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苑婉芝深夜前來的目的後,崔向東對她把蕭錯利用到了極致的行為,很是憤怒。


    卻偏偏不能撕破臉,反目為仇。


    不過——


    他卻能借助這個女人對他玩手段時,反客為主的“激怒”她,讓她假惺惺的抗拒時,再趁機教訓她一頓。


    嗡。


    苑婉芝被抽的耳朵巨響,眼前發黑。


    然後——


    這卻不是苑婉芝想要的!


    她的願望,是要讓他和她在一起時,徒增說不出的負罪感,卻又偏偏無法自拔。


    男人嘛。


    無論是十八的,還是八十的,都是越得不到的女人,就越想得到的。


    苑婉芝會巧妙利用男人的這個共同點,來讓這個小家夥徹底的臣服!


    可是現在呢?


    苑婉芝眼前的黑暗,終於消散。


    左臉火燒般的疼痛,也隨即清晰。


    她根本不用看,也知道左臉肯定被抽腫了。


    但她來不及管這些,隻因崔向東被激怒了。


    正在做她沒有絲毫準備的事。


    苑婉芝怕了。


    拚命的推搡。


    可崔向東就像著了魔。


    “算了,就這樣隨便他吧。”


    苑婉芝放棄了掙紮時,崔向東卻放開了她。


    今晚沒有月亮。


    隻有漫天的繁星。


    越來越暖的春風,輕輕的吹過湖麵,吹皺了這池子春水。


    崔向東站起來,走回到了長椅前。


    苑婉芝依舊爛泥般的臥在長椅上,身心倒是都恢複了平靜,陰冷的眼神看著崔向東。


    “對不起。”


    崔向東垂下眼簾,低聲說:“我實在忍不住。幸虧,我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忽然想到了豬豬。你說,她有可能在暗中盯著我們。”


    “我隻是猜測。也許,她根本沒有來。”


    苑婉芝慢慢的翻身坐起,抬手整理著散落的秀發,垂下眼簾:“向東,這次可以原諒你。但你如果下次敢這樣,那就別怪我和你翻臉,徹底毀掉你的前程。”


    “嗯,我懂得。”


    崔向東說:“我想,我們以後最好別見麵了。我怕有一天真控製不住自己,犯下大錯。”


    哎。


    苑婉芝歎了口氣:“傻小子,我們以後怎麽能不見麵呢?你隻要時刻牢記,我們的奸情隻是逢場作戲就好。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崔向東說:“我送你。”


    “不要!”


    苑婉芝斷然拒絕:“我是真怕,你在送我的路上,再對我起心思。放心吧,我開著車不會出事情的。”


    “那——”


    崔向東想了想:“你路上小心些。”


    “知道。等我回去後,就給你來個電話報平安。”


    苑婉芝整理了下風衣,走向了公司門口那邊。


    崔向東跟了上來,默默陪著她向前來到了公司門口。


    她逃也似的開門上車。


    就在她關車門時,崔向東忽然問:“你以後,還會深夜來找我嗎?”


    苑婉芝的臉色一沉,冷笑:“嗬嗬,崔向東,你把阿姨當什麽人了?”


    不等崔向東說什麽,她就用力關上了車門。


    隨即啟動車子,迅速向西急馳而去。


    看著遠去的後尾燈——


    “哎,我以後再也沒臉見豬豬了。”


    崔向東無聲的歎了口氣,隨即冷漠的笑了下,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


    此時剛好是午夜一點。


    和華夏有著一個小時的時差的東洋,敲響了午夜的鍾聲。


    一間裝修簡單,卻頗有檔次的房間內。


    身穿粉色和服,後腰處有個蝴蝶結枕頭的南水紅顏,跪坐在案幾前,正在和一個老人低聲匯報著什麽。


    這個老人就是她的親爹,也是三菱的扛把子龜養大昭。


    現任富士山總部副總的龜養三代,隻是東洋龜養家族的旁係子弟,因其工作能力和忠心都不錯,龜養大昭才把他派到了南水紅顏的身邊輔佐。


    龜養大昭神色凝重,眉頭幾乎皺成了疙瘩。


    已經耗費足足兩個小時,從各個角度來分析某件事利弊的南水紅顏,垂首看著案幾,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龜養大昭終於說話了:“取消在彩虹鎮的度假村,甚至加大在雲湖縣的投資,這個都沒問題。但!精密儀器外賣的事,一旦被老美那邊得知,我們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甚至,會社都有可能被肢解。”


    “風險越大,利潤越高。”


    南水紅顏抬頭,眼裏閃爍著驕傲:“就像我的前輩,明知風險比天還要大,卻依舊遠渡重洋轟炸夏島基地那樣。雖說我們最終失敗,可我們一旦成功了呢?”


    龜養大昭的眼裏,也有光閃過。


    南水紅顏輕聲說:“尊敬的父親大人,我很清楚崔向東是何等的貪婪!這才在該去找他時,卻緊急回國的原因。隻要我們先表達出足夠的誠意,主動悄悄把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擺在他的麵前,那麽就能取得和他的深度合作。到時候我相信,就憑我的手段。”


    她說著——


    伸手拿起果盤裏的一個金桔,五指慢慢的收攏。


    隨著桔子被攥爛,桔汁從她的手指縫隙中,慢慢的流淌。


    足足半分鍾後。


    她才把被榨幹的桔子,再次放在了果盤內。


    嘴角浮上殘酷的笑容:“榨幹他所有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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