過分了啊!”


    吳良眉頭一皺,有些不喜。


    “在一口一個變態的叫著,小心我讓你看看真的變態!”


    “你。。。嗚嗚。。。”


    高陽見吳良似要生氣,立馬回身捂住想要說話的高靈,對他幹笑道:“吳大哥,小孩子口沒遮攔,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她一般見識。”


    “這次就算了,但別在有下次了!我雖是好人,但也是個有脾氣的。”


    吳良擺擺手,沒在計較,一本正經的繼續道:“話說這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自古以來,莫不如是。隻是你們也知道,我是個好人,救你們本沒想要什麽回報,不過我看你想要報恩的意願極其強烈,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我準備給你個機會。”


    高陽聽的神色一僵,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這話又不能不接,隻得強忍心緒,輕聲問道:“不知吳大哥所說的機會是。。。”


    “這救命之恩報的輕了,那是對你二人生命價值的侮辱,所以我左思右想,覺得你們高家千裏眼、順風耳的修行之法,分量剛好。”


    吳良目光溫和的盯著高陽,一字一句的微笑說道。


    高陽聞言一愣,心中陡然大怒,隻是轉眼間又有些頹然:「罷了,罷了!秘術畢竟是死的,隻有人活著,才有希望,這變態起了貪念,說不定還是好事。。。」


    就在她心緒百轉千回間,吳良再次開口發問。


    “如何?”


    高陽眨了眨,做出一副異常為難的模樣,似是良久,才下定決心,吞吞吐吐的道:“吳大哥,您方才所言,倒也。。。倒也算合情合理,奈何我與舍妹對千裏眼、順風耳隻是初窺門徑,並不精通,可能與您所期望的,有些差距。”


    “初窺門徑?”


    吳良臉上明顯有些不信,將視線移向高靈,直言問道:“若隻是這樣,那高靈小妹妹的第六感為何如此敏銳?”


    “第六感!?”


    高陽眨了眨眼,有些茫然,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高靈。而高靈更是一臉羞惱,恨恨的瞪著吳良:“大變態!看什麽看!什麽第六感,本姑娘聽都沒聽過。”


    “嗯!?”


    吳良瞬間意識到溝通有代溝,便直接開口問道:“你剛才是如何得知我的手將要碰到你姐的?”


    “剛才?”


    高靈轉念一想,便已明了,當即臉現得意之色:“那是神識!神識懂嗎!?本姑娘生來便天賦異稟,神識通明。還第六感?哈哈,真是個土包。。嗚嗚。”


    “小妹!好好說話!”


    高陽見她又要亂說,連忙訓斥一句,順便又把她的嘴捂住,同時向吳良解釋道:“吳大哥,舍妹確實自小便對周圍感應敏感,若這便是你所口中第六感的話,它與千裏眼、順風耳的修行,並無關聯。”


    「神識自明!?」


    吳良聽了,心中冷笑。


    神識通明之人,修行事半功倍,便是許多修行百年之人,也未必可得,若真天生如此,確實稱得上天賦異稟,是一等一的天之驕子。隻是眼前這丫頭,心性毛躁,修為不堪,怎麽看也不像是天才人物。


    當即吳良反而越發認定與高家秘術有關,笑容愈發溫和:“有沒有關聯,我自會驗證,你隻管把千裏眼、順風耳的修煉之法說給我聽就是。”


    見事已至此,高陽也不再過分矯情,緩緩開口:“人眼有九宮,千裏眼神通便是以九宮穴竅為基,連通太陽、印堂大穴,在輔以我高家的運氣之法,便可目現金光,洞徹千裏。”


    “我修習千裏眼秘術已有三年,雙眼十八竅,已凝十五,僅餘三竅未通,氣聚雙眼之時,可將方圓數十裏盡收眼底,分毫畢現。隻可惜資質有限,未能將眼竅全部凝練完畢,還未習得運氣之法,如今也隻能先將凝練九宮穴道的法門,一一相告。”


    “九宮之穴,魚腰、四白、晴。。。呃!”


    忽的,聲音嘎然而止。


    高陽望著突然出現在脖頸上的寬大劍刃,神色驚疑不定,不知所措。


    “喂!大變態!你在幹什麽?快放開我姐。。。嗚嗚。。。”


    吳良端坐與凳,閃電出手,“啪”的一聲,將指手畫腳看不清形式的高靈一下拍在桌子上,單手摁著她的腦袋與桌麵親密摩擦,任其嗚咽出聲、拚命掙紮也不為所動。


    即便頸上有劍也未有多少失態的高陽見到高靈被如此對待,瞬間勃然變色,下意識的起身,卻忽然感到肩有千斤重,未能動分毫,當即,她扭頭怒喝:“吳良!你幹什麽!她還是個十歲的孩子!你怎麽能這麽對她!你還有沒有人性!?”


    “哎呀呀!這話問的,我要是沒有人性,你們現在還有命在?早就被我先奸後殺在剁碎了煮著吃掉啦。唉,不對。先奸後殺再吃,是不是有點不衛生?直接剁碎了吃好像又有些浪費呀!嘖嘖!苦惱啊。。。”


    吳良此刻神色越發懶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絲毫看不出一絲火氣,反而給人一種人安逸舒適之感。


    然而正是他如此的輕描淡寫,才更讓高家姐妹感到毛骨悚然。


    那是一種生命被漠視的恐懼感。


    而在吳良眼中,她們的生命,確實無足輕重。


    他曆經輪回世界近百年,見的多了,便也看的淡了。隻是後來,不知為何,輪回世界突然崩壞,任何與輪回世界緊密相連的東西,紛紛泯滅。危急時刻,他毫不猶豫的以手中鐵劍,斬肉身、斬真氣,最後更是強斬神魂,隻為切斷自身與輪回世界的關聯,好求的一線生機。


    也正是如此,他方能在輪回世界崩壞,***則混亂無序時,藏於輪回指環中,僥幸流落到此界,逃過魂飛魄散之局。而後更是因禍得福,以殘魂附身吳良,融其魂魄記憶,徹底脫離輪回世界的控製,重獲自由。


    又一次獲得新生,吳良想要活的像個人。


    所以,便常把“我是好人”掛在嘴邊,以示提醒。


    雖然他盡力做了,卻有時還是控製不住會發脾氣。


    而他脾氣越大,給人的感覺,便越是無害。


    默默嘀咕了幾句,吳良忽的輕呀一聲,衝高陽樂嗬嗬的一笑:“哎呀!你看看!你這一打岔,差點讓我把正事忘了!”


    “我說過,我是好人,但也是個有脾氣的!你剛才是不是都忘了!?我是讓你講千裏眼順風耳秘法,不是眼部九宮!?人體穴位,我比你熟!我呢,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可千萬別在耍小聰明了!要不然,我發起脾氣來,可是連自己都害怕。”


    說完,吳良將長劍收回,嘴角含笑,眉毛彎彎。


    隻是高陽方一自由,便豁然起身,伸手想要去救高靈,然未及近身,一柄巨劍急斬而下。


    哢嚓一聲。


    一股鑽心的巨痛猛然襲來,差點讓她疼的暈死過去。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小臂,被硬生生砸斷了。


    “哎呦!胳膊斷了!你看看你!怎麽就這麽不老實呢。受罪了吧!”


    聽著吳良話語中的冷漠,高陽心中湧起一陣要強,以近乎將銀牙咬碎毅力,硬生生壓下嘴邊的痛呼之聲,即便臉色蒼白,冷汗直流,身體顫栗不休,眼神卻無比堅定倔強。


    “嗬!眼神好凶啊!怎麽著?你是不想說了!?”


    此時,高陽已經明了吳良因何發怒,隻是想要取信與他,一兩句話,明顯很難。當即,她擰眉看向那刹那間腫脹如拳的胳膊,心頭發狠,猛地低頭一口咬破,鮮血直流,隨後沙啞出聲。


    “我高陽今日在此以血為媒,對天起誓,若方才我所言有虛,但叫我五雷轟頂,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我高陽今日在此以血為媒,對天再誓,為報吳良救命之恩,我日後定會將千裏眼順風耳完整秘法奉上!若違此誓,必讓我五雷轟頂,魂飛魄散。”


    肅穆的起誓方落,吳良忽的幽幽開口:“日後是多久?發個誓都如此不專業,在前頭加上期限一年,再起一個。”


    “嗚嗚嗚。。。”


    高陽還未表態,被一直摁在桌子上的高靈,反而激烈的掙紮起來,口中嗚嗚出聲,雙手連連擺動,眼中寫滿了“不要不要”。


    吳良神色如常,無動於衷。高陽見了,心中陡然一沉。


    如今她身負詭異封印,一年之期,如何能夠!若是不成,豈不必死!?


    當即,她便想開口推遲幾年。


    隻是話未出口,吳良便似有所覺,抬劍指著她眉心,一臉無害的笑道:“怎麽!?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是在耍我嗎?”


    高陽無法,隻得忍氣吞聲,又起一誓,加了一年期限,而後硬撐著身子虛弱的對吳良說道:“如此你可滿意了?還不趕快放了我妹妹!?”


    見事已至此,吳良反而有些意興闌珊。


    高陽血誓既出,天未降雷,自是表明,她之前並未說謊,如此一來,他想以千裏眼順風耳秘法凝練第六感、修複殘損靈魂的念想,已然落空。


    當即,他放開高靈,一副懶得再多看一眼的樣子揮了揮手:“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走?”


    高陽耳中聽著那毫不在乎的語氣,眼中看著躲在她懷中,被壓碎鼻骨眼神惶惶難安卻不敢大聲說話的高靈,頓時被氣的眼前一黑,再也壓抑不住澎湃的怒氣:“你把我們傷成這樣,讓我們如何走?!”


    聽到質問,吳良眉頭一挑,有些訝然:“嘖嘖!聽聽這說話的語氣,硬起來了啊!怎麽?是覺得我有求於你,所以會對你多有忍讓嗎?”


    說完,他自顧自的搖頭失笑起來。


    “哎呀呀!這你可就想錯了,放過你們隻是因為我是個好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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