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小敖以殺人犯的名義被投進了看守所,在裏麵打了幾架,讓老蛇另眼相看,不過小敖並沒有跟他套近乎,幾天後的一個雨夜,小敖故意惹事引來看管人員,將其“勒死”之後,奪了鑰匙逃跑,老蛇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麽牛逼,反正越獄失敗了也是一死,無非就是現場被打死還是事後被判槍斃的區別而已。


    兩人逃離過程中,被警方打了一陣空槍,然後進行了搜捕。


    老蛇一直都跟小敖在一起,藏在了一座山上。


    一天下來,兩人衣衫襤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小敖嚼著一片樹葉,不耐煩地道:“你特麽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我們特麽的現在是逃命,不是度蜜月,有你拖累,我特麽非得去脫胎不可。”


    老蛇說:“兄弟,你帶我逃出來,等於是救了我一命,我現在反過來再救你一命。這一帶的地形我熟,我能帶你躲開條子的追捕。”


    小敖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可別吹牛,會死人的。”


    “你的命值錢,老子的命就不值錢了?”


    老蛇的確牛逼,別說搜山隊故意放水,就是真抓人,也夠嗆能找得到他。


    於是,在大山裏鑽了三天,還真讓他們脫離了包圍圈,逃之夭夭。


    在一座廢棄的民房裏,兩人死狗一般地躺著喘粗氣,老蛇問小敖有什麽打算。


    小敖咧嘴一笑:“屁的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不能再落條子手裏。”


    老蛇問道:“兄弟,你犯了什麽罪非得要越獄?”


    “當然是死罪了。”小敖翻身坐了起來,“我特麽當兵保家衛國,出生入死,退伍後除了帶一身傷回來,什麽都沒有,鎮子上有個混混騷擾我妹子,還打了我老娘,我失手殺了他,幹脆把他一家都滅了。”


    老蛇豎著大拇指道:“看得出來,兄弟是個狠人。兄弟,國內是沒法待了,但凡露個臉,遲早是被抓,吃槍子兒就是我們唯一的下場,不如跟哥哥我去國外混去。”


    “國外?”小敖拚命搖頭,“我不去。”


    “為毛不去?”


    “我又不懂洋文,去了國外也混不出個名堂。”


    “那你逃出來幹嘛,就等著再被條子抓去斃了?”


    小敖閉了上嘴。


    “告訴你吧兄弟,哥哥我在國外有生意,這次被抓是個意外,跟我出去混,吃香的喝辣的,怎麽樣?”


    老蛇對小敖談不上信任,但這小子手夠狠夠黑,殺人滿門,還殺了看守的警.察,是個人材,而自己這次出了事,必須得回越南,因為他的資產都在越南,那就繞不開阮將軍。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回去,但那樣的話,這麽多年的付出就全部打了水漂,與其再窮下去,還不如被斃了算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嘛,有小敖在身邊,就多了一分保障。


    小敖想了想,點頭道:“好,我跟你走,不管怎麽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就這樣,各懷鬼胎的兩人東躲西藏,一路輾轉地越過邊境,去了越南。


    秦舞陽並不知道這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杜明星身上。


    回來沒兩天,陳傑就把他查到的資料向秦舞陽做了匯報。


    杜明星,洛馬河市盛傑醫療器械有限公司法人,四十四歲,五年前曾因騷擾女下屬被發現後,與老婆離了婚,孩子也判給了對方,離婚之後,就沒有再結過婚。


    杜明星有一個妹妹叫杜明月,是邱意濃的高中同學,因為這個關係,杜明星讓邱意濃在他的公司做文員。


    不過到目前為止,杜明星還沒有對邱意濃有什麽越矩的行為,但可以相信,他對邱意濃有想法。


    秦舞陽擰著眉頭問道:“那邱意濃是什麽態度?”


    陳傑沉吟了一下,道:“在沒有抓到現行之前,很難說,不過我分析,她現在應該是搖擺不定。”


    厲鋒現在就是個活死人,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她跟杜明星在一起,明顯是在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之所以現在沒有走到那一步,是因為她還保留著厲鋒能夠醒來的願望。


    “繼續觀察。”秦舞陽覺得嘴角有些發苦,你不能從道德層麵去指責她,畢竟這種情況比較特殊,所以秦舞陽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雖然厲鋒是自己的兄弟,但說起來這也是他的家事,如何把握好分寸與尺度真的很頭疼。


    秦舞陽覺得有必要跟邱意濃聊一聊,畢竟厲鋒是自己的兄弟,如果他是個正常人,自己或許還不便於插手,但現在情況特殊,即使讓邱意濃很反感,他也要做這個惡人,哪怕厲鋒真的挺不過來,也不能讓英雄帶著恥辱離世。


    一邊下樓自己開車去醫院,一邊打了個電話給邱意濃,約了她一下。


    秦舞陽先到,就在醫院門口等著,大約半個多小時後,那輛熟悉的奔馳車便開了過來。


    邱意濃坐在車上,看到秦舞陽就在門口站著,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張,車停下,她居然有些不敢下車。


    “意濃,怎麽了?”杜明星扭過頭看了邱意濃一眼。


    “沒,沒什麽。”邱意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門下了車。


    秦舞陽的目光越過邱意濃的身後,落在那輛奔馳車上,問道:“他是……”


    “我朋友。”邱意濃含糊地應了一聲,道,“秦書記,你急著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秦舞陽的目光轉回到邱意濃的臉上,沉默了幾秒鍾才道:“我就是想跟你聊聊關於這個人的事。”


    邱意濃的臉色忽然間變得蒼白了起來,囁嚅著道:“聊他?為什麽?”


    “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聊吧。”


    邱意濃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道:“秦書記,你不覺得你管得有點兒寬嗎?”


    秦舞陽笑了笑:“是,我自己也覺得管得有點兒寬,可是厲鋒是我的好兄弟,他現在還躺在病床上。”


    邱意濃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你也知道他躺在病床上,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的壓力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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