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鬼影朝著我和麻子的方向叩拜,一向以混亂著稱的對岸此時卻一片死寂,沉默,舒有的隻是那些身形顫抖的陰。


    對於已然死過兩次的陰,沒有死比死亡更能讓它們恐慌的,


    而此時此刻它們就似乎是感知到了那份死亡。


    除了陰沒人能感知到它們在懼怕,在為什麽顫抖,隻有它們懂得什麽東西出現了。


    “你做了什麽?”麻子自然地回首看向我。


    能讓地府另一邊產生這樣混亂的人最大可能也就是我。


    麻子自知自己不可能讓這些陰叩拜,即便自己能有能力清除掉陰,但不會引起陰的畏懼。


    恐懼成片產生,發現的,猶如星星之火最終燎原,麻子隻能點亮些許星火,卻永遠不是那燎原之人。


    但這時看那些陰的反應,燎原之人似乎是出現了。


    “做了什麽?沒有啊,我什麽都沒有做”我笑著攤攤手,倒顯得有些無辜,


    臉上的笑是出於本能,煩惱,壓力,困惑等一並消失後的釋放之歡喜。


    麻子的銀色雙眸變亮了些許了,她沒有進一步詢問,大概是她知道再追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


    她下命令似的:“讓它們退開。”


    我指了指自己:“你是讓我做嗎?”


    “在地府內,你這個地府四嬰說話總該比我好使吧,你讓我去做。”


    麻子非常肯定的說“你可以。”


    “不行的。我又不什麽地府的老大。”


    “你行。”


    “........。”


    幾次爭論過後我像是要證明給麻子瞧,不耐的喊了一句:“滾開,把路給我讓出來!”


    一聲令下,落在這本來就沉寂的對岸沒有什麽反響,連回音不曾回蕩。


    我伸手向前:“看,沒用吧。”


    “有用”麻子起步向前。


    我微愣,掃視身旁的那些鬼影它們竟真的和聽話的小狗一樣退讓,顫抖著身子保持跪姿一點點後退。


    而我們正前方已經被那些陰退讓出了一條大路,那條大路直通深處的幽暗。


    我望著路目瞪口呆,麻子神情淡然的拉著我走入時間停滯的世界。


    一邊走著,我不禁問她:“那是什麽情況?”


    麻子頭也不回:“這應該問你自己。”


    “它們在懼怕,這些已經死了兩次,隻剩下生存本能的陰會對你這樣畏懼,你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我以為它們是在怕你。”


    “不會,它們不會怕我,就算我有能力除掉它們,它們也隻會無視我,不把我當做威脅。”


    “因為我們是同類。”


    我眸子微微擴張,麻子又道出了件不得了的事情啊。


    同類........這是何意思?


    麻子也曾是陰又或是那些陰與麻子有著怎樣的關係。


    沒有那些陰擋路,我們的行進更為順暢了,速度也快了不少。


    直到那隻大手抓來之前。


    我和麻子還在時間停滯的世界中,我們在對岸前進了很久,明顯能感覺到距離那所謂的深處已經不遠或是很近。


    看似幽暗無邊,何嚐不是近在眼前。


    而然一隻烏黑幹枯的手突然闖進這個世界,不講道理的擋住我們的前路,


    並且直直朝我們抓來,寬敞的手掌能遮天蔽日,甚至給人能伸到地府另一邊的錯覺。


    我和麻子驚詫住:“你的能力還沒解除,時間還沒恢複流動的吧?”


    麻子:“這手不受時間所限!”


    停滯的時間即刻恢複流動,那些顫抖著叩拜的鬼仍然不敢抬起頭,麻子和我飛速後退,


    事實已經表明,麻子的能力並不能困住那隻手,時間再停止也隻是徒勞。


    轟!


    湛藍天雷震醒無數鬼影,於天際劃出一道驚世弧光迎向那隻大手。


    劈啪........電弧流淌閃爍在大手上,大手本就黝黑的手心又多了分黑,之後那隻大手開始收縮,成百倍的收縮成一個正常人手臂。


    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堵在我們前方,他甩著手臂連著帶著邪性的笑:“此路不通啊。”


    麻子抓著我的手二話不說發動能力,眼前一切都停滯下來,


    而那個黑袍年輕人絲毫不受迎影響,自顧自甩著手臂。


    他和聲和氣的說:“麻煩兩位退回去吧,我不想與兩位交手。”


    “你的能力對我無效,你們不可能從我這裏通過。”


    “所以煩請退出吧,很快我們就會又見麵,現在見麵可不太好。”


    “等到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會親手撕了你,吃了你!”黑袍年輕人眼中惡念大放,就連聲音也無比尖銳刺耳。


    “這家夥也是陰?”我提著天雷大戟上下打量這個人,在眾多陰中他格外出彩,陰都是漆黑或是灰白的,而這人有色彩。


    他不同那些俯首的陰,他甚至能在麻子的時間內行走。


    天雷也是輕而易舉擋下。


    麻子輕聲細語:“我不會給你機會,同樣不會給他機會。”


    “你被他影響了.......”


    黑袍年輕人眯著眼發笑:“影響?要說被影響的還當屬是你們四個。”


    “你們四個可了不得啊。”


    “什麽都敢做,當年做出石破天驚的一舉,今日還想再來一次嗎?”


    他輕描淡寫朝前踏出一步,落腳之地荒莽被撕裂,地縫化作蛛網,


    無數鬼影瞬間緊貼地麵如負千萬斤,它們拚命掙紮哀嚎可轉瞬被碾壓毀滅。


    我和麻子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場域在壓迫,衝擊過來,那不明的場域所過之處停滯的時間恢複了流動。


    非常詭譎,奇特的畫麵,世界被分割了一半是麻子立足之地,一切事物都是停滯的,另一半則是那黑袍男人的地方。


    以他為點周邊停滯的時間被解除,時間長河再次流動,並且解除時間的地方鬼影紛紛被磨滅


    時間停滯的另一半那些陰還在跪拜著,另一半的陰正在走向消亡,黑袍男人僅僅是站在那裏就令鬼影泯滅,時間恢複流動。


    “膝蓋軟的軟腳蝦連立足的資格都不應當有。”


    “光知活命分不清誰人王的瞎鬼更沒資格在這裏!”


    “這是給予爾等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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