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琪匯報的時候,雖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能夠感覺得到,心裏很不舒服,便笑了笑道:“怎麽?心態崩了?”


    蔣琪忿忿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


    “這回你就見到了。”秦舞陽淡淡一笑,“人家手頭掌握著全市大部分投資資金,有囂張的本錢。蔣主任,你從事紀檢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沒有發現什麽規律?”


    蔣琪的眼睛一亮:“規律?”


    “國聯啊,很有錢的嘛。”


    秦舞陽的話點亮了蔣琪,其實蔣琪也是老紀檢了,隻是紀檢出門向來威風八麵,哪怕被督查單位和對象心裏再不爽,臉上也不敢表露出絲毫的不耐和不敬,所以蔣琪在國聯受到冷遇,讓她的心態有點兒失衡,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


    之所以跑到秦舞陽這兒來上眼藥,主要還是因為國聯很受主要領導的重視,尤其是市長臧濤,所以蔣琪出於政治上的考量,才來向秦舞陽訴苦。


    不過秦舞陽的話卻是給了他一個暗示,畢竟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去,萬變不離其宗,就是一個“錢”字,抓住這個字,那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至於對方對自己的態度,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嘛,你越是囂張,臉就被打得越響。


    從經驗來判斷,蔣琪就不信肖仕平手裏過這麽多資金,會一點貓膩都沒有。


    見蔣琪咬著嘴唇暗下決心的神色,秦舞陽提醒了一下:“蔣主任,國聯不比其他單位,也要注意點方式方法,別讓人說三道四的,磨刀不誤切菜工啊,時間是寶貴的,別做無用功。”


    回到辦公室,蔣琪熱血沸騰的心漸漸冷卻,開始冷靜地考慮這件事情該從哪裏著手。


    晚上。


    國聯酒店的一個豪華包間裏,臧濤正和肖仕平在一起接待一位美女客商。


    “臧市長,這可是國聯集團千方百計才請來考察的美女薛總。”肖仕平隆重介紹道,“驕陽集團的前身是秦慕集團,那可是上市公司,所涉及的行業範圍之廣,鄰近幾省都是首屈一指的,很榮幸薛總能夠看中洛馬河的地產潛力。”


    薛千嬌微微一笑道:“肖總太客氣了,我也就是過來考察一下,如果順利的話,我不介意在洛馬河設立分公司。”


    “相信仕平應該跟薛總介紹過洛馬河的相關政策,我也相信,薛總此次考察一定不虛此行。”臧濤笑著舉杯道,“祝我們合作順利。”


    飯後,為表尊重,臧濤和肖仕平很是隆重地將薛千嬌送出了酒店,看著薛千嬌上了車,二人才又回了去。


    酒店的茶座裏,肖仕平泡了一杯黃金芽遞到了臧濤麵前,擰著眉頭道:“市長,秦舞陽是不是有點兒蹬鼻子上臉了?”


    臧濤愣了一下:“秦舞陽?他怎麽了?”


    臧濤的確很意外,邵玉樓案裏,秦舞陽曾經把目光投向邵氏集團做的工程裏,這其中有一部分是國聯承包給邵氏集團的,後來邵玉樓在解決顧明遠和厲鋒的時候,殷天龍過於自信,以至於他連出昏招,結果把自己給弄進去了,在秦舞陽劍出偏鋒之後,邵玉樓如實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實,秦舞陽對國聯的調查也告一段落。


    肖仕平道:“今天紀委去國聯,說是找我,他是不是刷存在感呢?”


    “仕平,你給我謹慎一點,秦舞陽這小子軟硬不吃,就是個怪胎,被他盯上了,麻煩不小。”臧濤板著臉道,“別給自己惹事。”


    肖仕平不以為然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年輕,再這麽得瑟下去,我不介意讓他……”


    “讓他什麽?”臧濤厲聲道,“我告訴你,邵玉樓就是因為不瞧了他,才落得了現在的下場,你還想步他後塵是不是?”


    “難道我就讓他這麽肆無忌憚地查下去?”肖仕平趨過身子,低聲道,“市長,國聯的底要是真被他翻開來,你的麻煩也不小。”


    臧濤眉頭一皺:“肖仕平,我給你臉了是吧?麻煩?我的麻煩不是秦舞陽,是你。”


    肖仕平嘿嘿一笑:“市長,咱們可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他現在擺明是盯上國聯了,你覺得他的目標是你?”


    臧濤緩緩喝了口茶。


    肖仕平接著道:“秦舞陽本身倒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就是一把槍,現在被姓王的握在手裏,指哪兒打哪兒啊。市長,咱們得透過現象看本質。”


    臧濤輕輕放下了杯子,淡淡道:“那你有什麽想法?”


    “擒賊先擒王,隻要把握槍的手給打了,那槍還能有什麽用?”肖仕平的眼睛裏全是光,“你就不想自己當一把?”


    “怎麽打?”


    肖仕平低聲道:“王書記可是寵妻狂魔,對他老婆寵得不成樣子,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咱們隻要拿下他老婆,那一切都好辦。”


    臧濤沉吟著道:“他老婆有什麽弱點?”


    “他老婆的弱點就是他兒子。”


    臧濤忽然一笑:“仕平,我等你好消息。”


    “市長,光靠我可能還不行啊。”肖仕平在臧濤耳邊低語了幾句,臧濤愣了一會兒,板著臉道,“肖仕平,你的算盤打的挺精啊。”


    “市長,這不是為了咱們的聯盟更牢固嘛。”


    臧濤淡淡道:“肖仕平,我明確跟你說,這樣不行,一旦有個差錯,遭到的將是瘋狂的反撲,我的思路跟你不一樣,打蛇需要打七寸,秦舞陽就是老王的七寸。我比你了解秦舞陽,也比你了解老王,秦舞陽瞄上你,絕對不會是老王的主意,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肖仕平摸了摸下巴,道:“真的假的?”


    ……


    秦舞陽剛剛睡下,就被薛千嬌的電話吵醒了,當聽說薛千嬌就在洛馬河的時候,秦舞陽針紮了似的跳了起來:“你來洛馬河幹嘛?”


    “幹嘛這麽激動?洛馬河是你家嗎?我就不能來?”


    “我的小姑奶.奶,這要真是我家,你隨便怎麽來都行,可這不是我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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