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滯看著眼前這個圍著碎花圍裙的女人,不敢置信的驚愕從眼底湧出,


    若是她沒有說話或是沒有推開我.......我也許能接受,


    畢竟我媽已經死了.....她的殘魂還在我口袋裏。


    怎麽可能會再次出現在我眼前呢?


    我寧願相信是假的,或是自我思念產生的幻想,


    可眼前的事實不得不讓我相信這個女人,


    這個和我媽一模一樣,甚至語氣都要一樣的女人是真實存在。


    重瞳沒有看出是幻想,她也真實的回應了我,隻是那回應令我難以接受,


    我家阿四早就死了......


    或許她說出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我還能好些,世界長得一樣的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說的是阿四!


    我顧不得去確認身上的那張紙人是否還在,


    也許那紙人其實是假的呢?也許我媽和我姐根本沒有被披皮鬼抓走呢?


    也許她們躲在了張家古宅內。


    眼前被家人親口否定無疑是最沉重的打擊。


    我慌忙的辯解,證明自己的身份:


    “媽,我是阿四....我是阿四....我沒有死”。


    “我還活著呢,我沒有死”。


    “你看我真的是阿四”,我將墨鏡也取下來讓自己樣子展露。


    我媽警惕看了看我,還是罵道:


    “竟胡扯,我根本不認識,再說我什麽時候有你這麽大的兒子?”。


    “我家阿四早就死了好不好”。


    “你到底是誰啊,跑過來冒充一個死孩子有意思嗎?”。


    “我......”,我望著我媽罵罵咧咧離去的背影,不知該說什麽。


    難道說她真的不是我媽?


    是我認錯了人?


    我在身上摸索一番,找出了隻剩小半片的紙人,


    上麵那種熟悉還在....似乎我媽的殘魂還在裏麵.....這一切可能張家古宅內的人能解釋。


    這時我旁邊的那個紅木屋子打開了,


    一個不高的人影披著陰影走出來,


    我留意到那人後心頭一緊,是張家的人?


    那人臉上貼著一張白紙,白紙上以紅墨塗寫出一個猙獰的張字。


    張字中兩個眼槽的漏洞露出兩顆眼睛,我能聽到那人在笑。


    “你終於回來了”。


    我冷靜的回應:“回來了.....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為什麽要千方百計的讓我回來?讓我回到張家古宅裏?”。


    他沒有回應我的話,此時一陣接二連三的咯吱推門聲連成一片聲浪。


    一陣莫名的冷風拂過,眾多紅木屋子內都走出一道人影,


    他們身材各自不異,男女老幼皆有,他們臉上都貼著一張白紙,寫著血色張字的白紙。


    一雙雙白紙漏出的眼睛凝視著我。


    “你回來了啦”。


    “終於回來了”。


    我被那一雙雙無神的目光注視的後退兩步,


    他們沒有動作,隻是單一重複話語。


    稍稍有人影遊動,隻見三個老頭走了出來,


    他們穿過那些貼著白紙的人,直直來到我麵前。


    他們臉上也是貼著白紙血字,白紙後的眼睛黑漆的分不清瞳仁。


    “阿四....回來了”。


    三個老頭身上穿的衣服宛如是燒給死人的紙衣,紙衣顏色也各不同,


    紅,青,藍三種著色的紙人穿在他們身上格外怪異。


    青衣老頭幹咳一聲:“阿四......我們又見麵了”。


    紅衣老頭:“是啊...又見麵了,時隔十八年的又一次相見”。


    藍衣老頭:“十八年前你從這裏離去,十八年後你回到了這裏”。


    我注視這三人一字一句問道:“張家是什麽?為何你們如此堅持要我回來?”。


    “牛馬村是怎麽回事?我家又是怎麽回事?”。


    “我又是什麽?”。


    藍衣老頭目光如針:“你的問題太多了”。


    我:“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求解”。


    青衣老頭扶了下臉上的白紙:“走吧,去個地方好好談談吧”。


    “去哪裏”。


    他指著不遠處一座的紅木廟宇。


    “嗯,不過等下”。


    我不再理會這三個怪老頭,而是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跑過去。


    四瞳天師還在等著我,我看到我媽而失控先過來了,


    如今與張家正麵交涉,有四瞳天師在總要穩妥一些。


    我跑到那扇關著的朱紅大門前眉頭不由抽動,


    四瞳天師不見了.......如今那紅門後隻有躺在地上的王芝,


    那個瞎了眼的白衣道士居然不見了。


    我試著四周查探,卻沒有任何人的蹤跡,有的隻是貼著白紙的張家人。


    搜尋無果後我又嚐試看能不能出去,結果那扇朱門不是人力能推動的,對著那門叫罵也是無用。


    這也在預料中,好不容易來了,張家會讓我走嗎?


    和張家談談是必要的。


    四瞳天師不見了,我也不好再將王芝丟在這裏,王芝若是再不見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再說他又是我砍傷的。


    我扛著王芝回到那些紅木屋附近,三個老頭沒動一直在等著我。


    見我扛著王芝,他們也沒有多看,似乎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三個老頭帶頭朝著紅木廟宇走去,


    其後是一群貼著白紙的人。


    我也跟了過去。


    進到廟宇內,


    三個老頭與那些張家人都已經就坐,


    三老坐在正前方的烏木椅子上,其餘人坐在兩側的高椅上。


    恍然間有種來到衙門被審判的感覺。


    他們沒有給我一把椅子的意思,隻是將目光不斷落在我身上。


    我喘口氣將王芝丟到地上,幹脆就地坐下。


    他們不給我椅子,我也不會委屈自己。


    我直視那紅衣,青衣,藍衣三個老頭:“可以談談了嗎?”。


    紅衣老頭手指敲打著扶手:“你應該叫我們族老”。


    我嗬笑:“事到如今講究這些還有意義嗎?”。


    藍衣族老:“你是張家的子弟”。


    “你該為此感到驕傲”。


    我:“可你們都沒有告訴過我什麽是張家?”。


    紅衣族老:“伏邪家族....張家是自古傳承下來的家族,以伏邪滅鬼為宗旨的家族”。


    “伏邪滅鬼的家族?”,我聞言覺得好笑,


    “張家若是古時的伏邪家族,為何會落到這種地步?你們躲在祖墳下?”。


    “隻剩我爺爺那支在外”。


    青衣族老眼神陰沉的如烏雲:“不是躲!是鎮壓,張家在鎮壓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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