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城離美食街不遠,也就隔著一條街,用薑厚和的話說,這也叫集聚效應。


    現場確實沒有美食街那麽整潔有序,但一聞到那煙氣味兒、那孜然味兒,眾人的食欲就被勾了出來。


    選了一個叫做長茂第一烤的牛逼店麵進去,裏麵食客不少,不過還有空位,畢竟吃燒烤的基本上都是二場甚至是三場了,下了酒桌,再整點啤酒燒烤啥的,基本上是長茂的生活狀態。


    薑厚和要去點,被格列摁住了,說這些服務的事情他來就好。


    坐著等著的時候,秦舞陽就和薑厚和聊了起來,說他感覺現在的長茂就像是一列運行良好的火車,動力十足,軌道暢通,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提速,讓火車變高鐵。


    對於秦舞陽的鼓勵,薑厚和一臉的興奮:“長茂現在政通人和,個個都卯足了勁,勁往一處使,心往一塊湊,我有信心能帶領長茂走得更遠。”


    秦舞陽點頭道:“我現在算是理解何書記當時要提拔你你為什麽不肯離開了,我支持你,有什麽困難你盡管跟我提。現在的光明太缺乏這麽鼓舞人心的發展了。老薑,你是光明的排頭兵,一定得給我把這口氣給爭了,誰說光明隻能負責穩定的?發展一樣牛逼。”


    聽到秦舞陽爆粗口,薑厚和的心頭跟熨鬥熨過似的舒服,就差拍胸口保證了。關於光明的定位,薑厚和的心裏其實也挺不服氣的,市區的位置比較特殊,但憑什麽把長茂也這麽定位?就因為長茂是光明的一個縣?


    看得出來,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不像何偉那樣屍位素餐。


    溫朵娜也是有掩口輕笑,真沒想到斯斯文文的秦書記也有爆粗口的時候,但越是這樣,越是彰顯出了他男人的魅力來,看著他大口喝酒的樣子,更見男人豪邁本色。


    薑厚和的酒量也不小,幾人喝的都是生啤,按桶算的,形象也不要了,就著大杯子一口一杯,喝得叫個爽快,連溫朵娜也跟著喝了幾杯。


    眼見著兩桶見了底,四人都是意猶未盡,因為誰都知道,能夠跟市.委書記一起這樣喝酒的機會,過了這次,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格列征求意見,要不要再上一桶。


    見沒有人反對,於是招呼著老板,再來一桶啤酒,順便再點些燒烤來。


    溫朵娜說格列點的燒烤太葷了,要來點素的。格列連忙安排,他們仨繼續邊喝邊聊。


    正聊著,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抬頭看去,就見格列從門口摔了進來。


    原以為是格列喝多了,但門口進來幾人,其中一人衝著格列的胸口就是一腳,這才知道,格列不是摔跤,而是被人打了。


    溫朵娜吃了一驚,心說糟了。


    這幾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其中有兩個赤著上身,一身的肥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雕龍畫鳳,渾身刺青,尤其是動手那個,雖然穿著短袖,但脖子上也能看得到紋身。


    跟這幫人說理,是秀才遇到兵,要是動起手來,那傳出去更是笑話,市.委書記、市.委秘書長和長茂縣委書記跟一幫社會閑散人員打架,光是這個標題就能造成轟動了。


    薑厚和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這兒可是他的一畝三分地,居然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搞事,搞的還是領導秘書,他這臉往哪兒擱?剛剛還吹牛皮說治安良好,現實立馬就狠狠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見溫朵娜受驚,薑厚和蹭地就站了起來。


    薑厚和是那種消瘦型的領導,人比竹杆子也重不了幾斤,就他這體格,對方一個野蠻衝撞就能讓他掛牆上了,所以他這一站出起來,秦舞陽立馬開口:“老薑,坐下。”


    “秦……”薑厚和隻說出一個字就又收了回來,此時此景,他還真不能把秦舞陽的名號給暴露出來,否則難看的就是領導了。


    “我來處理。”薑厚和在自家地盤上可不能做縮頭烏龜,喝道,“住手!”


    話音一出,人也幾步到了那幾人身前。


    正在踹格列的那人聽到有人跳出來,頭一抬,眼神居然很犀利,淡淡道:“跟你沒關係,別給自己惹事!”


    “我是縣委書記薑厚和,在這兒施暴打人,你說跟我沒關係?”薑厚和神情冷冽,說話擲地有聲,自有一番氣勢。


    實際上,他也是趕鴨子上架,如果換了被打的是別人,而不是秦舞陽的秘書,他可能就不會出這個頭,直接給公安局長一個電話,讓他過來處理這事就得了,但現在被打的是格列,身邊還有兩位領導在場,他這個縣委書記又怎麽能熟視無睹?


    動手那家夥倒是沒想到跳出來的會是這麽大一幹部,愣了一下,不由後退了一步,縣委書記的麵子他必須要給的,便指著格列狠狠地罵道:“算你特麽走運,下次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格列臉色漲紅,捂著胸口掙紮著爬了起來,眼角開裂,血流了一臉。


    見他傷成這樣,薑厚和厲聲道:“打了人就想走?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不管你是誰,你走一個試試?天涯海角我都會抓你回來!”


    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人從人堆裏走出來,雙手插在兜裏,斜斜看了薑厚和一眼,淡淡道:“薑書記是吧?我聽說過你,挺有口碑,我給你個麵子,小山,賠人家錢。”


    身邊一人從腋下拿出坤包,從裏麵抽出一撂子錢,直接給扔在了格列的臉上,邪邪一笑道:“拿去買點營養品吧。”


    這當然不是賠償的姿態,反而顯得極其的囂張,薑厚和簡直是七竅生煙,滿臉俱是厲色:“你以為錢能解決一切?”


    那年輕人的眼神就冷冽了起來,淡淡道:“打也打了,給錢是給你麵子,哼,我就是不給錢,你又能怎麽樣?”


    薑厚和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給公安局,這時,忽然聽得秦舞陽沉穩的聲音道:“薑書記,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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