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當然是站在自家哥哥這邊的,她知道阿鸞有多好,若是哥哥能將她娶回來,那簡直就是天作之合!所以絕不能被蕭然給搶先了。


    秦戈的手指尖兒在桌麵上敲了敲,嘴角忽而勾起,“我不擔心……”


    從秦戈那兒出來,秦舒憋屈的不行,行行行,就她自個兒擔心了好不好?她哥哥就是那麽胸有成竹,自命不凡!


    哼,等阿鸞要真被蕭然給打動,秦戈你就哭去吧!她才不會管!


    秦舒氣哼哼地回到自己院子,怎麽想怎麽覺得不成。


    誰讓這個笨蛋是自己哥哥呢?


    她歎了口氣,讓人去給沈鸞傳了話,問一問可要自己陪她一塊兒招待客人,晏城她也熟悉,特別城郊一些地方是廣陽侯府名下的,可以讓客人賓至如歸。


    不多時沈鸞那兒就給了回話,說是再好不過!


    秦舒滿意了,至少有她在的話,可以幫著哥哥盯著點兒蕭然不是。


    ……


    沈鸞那兒也鬆了口氣,秦舒真是她的貼心好閨蜜。


    有她在應該不會那麽尷尬才是,她最受不了尷尬的氣氛,有秦舒陪著,她大概可以輕鬆一些。


    第二日去接了林嬋月,意料之中蕭然依舊跟著。


    沈鸞親切地問,“蕭大人不需要去辦差嗎?您可是晏城的大忙人呢。”


    蕭然輕輕搖了搖頭,“聖上得知蕭家來了人,特意恩準了我幾日休息。”


    “聖上真是……仁心仁德,皇恩浩蕩。”


    沈鸞笑著請林嬋月上車,又說了要去一趟廣陽侯府。


    “秦舒是我的好友,今兒要去的一些地方有些是廣陽侯府名下的,所以有她陪我們一起會方便一些,林姑娘不必擔心,舒舒十分好相處。”


    林嬋月沒什麽意見,隻是蕭然聽到廣陽侯府幾個字的時候,眉頭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廣陽侯府門口,秦舒生無可戀地扁著嘴,眼風一道道地往身邊秦戈身上掃。


    說好了不擔心的呢?


    那現在站在這兒幹嘛?陪自己等沈鸞嗎?那幹嘛穿成這樣?


    過了一會兒沈家的馬車到了,沈鸞一下車就愣住,秦戈怎麽也在?


    當著外人的麵,秦舒也不好下自己哥哥的麵子,笑著解釋,“我哥這幾日剛好沒事,我就讓他護送咱們,阿鸞,上回馬匪的事可把我嚇壞了,有我哥陪著我才放心。”


    秦舒跟沈鸞平日裏膩歪慣了,沈鸞也慣著她,聽她這麽一說毫不懷疑,還輕聲安慰了她一番。


    一旁蕭然聲音清冷,“廣陽侯世子不必擔憂,有我在,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秦戈唇角輕彎,“怎能勞煩蕭兄,舒舒和阿鸞的性子我更熟悉一些,平日裏也陪著她們習慣了,倒是蕭兄似乎很少會陪著誰四處亂逛,為難你了。”


    他喚沈鸞為“阿鸞”,喊的特別自然親近,聽得已經上了車的沈鸞,耳朵都微微熱了一下。


    失算了,感覺……今兒會更加尷尬了怎麽辦?


    ……


    三個小姑娘倒是很快就熟悉起來。


    秦舒性子大大咧咧,說話也直爽豪氣,林嬋月內斂嬌羞的性子,讓人忍不住想照顧她。


    因此不多時,秦舒就已經攬著林嬋月的肩膀,天馬行空地給她說起晏城的一些不著調的傳說來。


    林嬋月聽得一愣一愣,眼睛忍不住去看沈鸞。


    沈鸞就格外溫婉地靠在旁邊,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有秦舒在,車廂裏一直都很熱鬧,今兒她們打算出城,去城郊的一個莊子裏玩。


    好些晏城的少男少女們都很愛往那兒跑,可以親手抓一些野味親手烤製,莊子裏的人會釀造特別美味的果子露,用的是山裏的清泉,清冽甘甜。


    那兒還有一口溫泉泉眼,滋潤的莊子裏花草繁盛,景色宜人。


    若有閑情逸致,也可去魚塘釣魚,釣上來的魚立時就有廚子拿去做成美味。


    莊子裏還養著一些晏城裏看不到的動物,各式各樣,可以投喂,可以觀賞,總之很有趣味。


    沈鸞三人在馬車裏說話談笑,不亦樂乎,外麵騎馬出行的兩人,氣氛就越發微妙。


    秦戈倒還好,臉上始終怡然自得的表情,蕭然素來冷冽,但今日,好像越發的冷了。


    到了莊子,三人魚貫從車廂裏下來,秦舒率先跳下車,秦戈見了不住地搖頭,“小心些,別讓裙子絆到。”


    秦舒回了他一個鬼臉,“我才不會,你扶一下阿鸞,她今兒裙子不方便。”


    正準備下車的沈鸞一愣,秦戈的手臂已經伸到了她眼前。


    一旁被小五不著痕跡擋住的紫煙,抬腳狠狠踩了他一下,幹嘛呢,自己是姑娘的丫頭,什麽時候輪到廣陽侯世子來扶姑娘了?


    小五忍著疼,愣是假裝沒注意到就是不讓開。


    沈鸞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搭上了秦戈的手臂,撐著下了車。


    林嬋月在她身後眼神微妙,被丫頭扶下來,目光在秦戈和蕭然身上打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


    “林姑娘,趕緊的,我們進去吧。”


    前麵秦舒和沈鸞回頭等她,林嬋月應了一聲,加快了步子上前。


    ……


    莊子裏果然美輪美奐,尤其是這個季節,各種各樣的花爭奇鬥豔,看的人眼花繚亂,都不知道該從何欣賞才好。


    幾人邊走邊看,累了就找個地方歇一歇,下人們立刻擺上茶水凳子。


    “這兒可真好看。”


    林嬋月由衷感歎,“甘州極少能看到如此花團錦簇的模樣,仿佛所有的顏色都聚集在這一處。”


    “甘州自然也有甘州獨特的景致,是旁的地方見不到的,林姑娘很喜歡甘州吧?”


    林嬋月朝著沈鸞點頭,“嗯,很喜歡,就算那兒見不到這般絢麗的景致,我也最喜歡甘州。”


    那是她長大的地方,什麽地方都比不了。


    賞了半日的景,秦舒提議要去釣魚。


    “這兒的水養出來的魚可鮮甜肥美了,上回我吃過一次念念不忘,林姑娘一定要嚐嚐,特別是親手釣起來的,那滋味格外特別。”


    秦戈在一旁輕笑一聲,“說得好像你自己釣起來過一樣。”


    秦舒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人怎麽還過河拆橋呢?


    林嬋月從未釣過魚,躍躍欲試,幾人來到魚塘邊,拿了釣竿水桶開始釣魚。


    沈鸞盯著魚餌發蒙,說起釣魚她是有興趣的,然而她很怕蟲子,尤其是沒有腳的那種蟲,魚餌就正正好是其中的一種。


    “害怕?”


    沈鸞扭頭,看到秦戈站在她身後,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裏麵並沒有嘲弄。


    她猶豫片刻,誠實地點點頭,“要不……秦大哥來釣吧……”


    沈鸞難得示弱的模樣,好像一根箭準準地射中秦戈的心,讓他恨不得將人裹巴裹巴藏起來。


    秦戈走到她身前去弄魚餌,“我幫你,釣魚這種事兒,我可能沒什麽天賦。”


    “可舒舒說你很會釣魚的。”


    “嗬嗬,跟她比,誰都很會釣魚。”


    旁邊秦舒耳朵特別尖,“哥你說我壞話我聽見了!”


    秦戈弄好了魚餌抬頭敷衍,“你再叫魚全跑了。”


    秦舒瞬間閉嘴。


    沈鸞將魚餌甩出去,拿著魚竿坐在小凳子上,她其實也沒釣過魚,從前都隻看秦舒釣,覺得這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幾乎回回都是空手而歸,一條也沒見她釣上來過,但秦舒又回回都格外認真。


    “舒舒說你之前沒有釣魚的經驗,我教你。”


    秦戈拿著張凳子坐到沈鸞身邊,手裏還撐著一把傘給她遮日頭。


    沈鸞有些奇怪,“不就把魚餌扔進去等著上鉤就行了嗎?”


    “若那麽簡單,舒舒怎麽每回都釣不到?”


    秦舒怒了,“哥你夠了啊,我今兒非釣上來給你看!”


    “嗯,我等著。”


    沈鸞被他們兄妹笑死,扭頭瞧見林嬋月也對著魚餌發怵,半天不敢上前。


    “蕭大人,你幫林姑娘弄一下魚餌,林姑娘之前可釣過魚?”


    林嬋月吞吞喉嚨點了點頭,“釣是釣過,隻是……”


    蕭然收回落在沈鸞身上的目光,走到林嬋月身邊,手腳輕快地幫她將魚餌放好。


    林嬋月輕聲道謝,將魚餌甩出去。


    蕭然也沒走開,林嬋月明顯有些分心,餘光總是會不自覺地往蕭然身上掃。


    好像……這還是第一次蕭然陪著她釣魚。


    他總是很忙,沒什麽清閑的時候,便是姑姑讓他陪自己,他也會有各種事情耽擱了。


    那會兒林嬋月從不曾覺得有什麽不對,男子本就該以事業為重,蕭然抽不出時間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原來,其實隻要他願意,是可以擠出時間來的,隻不過,他不願意罷了……


    林嬋月微微低落,手中的魚竿輕輕顫動了幾下,蕭然快速地握住她的魚竿往上提,一條不斷扭動甩尾的魚在空中劇烈地掙紮。


    “我釣到了!”


    林嬋月開心起來,急忙去拿水桶,望著在桶裏遊來遊去的胖魚,方才的低落一掃而空。


    “表哥,你再幫我放一個魚餌。”


    旁邊沈鸞歪著頭看他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種特別平靜安寧的氛圍。


    “別急,我們一會兒也能釣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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