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真累!


    無論是和蕭錯演戲,還是和苑婉芝演戲,崔向東都覺得很累。


    萬幸的是——


    崔向東和蕭錯演戲時,有個電話及時打進來;就在他看著那輕晃的豐腴高抬,要在最短時間權衡上上手的利弊時,電話再次被撥響。


    他連忙順勢接起電話:“我是崔向東,請問哪位?”


    “是我。”


    誰家小姑姑那清冷的聲音,從電話內清晰的傳來:“你能不能趕緊回家?出了點急事。”


    聽到合法老婆的聲音後,崔向東徒增一種濃雲壓頂,忽然放晴的爽朗,問:“什麽事?”


    秦襲人回答:“電話裏說不清,你回來說。咱爸已經給外出拜年的大哥他們,也打了電話。”


    “好,我馬上回去。”


    崔向東結束了通話,抬頭看向了苑婉芝。


    她此時已經端莊無比的樣子,坐在了書桌後,滿臉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光澤。


    “果然是個高手。要不是我能嗅出商皇的味道,我還真會被你牽著鼻子走。”


    崔向東心悸了下,對苑婉芝說:“婉芝阿姨,我。”


    “那就趕緊回去。”


    苑婉芝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是難以處理的事,給我打個電話。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好,我走了。你多勸勸豬豬。”


    崔向東低聲說了句,轉身快步出門。


    呼。


    傾聽他的腳步聲遠去後,女人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按說,她該親自去送送崔向東。


    隻是——


    剛才咬牙狠心,伏案高抬輕晃的冒險動作,讓她所受到的刺激,筆墨難以形容。


    她都站不穩了,那就別說是走路了。


    如果她走路踉蹌,勢必得被某人看出她情到濃處,從而看穿她假戲真唱的醜陋嘴臉。


    “奇怪,我怎麽會這麽大的反應?難道這是禁了多年,積攢了太多?”


    女人不解的搖了搖頭,卻迅速收斂了私心雜念。


    開始琢磨秦家究竟發生了什麽緊急的事,得需要崔向東這個女婿,趕緊回去處理。


    “難道這件事,和小家夥在豬豬房間裏時,接到的那個電話有關?在豬豬的房間內,究竟是誰給他打了電話?能讓他爆粗口罵人?”


    苑婉芝想到這兒,起身出門。


    幾分鍾之前,她還是站都站不穩。


    現在卻健步如飛——


    隻能說這個女人在正事、私情這方麵的自控力,簡直是太變態。


    考慮正事時,她絕不允許私情來影響她的狀態。


    蕭錯的房間內。


    蕭錯還站在窗前,靜靜看著和蕭老告辭後,在蕭天幕的陪同下,走向前院的崔向東。


    一隻手伸過來,慢慢拉上了窗簾,擋住了她的視線。


    蕭錯卻沒有動,隻是輕聲說:“請你,離開我的房間。我現在隻要嗅到你的味道,就會忍不住的惡心。”


    苑婉芝淡淡地說:“告訴我,是誰給崔向東打的電話。電話那邊的人,又是說的什麽。說完後,我馬上走。”


    “我不知道是誰給他打電話,隻能隱隱聽到是個女人。”


    蕭錯如實回答:“女人在打通他的電話後,就哭喊著讓他,還她的洋洋(羊羊)。”


    羊羊?


    苑婉芝愣了下,猛地明白:“段慕容。給崔向東打電話的女人,是葉榆城小段的母親苗白鳳。看來,段慕容因思念崔向東,獨自偷跑出了段家。”


    “你怎麽知道?”


    蕭錯轉身看著苑婉芝,眼裏浮上了好奇之色。


    苑婉芝卻看著她的眼睛,不答反問:“你嗅到我的味道後,還惡心嗎?”


    蕭錯嘴角抿了下,垂下了眼簾。


    唉。


    苑婉芝歎了口氣,伸手挽住女兒的胳膊,坐在了床沿上:“豬豬,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我。其實我自己,也沒臉苟活。畢竟當初鑄成大錯後,我卻從中深刻體會到了久違的幸福。負罪感有多重,渴望再來一次的期待就有多濃。”


    蕭錯問:“你和我說這些,是在讓我接受你們不正常的關係嗎?”


    “不是。”


    苑婉芝語氣冷漠:“我隻想你明白兩件事。”


    “你說,我聽。”


    “一,崔向東是秦襲人的丈夫,和你蕭錯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除了道德角度,我渴望為他伏案,並不觸及倫理等紅線。”


    “嗬嗬,第二呢?”


    “二。”


    苑婉芝抬頭看著窗外,夢囈般的說:“早在十七八年之前,蕭天盡在用皮帶狠抽我時,誤傷了他自己。這些年來,我即便和他同床共枕,他也從沒有碰過我!”


    “啊?”


    蕭錯一呆。


    苑婉芝縮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慘笑了下:“蕭錯,你好好的看看我。我這具身體,現在依舊這樣年輕。我,也是個渴望愛情(男人)的正常女人。我守活寡這麽多年,日子是怎麽過來的?一旦重新獲得愛情,是我能控製得了的嗎?”


    蕭錯嘴巴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惡心我的味道,我又何嚐不惡心自己的味道?”


    苑婉芝滿臉的痛苦:“可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自從我為他伏案後,我就總想那種事。如果我像你一樣,沒有家室的話,我還能去找別的男人。蕭錯,你告訴我。我是該去找別的男人呢?還是和他偷偷摸摸的好?”


    這個問題——


    別說是蕭錯了,就算換成秦襲人也無法回答。


    蕭錯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其實很可憐。


    尤其她的清白被毀,是為了幫女兒挽回未婚的婚姻。


    愧疚。


    說不出的愧疚,自蕭錯單純的內心,緩緩的湧上。


    她慢慢的趴伏在苑婉芝的懷裏,低聲:“媽,對不起。”


    苑婉芝睜開了眼,嘴角浮上了得意的笑容。


    嘴上卻說:“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你厭惡我,哪怕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在意。因為你是我的獨生女兒,是我唯一的生命的延續。”


    “媽——”


    蕭錯泣聲說:“我心裏好難受。看到你們眉來眼去,私下裏做小動作時的樣子,我真的好難受。你說,我該怎麽辦?”


    “等過完年後,先去你三叔那邊。也許,你就能慢慢的忘記他,遇到珍惜你的好男人。”


    輕撫著蕭錯的秀發,苑婉芝的聲音裏充滿了蠱惑性:“無論怎麽說,你都要比葉榆城小段強很多。唉,那個可憐的孩子被救出來時,就染了毒。整個人傻傻的,連親人也認不出。卻能牢牢記住,她是崔向東的情人,玫瑰花般的女人。她這次離家,肯定是為了找崔向東。”


    苑婉芝僅僅憑借蕭錯聽到的一句話,就精準分析出了段慕容的基本情況。


    並給蕭錯詳細講述,段慕容被壞人拐走後,所受的致命磨難。


    蕭錯心中的痛苦,迅速的減弱。


    這邊的事,崔向東當然不知道。


    他回到了秦家。


    剛進門,就被秦襲人帶進了秦老的書房內。


    秦老皺著眉頭說:“向東,段慕容私自離開了段家。臨走前,她給家裏留信,說是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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