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下起了小雨,但這並未阻止罪惡的蔓延。


    漆黑的小巷子裏正在發生著一場追逐,年幼的賽維塔被逼到了牆角,他感覺今天可能就要告別這個黑暗的世界了。


    “小東西看你還往哪裏跑,乖乖的等著我們把你掛上展架不好嗎?”


    說出這樣標準雜兵發言的人,正是一個揮舞著匕首的禿頭小混混,他的眼神肆無忌憚的遊走在薩維塔是身上,像是在看一塊待宰的豬肉。


    隨著小混混的逼近,薩維塔的身子碰到了冰冷的圍牆,因為營養不良而瘦弱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大聲叫喊著:


    “科特曼你忘了嗎?在伱快要餓死的時候是我的父親救了你,而你現在竟然想把我吃掉。”薩維塔沒有辦法了,他隻能祈求靠著喚醒對麵的一點良知而活下去。


    但年幼的薩維塔可能要失望了,在諾茲特拉莫上生存的人是不應該有所謂的良知的,隻有那些還未斷奶的孩童才會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你說的沒錯小塞維斯,你的父親確實救過我但他已經死了,我沒有吃掉他的肉已經對得起他了,不要試著說一些無聊的東西了,我很餓。”


    “咕嚕!”吞咽口水的聲音被塞維斯聽見,極端的恐懼摧毀了他理智,他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接下來的樣子。


    隨著科特曼的進一步逼近,無路可逃的少年最終選擇了殊死一搏,一塊碎石被他砸向了對方的頭顱。


    可是他太瘦弱了,丟出去的石頭根本無法阻止死亡的的來臨,賽維塔隻能看著鋒利的匕首滑向他的喉嚨,眼中已經閃出了自己噴射血液的樣子。


    “彭!”一隻蒼白的手掌擋在了賽維塔的麵前,本該切斷喉管的匕首被堅硬的指甲架住,還沒等自己看清來的是誰,那道黑影就撕開了科特曼的身體。


    帶著肉絲的脊柱被生生拔出,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腥臭的鮮血噴了賽維塔一身,讓他再也不用嫌棄空氣的惡臭了。


    一道月光照在了來者的身上,讓賽維塔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出人意料的是對麵和他一樣是一個小孩子,這讓他的恐懼減少了一分。


    “謝謝你救了我,我是賽維塔,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幽魂.”像是喉癌晚期的沙啞聲音,讓塞維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還沒等賽維塔站起身來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個黑影就像是感應到了危險一樣,一把跳進了旁邊的下水道裏,隻留下了滿地的鮮血和一個慌張的男孩。


    行星軌道上,帝皇和費魯斯圍坐在了一起,兩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不是什麽好臉色,隻因對麵的霍格在破口大罵。


    聽著霍格持續罵了一個小時的莫塔裏安感覺自己大哥真勇,要是自己絕對不敢這樣說話,但一想到被罵的也有自己,心中難免感到了一陣委屈。


    “黃老漢你知不知道咱們的後方被偷家了,這都怪你貪功冒進把戰線拉的過長,文白無能累死三軍,下次別讓我給你保障後勤了,你就是個……”


    “霍格你少罵兩句吧!父親都是為了大遠征的進行才推進過快的,我那個時候不是回來支援你了嗎,父親他知道錯了,你看他都沒還口不是嗎?”


    看著充當老好人的費魯斯,霍格心裏直罵娘,損失的又不是你的人你在這裝啥裝啊!但一想到被自己罵了這麽久黃老漢也不還嘴,霍格的氣也消了大半。


    “下不為例啊!你最好改改那急躁的性格,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尼歐斯。“


    忍了半天的帝皇鬆了一口氣,他確實感到了後怕,要是霍格不小心死在了後方他的計劃可全都毀了,所以才一聲不吭的聽著。


    可黃老漢雖然承認是自己的錯誤,但不等於他真的聽進去了霍格的勸告,畢竟他可是人類之主、是嘴硬到底的那個男人。


    “好了好了,這次是我的不對,咱們還是看看下麵的原體吧!”


    轉移話題的帝皇放出了探測器所拍攝到的畫麵,一個幹瘦的黑影形象被投到了桌麵上,這讓幾個原體好奇的湊了過來。


    連霍格也撇向了桌麵,他很好奇這個時間點上老八長什麽樣子,可就是這一看霍格就感受到了不對勁。


    同樣發現盲點的莫塔裏安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拽著霍格來到了投影旁邊反複比對,來了一句“大哥你真是親身的啊!”


    “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吃你的飯去,我本來就是親生的你的腦子裏在想什麽?”


    這不怪霍格有這麽大的反應,隻因照片上的那個人和他長得不說是一模一樣,也可以算等比例倒模了。


    唯一的區別就是發色和身形,科茲是黑發而霍格則是炫酷的白發,再加上霍格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個頭可比科茲壯多了。


    “不對啊,他怎麽比老大你還矮,我們的兄弟不會還未成年吧!”


    莫塔裏安的一句話點醒了霍格,仔細一看照片上的人還真沒霍格高,這讓霍格懷疑黃老漢是不是因為不想帶娃才把他叫了過來。


    果不其然霍格看見了旁邊裝死的黃老漢,他那一臉若無其事強裝鎮定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管生不管養的渣男。


    詭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霍格就這樣用看垃圾的眼神盯著對麵的帝皇,感到不對的莫塔裏安則和費魯斯一言不發靜靜的當吃瓜群眾。


    幾分鍾後還是要臉的黃老漢敗下陣來,他確實是打算讓霍格看護8號原體,對於已經有了邪獸人施工隊的他來說,網道計劃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已經厭倦了用溫情籠絡子嗣的戲碼,而哪怕他是無敵的帝皇也有著自己的七情六欲,總之他煩了。


    帝皇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陪伴了首歸的荷魯斯整整三十年;他給了黎曼魯斯強大的酒神之矛和自己的喜愛;他賜予鳳凰帝國的榮耀;更是和馬格努斯神交已久;他對伏爾甘親自指導,和費魯斯進行了公平的決鬥。


    更別說他對羅格多恩的信任,已經到了把網道計劃透露給他的地步;因為天使的異變他放下了帝國真理;為了讓基利曼有個幸福的童年,他引導康諾發現了他。


    作為主君的自己還把帝國軍隊讓莊森統領,珞珈信仰宗教他也隻是笑了笑,就連別扭的莫塔裏安自己都為他挑選了禮物。


    帝皇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夠好了,所有的子嗣都已被安排妥當,而霍格雖說是他的子嗣但更像是一位損友,他與霍格有著同樣的信念。


    而反複是進行著同一個過程,就算是帝皇也感到了厭倦和疲乏。


    “霍格,你一定會教育好他的對麽?”


    無恥的黃皮子發動了最高規模的魅惑,哪怕是霍格也感到了心裏一顫,恍惚的說出了讓他後悔一輩子的話。


    “我就再幫你你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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