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什麽陌上君子人如玉的風度?


    什麽讓沛真阿姨含淚承歡的宏願?


    什麽左擁賀蘭小朵,右邊是沛真的美夢?


    什麽再給崔向東八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傷我分毫的自信?


    統統去見鬼吧!


    此時此刻。


    古軍隻有崔向東讓他說什麽,他就如實的說什麽,隻求別再遭受疼痛的心思。


    至於他如實坦白後,會不會獲得從寬,古軍不會去考慮。


    有句老話說的好——


    火燒眉毛,切顧眼前!


    河岸上的車子裏。


    豬豬正在給婉芝阿姨打電話,詳細匯報這邊的情況。


    苑婉芝聽完後,有些擔心的說:“向東哥哥明明已經,給古家的家主當眾承諾,會把古軍完整的送回家了。今晚再做掉他,這就等於食言。對我們以後,也沒什麽好處的。”


    咯咯。


    蕭錯咯咯嬌笑:“向東哥哥隻說,把古軍完整的送回家啊。卻沒說,讓他活著回家啊。隻是用小錘子砸斷他全身的骨頭,又不用砍腦袋,斷胳膊的。”


    苑婉芝——


    這才恍然!


    卻又忍不住的悄聲問:“豬豬,你真的親眼所見。向東哥哥在高燒中,喊著我做了那種夢?”


    豬豬隨口反問:“向東哥哥除了你之外,還有第二個阿姨嗎?”


    這話說的!


    婉芝阿姨在那邊蕩蕩的一笑,甜酥酥的聲音:“我就算現在死了,此生也值得了。”


    “更好的日子,還在後麵呢。提什麽死啊,活啊的?”


    豬豬不屑的撇嘴時,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哦,對了。向東哥哥,超級喜歡真空高開的旗袍。”


    真空高開?


    啥意思啊?


    在燕京賢妻良母圈內,都赫赫有名的婉芝阿姨,表示不懂啊不懂。


    豬豬也不懂——


    卻幻想著真有那樣一天,向東哥哥得有多開心?


    哎。


    可憐的豬豬,賊心太大!


    讓正在高舉著錘頭,狠狠一錘一錘砸下去的崔向東,都得甘拜下風。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金猛,臉色蒼白蒼白,胃裏不住的翻騰。


    卻不敢發出,哪怕一點點的聲音。


    因為他真怕崔向東的錘頭,會忽然轉向,砸在他的膝蓋上。


    再看古軍——


    “崔向東,放過我一條狗命!”


    “隻要你能放過我,我願意給你當兒子!以後看到你,就會喊爹!”


    “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崔向東,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


    “崔向東!”


    “你真要殺了我,有沒有想過,你將會遭到東北古家和邊境金家的瘋狂報複?”


    “你這是在和我同歸於盡啊。”


    “你他娘的,還真想殺我啊?”


    “我做鬼!也不敢和你作對了啊。”


    “你隻把我打成殘廢,打碎我的蛋,好不好?”


    “我隻要活著,我隻要活著。”


    “媽!”


    “來救我——”


    古軍的淒厲慘叫聲,在黑夜中聽起來是那樣的瘮人。


    淒慘。


    鐵石人聽了後,都會落淚。


    可崔向東卻滿臉的凶戾,不住的揮舞著錘子。


    一秒昏死一秒清醒的古軍,在頸椎被狠狠砸斷時,終於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那雙幾乎瞪出眼眶來的眼睛,也迅速的定格,瞳孔擴散。


    現在的古軍——


    除了腦袋是完整的之外,其它地方的骨頭,就沒有一塊好的。


    要不是為了讓人看清他是誰,崔向東鐵定連他的腦袋,也不放過!


    呼。


    崔向東長長吐出一口氣,把那把立下汗馬功勞的小錘子,遠遠的拋在了河裏。


    趴在水邊,抬手捧起水來洗臉時,再也無法控製的張嘴,狂吐了起來。


    他本善良——


    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現實卻逼良為屠——


    有這時間,誰不想擁著愛臉紅的小豬,說些不著調的話?


    卻非得用錘子把古軍腦袋以下的每一塊骨頭,都活生生的砸碎?


    “猛子。”


    實在是沒啥東西可吐了,崔向東才捧起喝水漱口後,回頭聲音沙啞:“你怕死人嗎?如果不怕的話。幫我把那串糖葫蘆,貼在屍體的身上,再用油布把它包起來。”


    “東,東哥。我,我隻怕活人。”


    金猛顫聲回答。


    嗬嗬。


    崔向東沙啞的笑了幾聲,點燃一根煙,把煙盒丟給金猛後,走到了遠處。


    看著河麵狠狠吸了一口煙後,拿出了電話。


    呼叫白羊:“白羊,我是崔向東。你去萬福米廠後麵,那個小木屋內。機關就是懸在梁上的燈泡,隻需旋轉三圈,就能觸發機關。地下室內,有保險櫃。裏麵,藏有一份和邊境書記沈沛真有關的資料。你拿出來後,去邊境公園的樹林內。會有人,去接手的。”


    “好的,東哥。”


    白羊回答:“我們馬上行動。”


    崔向東又呼叫沈沛真:“沛真阿姨,你去公園的樹林內等著。我的人,很快就會把古軍掌握你的證據,送到你的手上。我可以肯定,就他的手上有!因為他除了自己外,就連金煥英都不相信。”


    沈沛真在那邊問:“他,死了?”


    崔向東回答:“他必須得死。”


    沈沛真馬上問:“可你給古家老大,做出了明天日出之前,會把他完整送回家的承諾。”


    嗬嗬。


    崔向東冷笑:“我也不想弄死他!可我不弄死他,你以後能睡安穩覺嗎?我不弄死他,他會說拿出這些證據嗎?”


    沈沛真——


    沉默片刻,輕聲:“小乖,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崔向東——


    娘的。


    明明知道這隻金錢豹對他賊心大大的有,他怎麽就忍不住的,花言巧語賣好呢?


    哎。


    我本善良,奈何嘴巴沒把門的。


    幽幽歎了口氣後,崔向東開始呼叫第三個人。


    嘟嘟。


    韋烈的電話,嘟嘟的響起時,他正在對金煥英,做著讓君子看了都流淚的事。


    遍體鱗傷的金煥英,也終於知道有些話,是絕對不能信口開河的了!


    要不然!


    當午夜鍾聲敲響後,她就會從舒適的別墅內,被人打昏擄到這個近郊的小院內。


    不得不接受焦偉教授,賜予她的殷勤照顧。


    “我是焦偉,哪位?”


    溫文爾雅的韋烈,抬手輕撫著金煥英的腦袋,對著電話問。


    “是我,崔向東。”


    崔向東問:“你還在邊境市嗎?在幹嘛呢?”


    韋烈慢悠悠的回答:“說吧,大半夜的找我做什麽?有話趕緊說,有屁趕緊放!別耽誤老子,享受古軍他媽。”


    糙——


    崔向東愣了下,隨即罵道:“就那種連人都算不上的女人,你也好意思的吹牛,說是享用啊?”


    啪。


    韋烈一個耳光,就抽在了金煥英的臉上:“給我兄弟,叫幾聲。”


    電話這邊的崔向東——


    聽了幾聲後,終於肯定大哥不是在吹牛逼了。


    立即皺眉:“大哥,你這樣做對得起大嫂嗎?難道,你不嫌髒嗎?”


    “隻要我不把她當個人,她就髒不了我。”


    韋烈神色冷漠:“況且,我早在香江時,就和你說過。我出任務時,連半掩門都上。不碰良家隻玩婊,是我的原則。況且,這個養尊處優,技術出色的婊子?”


    崔向東——


    無聲歎了口氣,說:“古軍已經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和金煥英的關係。你還是自己,問那個女人吧。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要告訴你。我為大嫂報仇了。以後,少他娘的拿這件事,來揭我的短。”


    “嗬嗬。”


    韋烈不屑的笑了下,看著渾身瑟瑟發抖的金煥英,說:“不就是自產自銷嗎?對身上流淌著泡菜味的人來說,這算個屁!也就是你這個假惺惺的狗賊,羞於啟齒。”


    娘的。


    崔向東罵了句,結束了通話。


    呸。


    假惺惺的狗賊!


    韋烈也罵了句,低頭看著瑟瑟發抖的金煥英:“你兒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你,想不想活?”


    話音未落——


    金煥英就急促的搖擺著,嘎聲喊道:“我想活!我要活!求求你,別殺我!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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