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著火了,救火!”


    當驚慌失措的呼喊聲,忽然劃破黑夜時,蕭錯已經駕車衝出了王家煤礦。


    幾十秒後,在各處巡邏的護礦隊員,就從四麵八方迅速趕了過來。


    也驚醒了蕭錯的那些“同事”,他們爬起來瞪大眼睛看著衝天而起的火焰,先是茫然,隨即有人悄悄的笑了。


    這群人中的大部分,精神情況都不是很好。


    尤其在礦上每天都會從事超強負荷的勞動,和老八等人的藤條威脅下,精神更加的糟糕。


    但他們依舊知道王家兄弟,就是吃人的魔鬼。


    現在。


    魔鬼的辦公室忽然火光衝天,更有護礦隊的隊員,驚恐的跑來救火時,發現了兔子的屍體。


    這些心智不全的人,漸漸地全都笑了。


    盡管笑得很壓抑,生怕會讓人看到後,會招來一頓毒打。


    但他們的笑聲,確實是發自肺腑。


    甚至有人還虔誠的跪地,感謝老天爺能給予惡魔毀滅性的懲罰。


    但腦子好用的人,則在主動加入了救火大軍時,丟開水桶趁亂逃出了煤礦。


    嗚啦——


    淒厲的笛聲在夜空中猛地回蕩起來時,蕭錯已經駕駛著那輛豪車,衝進了縣城內。


    她從一個垃圾場後麵的廢墟中,拿出了一個大包。


    這是她的行李,裏麵放著她的衣服,還有隨身佩戴的槍械。


    丟在車上,看了眼雙手抱膝蜷縮在副駕上的段慕容,蕭錯再次啟動了車子,駛向了遠離這個縣城的某市。


    天。


    漸漸的亮了。


    蕭錯把車子停在了一條河邊的樹林內,從行囊內拿出了衣服。


    她先給段慕容換衣服。


    看到段慕容身上的傷痕後,蕭錯就覺得自己殺的人,還是少了點!


    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哪怕是個叫花子,那些人怎麽就忍心這樣對她呢?


    “疼不疼?”


    蕭錯托起段慕容的左腳,幫她穿褲子時,低聲問。


    段慕容連忙搖頭,卻又接著點頭。


    蕭錯不再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給她換衣。


    段慕容就像個布偶那樣,任由她擺布。


    蕭錯自己也換好衣服後,先把四個白布袋提下車,又來到了副駕這邊,把段慕容從車裏背了下來。


    段慕容的身體當前太虛弱了,坐都坐不穩,那就更別說是走路了。


    背著她來到河邊,先用清水洗臉。


    倆人洗去了臉上的煤灰後,蕭錯又拿出兩頂棒球帽,一人一個戴在頭上,遮住了髒兮兮的頭發。


    她讓段慕容在河邊等著,自己走到車前拿出拿出火機,點燃了車座上的舊衣服。


    “真是浪費了這輛車,但必須得燒掉,絕不能留下指紋等線索。”


    蕭錯回到了段慕容身邊,把她再次背上時,看似隨意的給她解釋。


    段慕容乖巧的趴在她背上,看著迅速騰起的火苗,一聲不吭。


    她的眼眸,也隨著竄出車窗的火苗,看上去很亮。


    蕭錯把行囊掛在脖子上,背著段慕容,兩隻手拎著六百萬的現金,邁開一雙大長腿走上河堤後,忽然有些後悔把車燒早了。


    這兒距離市區,還有老長一段路呢。


    如果僅僅背著段慕容的話,她倒是不當回事。


    可這六百萬的現金——


    足足150斤重,一手75斤還背著個人往前走,蕭錯覺得有些吃力。


    叮當叮當。


    有鈴鐺聲從背後傳來。


    蕭錯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大爺叼著煙袋鍋子,趕著毛驢車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正好奇的看著遠處樹林中,冒出的滾滾濃煙。


    看著這架毛驢車,蕭錯就感覺比看到了親爹,好像還親一點。


    趕緊放下袋子,攔住毛驢車說要搭車。


    不白搭車,可給大爺一百塊錢!


    啥?


    給額一百塊?


    這是天上在掉餡餅嗎?


    趕緊的上車——


    蕭錯背靠著四個白布袋,屈膝攬著坐在她懷裏的段慕容,笑得就像人畜無害的小黃花,和大爺攀談了起來。


    謊稱自己帶著妹妹進城看病,卻因和客車司機發生爭執,就被丟在了半路上。


    正在犯愁呢,大爺就趕著小毛驢車,腳踩七彩祥雲的來了。


    恩人啊。


    送到某醫院門口後,必須得再給大爺一百塊的報酬。


    不許推辭!


    可把大爺給高興壞了,鞭子甩的越加有勁時,趕緊給毛驢戴上了“行車證”。


    所謂的毛驢行車證,就是掛在驢屁股上的糞兜。


    毛驢不戴糞兜,是不許進入市區的。


    “嘚,快點走!回家,給嫩倆雞蛋吃。”


    大爺甩著鞭子,衝毛驢喊道。


    毛驢一聽有倆雞蛋可吃——


    沃糙!


    這還了得?


    必須得速度起來啊。


    就在這頭毛驢為了倆雞蛋,奮蹄直奔某市醫院時,一溜兒警車打著紅藍暴閃,先後停在了王家煤礦的門前。


    一個名為兔子的護礦隊員被割了脖子,死不瞑目。


    王家煤礦的老大和老二,還有老八在火海中,被燒成了粗製濫造般的非洲人。


    這還是因為救火及時。


    要不然他們早就被燒成灰了。


    這些人的橫死,就足夠震驚市局了。


    何況還有個來頭特大的王少乎!?


    現場那麽多人,沒誰亂說話。


    昔日繁忙的礦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喧鬧。


    空氣中彌漫著燒肉的香味——


    又有車來。


    很快。


    十多個穿著頗為上檔次的男女,臉色凝重、渾身散著憤怒殺意的,急匆匆的來到了現場。


    西北王家的人。


    家裏的核心子弟王濤,竟然在入股的煤礦被人,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死後,又縱火焚屍的行為,讓王家震驚!


    為此,王家派人連夜從省城趕了過來。


    帶隊的,赫然是王濤王少的小嬸嬸欒瑤。


    欒瑤也是在西北王家二代中,最為強勢的女性,據說王老都得給這兒小兒媳幾分麵子。


    “欒處,您親自來了?”


    市局的趙局看到她後,連忙快步走過去,微微欠身時伸出了右手。


    欒瑤卻理都沒理趙局的手,隻是微微眯起眼,看著還在冒煙的辦公室,又看了眼蒙著布的幾具屍體,語氣淡薄的問:“有什麽線索嗎?”


    握手被無視了的趙局,有些尷尬。


    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順勢抬手正了下帽子,算是化解了尷尬後,才說:“經過我們的法醫堅定,殺害王濤等人的凶手,是個殺人專家!殺人手段幹脆麻利,勘稱是一擊致命。尤其在殺死王濤時的手段,更是殘酷的讓人發指。”


    “哪個是王濤?”


    欒瑤問。


    趙局快步走到一個屍體前,掀起了布。


    王家的人,以及現場很多警員看到那具屍體後,全都下意識的哆嗦了下,迅速挪開了目光。


    太可怕了!


    可是——


    也就三十歲左右,看上去好像桃子般那樣熟透了的欒瑤,卻神色冷漠的走過去,拿出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後,屈膝蹲下。


    伸手捏住了王濤的下巴,掰開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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