瘤哥發出的慘叫聲,好像要把整個黑暗都驅走那樣。


    而且還是時斷時續。


    因為王獸醫不是麻醉師,就知道拿著一把電鋸蠻幹!


    濺起一身血不但毫不在乎,而且還格外的興奮,把給他打下手的陳勇山(及時包紮傷口,以免失血過多死亡),都嚇得臉色蒼白,幾次想嘔吐。


    瘤哥痛昏過去後,很快就再次痛的醒來。


    這種被活生生切割的行為,絕對是非人!


    但。


    坐在幾百米處,一塊石頭上的崔向東,卻心比鐵硬。


    他沒有絲毫的憐憫,也沒有絲毫的負罪感,更沒覺得這樣對待瘤哥,就是個變態惡魔。


    因為——


    崔向東抬頭,看著此時隨著雲彩散去,重新掛在天上的星星,對悄悄走過來的聽聽,低聲說:“聽聽,你看天上的星星。”


    聽聽屈膝,好像小貓咪的那樣蹲在他懷裏,抬頭看向了天上。


    “那些星星裏,有很多是被瘤哥擄走後,培養成晝夜都渴望相交的女孩子。她們在被買主玩膩了後,就會被用最變態的方式折磨死。”


    崔向東想到了,凱拉的人從某地窟內,發現的那兩具白骨。


    心肝輕顫了下。


    “她們因為有著最美的容顏,本來有著很美的未來!可是,卻被瘤哥擄走後培訓成了玩物,被折磨短短幾年後就悲慘的死去。變成了星星,此時就在天上俯視著瘤哥。聽聽。”


    崔向東抬手,輕撫著聽聽的秀發:“你說,她們會不會高興?”


    “肯定會。”


    聽聽乖巧地趴在他的膝蓋上,說:“還會感激你,在天上保佑你今生今世,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妻妾成群,兒孫滿堂,姐妹並蒂,母女同台。”


    崔向東——


    傾聽著瘤哥歡快的歌謠、看著天上那些變成星星的女孩子、告訴她們可以含笑九泉的這一刻,是何等的莊嚴肅穆!


    但聽聽卻說出了妻妾成群,姐妹並蒂,母女同台的此類的話。


    啥意思?


    該死的小黑絲,三分鍾不打,她就不知道自己姓啥!


    不過。


    崔向東高高抬起的右手,卻像羽毛那樣落在了聽聽的背上。


    哎。


    不打她吧她囂張,打吧又舍不得。


    換誰攤上這麽個小黑絲,都會頭疼吧?


    踉蹌又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跪著坐倚在崔向東的懷裏,趴在他膝蓋上,在他的輕撫秀發中,好像睡著了的聽聽,立即敏捷的一躍而起。


    是陳勇山。


    老陳有生以來最難熬的半小時,終於過去了。


    他跑到崔向東十多米處,實在受不了,抬手扶著一棵樹,低頭哇啦哇啦的吐了起來。


    慶功宴上吃喝的那些,有多少算多少,全都吐了出來。


    特懂得照顧人的聽聽,變戲法般地拿出了一瓶嬌子礦泉,走過去遞給了他。


    幾分鍾後。


    臉色蒼白的陳勇山,才走到崔向東的身邊,重重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聲音沙啞地說:“崔書記,王獸醫他娘的簡直不是人。”


    崔向東也覺得,老陳說的沒錯。


    可不知道為啥,他想到王獸醫那張滿是橫肉的臉後,卻覺得老王其實挺可愛的!


    “在過去的這半小時內,無論是切割,還是裝壇,還是掩埋四肢,他都在笑啊,笑!沃糙。”


    陳勇山罵了句,繼續說:“他還告訴我說,就是給牲口做手術,這有啥可怕的?我應該對他出色的手工活,讚美並崇拜。”


    哈哈。


    崔向東毫無人性的大笑了起來。


    陳勇山愣了下,正要說你是不是也像王獸醫那樣,沒啥人性。


    崔向東卻抬手,指著天上:“老陳,看!”


    看啥啊?


    除了滿天的繁星和月牙之外,還有什麽好看的?


    崔向東說:“那些被瘤哥擄走後,又被歐美富豪給折磨死的女孩子。她們化作了星星,在天上對你眨眼,無聲的對你說謝謝。”


    陳勇山再次愣了下。


    忽然間!


    他一點都不難受了。


    甚至對剛才因無法忍受而嘔吐的行為,感到羞愧。


    老陳點上了一根煙,再說話時的語氣,已經恢複了正常:“你過去看看他吧,再和他說幾句話,我和王獸醫就帶著他離開,找樓書記等人會合,連夜進京。”


    “不去。我膽子小,更善良,實在不敢和一個壇子人說話。”


    崔向東抬手,拍了拍陳勇山的肩膀,站起來:“老陳啊,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殘忍了,怎麽能把佐藤先生不當人呢?哎,你就不怕晚上做惡夢嗎?”


    陳勇山——


    “聽聽,走了。回家,睡覺。”


    崔向東招喚了聲他的小黑絲,倆人並肩而行,就這樣快步走了。


    “沃糙,搞了半天,我怎麽就殘忍了呢?老崔這張嘴,好像不是嘴。”


    陳勇山滿臉的悲憤,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爬起來大踏步的走向了手術台那邊。


    啥叫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看看崔向東就知道了。


    明明他才是讓瘤哥集團覆滅的“罪魁禍首”,卻在請功的時候,飄然離去。


    讓陳勇山,樓小樓,張元嶽等人護送瘤哥去燕京。


    當然。


    崔向東也不會虧待自己。


    或者說,他也得需要用野蠻粗暴的某種行為,來徹底驅趕瘤哥留在他心中的戾氣。


    於是。


    剛到家,他就像虎狼那樣,把口罩都沒來得及摘下的某個小娘們,抱起來就衝進了臥室內。


    聽聽蹲在窗台下——


    看著不知不覺升起來的太陽,這才站起來,低聲罵著大狗賊,小浪蹄子之類的話,走進了西廂房。


    哎。


    聽牆根足足兩個多小時,聽聽可算是過夠了癮,是時候該去睡覺了。


    這早飯啊,誰愛做誰去做!


    反正今天上午,韋秘書得請假休息。


    早上八點。


    神采奕奕的崔向東,和生機勃勃的樓宜台,並肩說笑著走出了小院。


    樓宜台繼續去養豬場那邊做調研。


    昨晚整宿沒睡還幹了兩次體力活,卻一點都不困的崔向東,則來到單位,開了一場會議。


    在會上。


    崔向東著重表揚了,近期工作格外出色的於歡同誌。


    並號召全區幹部,都學習他輕傷不下火線的拚勁。


    於歡嘿嘿傻笑,鼻尖上的一顆粉刺都在冒光。


    賀小鵬等人也很羨慕,恨不得拿棍子,對著自己的腦袋來一下!


    隻為爬起來後繼續幹活,同樣獲得崔書記的當眾褒獎。


    九點。


    會議結束。


    好像打了雞血那樣的幹部們,都紛紛快步離開了鎮大院,按照崔向東的布置,奔赴了各自的崗位。


    九點半。


    崔向東坐在辦公室內,翻閱新區政府大院的選址資料時,門被敲響。


    是黨政辦的一名科員。


    “崔書記。”


    科員在門口欠身匯報:“香江的甄惠嘉甄總,前來求見您。”


    “哦?快請甄總進來。”


    崔向東的話音未落,就看到一身黑色旗袍的甄惠嘉,踩著細高跟,優雅地晃著走了進來。


    ——————


    晚上八點還有!


    說個事,下周二當家的的得去天東醫院,找小粟姐查體,會影響更新,估計得好幾天三更,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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