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感覺程允川的身體動了一下。


    江沐白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程允川。


    程允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裏充滿了疑惑。“沐白……我怎麽了?”


    江沐白愣住了,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你沒死?”


    程允川皺了皺眉。“我怎麽會死?我隻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跡,以及江沐白臉上驚恐的表情,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這……是怎麽回事?”


    江沐白愣愣地抱著程允川,感受著他胸膛微弱的起伏,溫熱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衣衫,帶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個荒誕又可怕的噩夢。剛才他還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懷裏,說著訣別的情話,現在卻又活生生地睜開了眼睛。


    “我…我這是在哪兒?”程允川掙紮著坐起來,環顧四周,眼神迷茫。胸口一陣劇痛傳來,他下意識地捂住傷口,嘶了一聲。“嘶…好痛。”


    看到程允川的動作,江沐白才如夢初醒。她慌忙查看程允川的傷口,匕首已經不在那裏,隻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


    “允川!你…你真的沒事?可是…可是你明明…”江沐白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程允川看著江沐白驚慌失措的樣子,強忍著痛,溫柔地笑了笑,“我沒事,別擔心。就是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死了。”他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我記得…江沐白…他…”


    江沐白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抱住程允川,“沒事了,都過去了,他走了…”


    程允川輕輕拍著江沐白的背,感受著她顫抖的身體,心裏湧起一股暖流。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隻要江沐白在他身邊,他就覺得安心。


    突然,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幾個護士,手裏拿著各種醫療器械。


    “這是怎麽回事?”醫生看著滿地的血跡和緊緊相擁的兩人,皺起了眉頭。


    “他…他剛才…”江沐白還沒說完,就被醫生打斷了。


    “先別說了,趕緊把他抬到病床上,他的情況很危險!”


    幾個護士手腳麻利地將程允川抬上了擔架,送進了隔壁的急救室。江沐白緊緊地跟在後麵,心揪成了一團。


    急救室的燈亮了起來,江沐白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她不停地來回踱步,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她腦海裏不斷地回放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江沐白的瘋狂,程允川的犧牲,以及他死而複生的奇跡。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就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


    這時,一個護士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江沐白連忙迎了上去,“護士,他怎麽樣了?”


    護士摘下口罩,疲憊地說道:“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他的血型比較特殊,是rh陰性血,我們醫院的血庫裏沒有這種血型的血漿。你是什麽血型?”


    江沐白愣了一下,“我是…我是o型血。”


    護士搖了搖頭,“o型血也不行。必須是rh陰性血才行。”


    江沐白的心沉了下去,她突然想起,江沐白的的血型正是rh陰性血。


    “我去找他!”江沐白轉身就往外跑。


    “哎,你等等!”護士在她身後喊道,但江沐白已經跑遠了。


    江沐白一路狂奔,她不知道江沐白去了哪裏,但她必須找到他。程允川的命懸一線,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跑到了江家別墅,卻發現大門緊鎖,裏麵空無一人。她又去了江沐白常去的酒吧、夜總會,都沒有找到他。


    絕望的情緒漸漸蔓延開來,江沐白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麵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江沐白…”江沐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江沐白看著狼狽不堪的江沐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麽,來找我了?”


    江沐白猛地站起身,衝到車窗前,抓住江沐白的衣領,“救他!你必須救他!”


    江沐白的手指深深陷進江沐白的衣領,指關節泛白,眼眶通紅,“程允川為了救我,現在生死未卜!你必須救他!”


    江沐白眼神冰冷,沒有一絲動容,“嗬,救他?憑什麽?他害我失去一切,你讓我救他?江沐白,你腦子進水了嗎?”


    “他沒害你!”江沐白嘶吼道,“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是你瘋了!你綁架我,威脅程允川,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江沐白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裏充滿了癲狂和絕望,“咎由自取?是,我是咎由自取!我愛了你這麽多年,你卻從來都看不見我!你眼裏隻有他!憑什麽?!他有什麽好?他隻不過是一個戲子!”


    江沐白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是,他是一個戲子,但他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他善良,正直,勇敢,而你,自私,殘忍,瘋狂!”


    “你!”江沐白怒火中燒,一把推開江沐白,江沐白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你滾!”江沐白指著她,聲音顫抖,“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江沐白擦幹眼淚,倔強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不走!除非你答應救他!”


    江沐白看著她,眼神複雜,良久,他歎了口氣,“好,我救他。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江沐白毫不猶豫地點頭,“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跟我走。”江沐白打開車門,冷冷地說道。


    江沐白深吸一口氣,彎腰坐進了車裏。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家私人醫院門口。江沐白帶著江沐白徑直走進了醫院,來到了一間vip病房。


    病房裏,一個護士正在給躺在病床上的程允川輸血。


    “rh陰性血?”江沐白一眼就看到了血袋上的標簽,她驚訝地看向江沐白,“你……”


    江沐白沒有說話,隻是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程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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