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唐疏桐和慕容洛的心裏,兩家早已經就是一家了,但這個婚事一天沒有明確,就不算正式的。


    說起來也是奇葩,省.委一把的閨女出嫁,就這麽輕輕易易地就答應了下來,完全不像之前跟江河訂婚時搞出那麽大的排場,其實以慕容洛的意思,肯定是要大辦一番的,但考慮到一個是省.委一把的女兒,一個年紀輕輕的就擔任正處職領導幹部,如果真搞的轟轟烈烈,多少會造成一些負麵影響,所以在這個事情上,需要好好斟酌一番,既不能張揚又要辦得精致,確實要動一番腦筋,當然,還需要一個好日子,必須得認真籌備一番。


    這五個人,也就慕容洛能擔當此重任了,至於唐心,她的態度是可有可無,不過這關係到她的人生大事,在沒有了軍裝披身的情況下,她也卸下了冰冷的外衣,況且她跟慕容洛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所以吃完飯後,應慕容洛的“邀請”,兩人在一邊嘀咕去了。


    唐疏桐這些年基本上已經戒煙戒酒,中午能喝個兩杯已經是破了大例,吃完飯,自然是要交流一會兒的。


    婚事得到了認可,秦舞陽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跟大舅子唐奧一起接受教誨。


    書房裏,唐疏桐也卸下了麵具,接過秦舞陽遞過來的煙,秦舞陽極有眼色地拿起打火機為唐疏桐點著了,被唐奧鄙視了一把,這小子,搶我的活兒。


    唐疏桐點著了煙,看著眼前這小子,心頭多少有些無奈,奈何自家閨女死心塌地,他也沒輒。


    輕輕吐出一口煙霧,唐疏桐的神情嚴肅了起來:“舞陽,說說你在春陽這一個月的情況。”


    秦舞陽簡單把情況說了說,重點是斷指乞丐案,至於和江子楓的事情隻字未提。


    唐疏桐從基層走到現在的位置,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風風雨雨,所以這個小案子在他的眼裏不值一提,反而是提到了江子楓。


    說到這個,深知內情的唐奧插了一句:“我聽說那小子挺陰的,跟他鬥你得小心一點。”


    秦舞陽就笑了:“我倒是沒有跟他鬥的意思,其實他也挺可憐,看得出來,他有一腔的政治抱負,奈何他姓江,就得為江家出力,江河就是個繡花枕頭,這個奇恥大辱就隻能靠他來雪了,偏偏又抓不著我什麽把柄,有時候想想,我都替他累得慌。”


    秦舞陽這麽說,唐疏桐也是不由一笑,這小子的境界高了,事實上,作為一省之首,唐疏桐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江子楓的底細,把秦舞陽放到春陽去,一方麵是在向江副部.長暗示一個消息,你想鬥,那我成全你,就讓他們倆鬥一鬥,誰勝誰負,到此為止,另一方麵他也想看看秦舞陽的能力到底怎麽樣,這也算是給他一個施展的舞台,如果真敗下陣來,證明他不適合這條路,趁著年輕作出別的選擇,也不是什麽壞事。


    當然,唐疏桐是不可能把這些告訴秦舞陽的,但秦舞陽跳出鬥爭這個圈子,用一種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這個眼界比起江子楓來就要更強一分了,秦舞陽說的不錯,想鬥的人不是他,而是江子楓,所以累的人也是江子楓,不是他秦舞陽。


    唐奧辯了一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總是處於守勢不行,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以江子楓的心性,一旦抓住了你的弱點,勢必會給你沉重一擊。”


    秦舞陽緩慢而有力地道:“如果他出格,我也不是軟柿子。”


    唐疏桐肯定道:“把心思放到工作上是對的,你能有這樣的認識,我很欣慰。舞陽,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成為我女婿,但既然如此,你就要拿出做我女婿的能耐,別給我丟臉。換句話說,如果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婚可以結,也就可以離,你明白嗎?”


    秦舞陽堅定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失望,尤其是唐心。”


    “唐奧,最近省裏有些小衙內很不靠譜,你這個江東一哥有點失職了。”


    唐奧一口煙嗆在了喉嚨裏,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老爸從來沒有這樣跟自己說過話,事實上,對於自己“江東一哥”的這個稱呼,唐疏桐是極其反感的,但現實如此,誰沒有子女呢?子憑父貴,紈絝圈子曆來已久,又不是他唐疏桐獨創出來的,存在即合理,話說回來,每個領導人都兩袖清風,子女喝西北風去?


    所以他們打著父母的旗號攬點錢財,隻要不過分不出格,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唐奧知道父親不讚成不反對的原則,但有一個要求,你想搞錢可以,一不許打著自己的旗號,二不許在江陵搞。畢竟到了他這個位置,羽翼是必須要珍惜的,他也不想在這個方麵被政治對手抓著什麽把柄。好在唐奧也爭氣,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愣是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當然,要說不沾他的光是不可能的,但“江東一哥”倒也不是人家胡亂瞎叫,他的確有這個能力。


    唐奧眨巴著眼睛道:“還請父皇明示。”


    別看唐疏桐在外麵巨威嚴,但在家裏,那也是個慈父的形象,沒輒啊,誰讓有這麽個活寶兒子呢,不過麵對唐奧的耍寶,唐疏桐並沒有“明示”,隻是淡淡道:“動動腦子,不清楚的,問舞陽。”


    撂下這句話,唐疏桐掐滅了煙頭,起身出了書房,留下了麵麵相覷的唐奧和秦舞陽,尤其是秦舞陽,他也不知道什麽個情況啊,省裏的小衙內,他也不認識幾個啊!


    “說啊。”唐奧敲了敲桌子。


    秦舞陽一臉懵逼:“說什麽?”


    “你耳朵聾嗎?”唐奧急眼了。


    “我,我不知道啊。”秦舞陽一時半會也是消化不了唐疏桐留下來的話,“大舅哥,我覺得咱們應該考慮的是,唐叔為什麽關心起衙內的事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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