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


    忙著跑修路款的賀小鵬,聽協助他的王林海閑聊時,說起了嬌子集團庫存積壓嚴重的事。


    他感覺有些奇怪。


    賀小鵬想打電話問問崔向東,卻又轉念一想,傍晚時跑去了嬌子集團,聽閔柔如實講述了下所麵臨的困難。


    賀小鵬隻是渾,卻不傻。


    他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隨即給他那些狐朋狗友打電話;並從得到的各種消息中,分析出了賀家的兩個姑爺,可能在其間擔任了不光彩的角色。


    頓時怒火萬丈,給他爸打來了電話。


    賀小鵬嚷出來的聲音,讓賀家客廳內的氣氛,一下子變了。


    大姑爺和二姑爺的臉色,也是瞬間難看了起來。


    賀天明卻皺眉,冷聲訓斥:“賀小鵬,你胡說什麽呢?”


    賀小鵬不耐煩的語氣:“我怎麽就胡說了?棗城市和琅琊市這倆地方,好像是老大和老二的老家根據地吧?別人的產品,想打入這兩地的市場,供銷社和百貨大樓也許會拒絕。但他們沒有任何的理由,把嬌子產品拒之門外!如果不是老大和老二在暗中搞事情,我願意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放肆。”


    賀天明大怒。


    賀小鵬梗著脖子:“老爺子,你少跟我來這套!咱們做人,必須得感恩。”


    “混賬東西!我還用你來教我怎麽做事?”


    賀天明臉色鐵青,語氣生硬:“如果不是我的默許,你的兩個姐夫,能去做這件事嗎?”


    賀小鵬傻了:“啊?老爺子,你默許老大和老二這樣做的?”


    賀天明語氣淡淡:“崔向東最近風頭太盛,得需要適當打壓一下。這對他以後的成長,有著莫大的好處。”


    賀小鵬——


    半天後,才說:“行了,算我沒說。就這樣,掛了。”


    不等賀天明說什麽,賀小鵬就結束了通話。


    “混賬東西,狗屁不懂,聽到風就是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成熟。”


    賀天明低聲罵了句,看向了三個姑爺。


    大姑爺和二姑爺,再次輕聲談笑了什麽。


    三姑爺張元嶽,則攬著苗苗,問她最近學了些什麽。


    他又掃了眼粟顏。


    粟顏和幾個大姑子,也開始了剛才的李家長,張家短。


    “一家人相處,卻都戴著麵具。反倒是最不成器的兒子,始終保持著爛泥本色。我這個做大家長的,其實在家庭這方麵是很失敗的。當初隻是看中了老大老二的才華,卻沒發現他們嫉賢妒能的缺點。”


    賀天明心裏想著,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滿嘴的苦澀!


    電話又響了。


    這次苗苗沒有搶著接電話。


    她雖說年幼無知,卻能從爺爺和爸爸剛才的對話中,意識到家裏對幹爸不好。


    媽媽可能還會繼續傷心。


    苗苗心情黯淡——


    是秘書小林打來的,語氣恭敬:“我有個事情,要向您匯報下。”


    “說。”


    賀天明看了眼女婿們,點頭。


    “青山報社的牛總編,給我打電話說,張家遣人送去了一篇稿子。文章的話裏話外,都有影射雲湖嬌子借助旱災立功的機會,大肆索要報酬的意思。還特意提到了,接管富士山水廠的皇酥公司。稱之為是良心企業。畢竟嬌子礦泉市場價是五毛,但皇酥礦泉隻有三毛。”


    小林敘述事情的口才,相當不錯。


    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講述清楚了。


    青山報社的牛總編,是原總編黃西川高升時推薦上來的,算是絕對的賀係。


    牛總編當然知道,黃西川能高升,正是沾了崔向東那篇稿子的光。


    那麽當他發現,張家送來的這篇稿子對崔向東不利後,立即打電話給了小林。


    “皇酥礦泉?”


    賀天明皺了下眉頭,淡淡地說:“隻要能對廣大群眾有利的稿子,無論牽扯到誰,都不用征求我的意見。”


    小林立即明白了。


    “有些人啊,慢慢的就忘記了初衷。”


    賀天明放下話筒後,滿臉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再次端起茶杯時,眼角餘光輕飄飄的掃過老大,老二女婿。


    目光森冷!!


    他終於確定,那些人對崔向東出手了。


    這個皇酥礦泉的稿子,就是引子。


    晚上八點整。


    天東張家老宅。


    年方36歲,各方麵都很成熟的張澤國,正坐在書桌前,和張老說話。


    他拿起水壺,幫張老滿了下水。


    年逾九旬的張老,依舊是精神矍鑠,看著他笑道:“你今晚過來,是不是為了我們參與全省,抵製嬌子產品的事?”


    “是的,爺爺。”


    張澤國放下水壺:“我覺得我們張家,不該像於家、王家那樣聯手抵製雲湖嬌子。無論怎麽說,嬌子和崔向東,都是青山大旱的功臣。而且我本人,也確實很佩服向東同誌。”


    唉。


    張老張無聲歎了口氣,說:“別的事,我們也許不用理睬。但這件事,張家必須參與。”


    張澤國滿臉的不解。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若不摧,必為異類。”


    張老花白的壽眉驟起:“崔向東在那篇文章和旱情中,出的風頭太大。讓棄之的燕京崔家、悔婚的蕭家成為了笑柄。讓於家損失慘重!簡單的來說,就是他觸犯了很多人的根本利益。最為關鍵的是,他是一個棄子。”


    性情淳樸的張澤國,這才恍然大悟。


    “澤國,人生在世,有時候必須得做一兩件,不願意做的事。”


    張老語重心長的說:“別說是我張家了,就算是欣賞崔向東的天明同誌,不也是無法抵禦大勢?那篇文章的影響力,簡直是太大了。把以魔都陳家,江南商家,西北王家,燕京蕭、崔兩家,以及天東於家等多達十多家的臉,都抽腫了啊。這麽多人被打臉,他們積攢起來的怨氣,是相當可怕的。”


    他說著,站了起來。


    倒背著雙手,在屋子裏來回走動著。


    “本來,我還在為這件事猶豫。”


    張老停止了走動,說:“可當香江的蘇百山,親自給你大哥打電話,表達出要打壓崔向東的意思後,我才下定了決心。”


    “什麽?香蘇域家也參與了打壓崔向東的行動?”


    張澤國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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