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


    抬頭望著頭頂鐵花,袁清漪的殘魂竟有些失神。


    仿佛眼前一幕。


    她過去曾經曆過。


    但無論袁清漪如何回憶,她也想不起月光燈會的點點滴滴。


    而就在這時。


    遠處廟會上又響起小販的叫賣聲,“鐵花簪,泰水鎮特製的鐵花簪……”


    “帶上可以迎接好運,遠離黴運。”


    聽到這叫賣聲,袁清漪目光一亮,她殘魂當即跑到小販攤位前,然後笑盈盈問道,“老板,這鐵花簪多少錢?”


    可惜無論袁清漪怎麽詢問。


    那小販攤前的老板都充耳不聞。


    “清漪小姐,你別喊了,人家老板根本看不到你。”


    見袁清漪嗓子都快喊啞了,敖塵無語的傳音道,“你是遊魂,除了我和主人外,其他人都無法聽到你的聲音。”


    “對哦……”


    敖塵的話讓袁清漪恍然大悟,跟著她噘嘴走到蘇文麵前,然後輕哼一聲,“給我買!”


    “什麽?”


    蘇文下意識開口。


    “那個鐵花簪。”


    纖纖玉手遙指小販攤位前的木簪,袁清漪一副乖巧的樣子,“我想戴,我想要遠離黴運,迎接好運。”


    “那是騙人的。”


    蘇文失笑搖頭,“那木簪不過是黃梨木,不具有招福安康之效。”


    “我不管,我就要戴,你是我未婚夫,你得買給我……”


    袁清漪撒嬌道,“不買我就不走了。我會賴在這裏,也不去青城山。”


    聞言,不等蘇文開口,敖塵就翻了翻白眼道,“清漪小姐,就算我主人給你買了鐵花簪,你也戴不了的。你是遊魂,觸碰不到凡物。之前玉鼎雪山上的雪蓮你忘記了麽?無論你如何努力,你也無法摘起雪蓮。”


    “……”聽到敖塵的話,袁清漪的神色莫名有些失落。


    她先是遺憾的看了眼那鐵花簪,接著便對蘇文道,“走吧,我們去青城山,反正我也不需要好運。”


    “老板,這鐵花簪怎麽賣?”看到袁清漪的殘魂轉身,蘇文卻是忽而走上前,並對那賣簪子的小販問道。


    “先生,我家這鐵花簪是手工雕刻的,一根十五元,不貴,就賺個辛苦錢。”


    那攤位前的小販見有客人上門,他當即熱情回答。


    “我買一根。”


    遞過去二十元錢,蘇文說了句不用找了,接著他便將手中鐵花簪遞給袁清漪,“給你。”


    “我又戴不了,你浪費錢給我買簪子幹什麽?哼,我才不要負心漢的東西。”


    袁清漪一改之前的求人姿態,她反而不近人情開口。


    對此,蘇文也沒解釋,而是對著掌心中的鐵花簪吹了一口氣。


    下一刻。


    嘩。


    便有薄如蟬絲的青光從鐵花簪表麵浮現,看到這青光,蘇文抬手將鐵花簪戴在了袁清漪殘魂的頭發上。


    “這?”


    “蘇文,你怎麽做到的?你為什麽能將鐵花簪戴在我頭上?”


    甩了甩頭發,袁清漪發現鐵花簪真戴在了自己頭上,她不由詫異的看向蘇文。


    “人有魂,木亦有魂。”


    “這是鐵花簪的木魂。”


    “就當我給你的見麵禮。畢竟過了今夜……”


    說到這,蘇文便沒有再說下去。


    “謝謝你啊,蘇文。”


    袁清漪沒有聽出蘇文的言外之意,如今她正一邊照鏡子,一邊答謝蘇文。


    照了一會兒鏡子後。


    袁清漪又突然拉住蘇文的手問道,“蘇文,我美麽?”


    夜幕下。


    袁清漪妙曼的魂影就好似從月宮中走出來的仙女般,傾國而動人。


    “美。”


    蘇文微笑的點了點頭。


    “那鐵花美麽?”


    袁清漪又問道。


    “也美。”蘇文依舊點頭。


    “那是鐵花美還是戴上鐵花簪的我美?”


    袁清漪有些不死心。


    “當然是清漪小姐美了。”不等蘇文開口,敖塵就不假思索道,“天上的鐵花哪能和你爭輝?”


    “既然如此,蘇文為什麽還要移情別戀,不和我結婚呢?”


    袁清漪低聲說道。


    聽到她這話,敖塵當即不吭聲了。


    蘇文同樣沒有接話,而是話鋒一轉說道,“清漪小姐,打鐵花看過了,鐵花簪也給你買了。”


    “我們該趕路了。”


    “哦。”袁清漪心不在焉的應了句,隻是就在她準備離開廟會時。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兒冰冷的聲音,“他媽的,楊老頭,誰讓你在這擺攤的?”


    “你難道不知道。”


    “泰水廟會擺攤要交攤位費?”


    隨著這陰冷聲音落下,就見幾名黑衣小混混走過來直接砸了那售賣鐵花簪的攤位。


    但這還沒結束。


    等到無數鐵花簪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後,那為首的黃毛小混混又拽著小販頭發威脅道,“楊老頭,我也不和你廢話。”


    “一個攤位費,五萬,拿不出錢,那我就隻能用你身上的器官抵債了。”


    聽到這話,楊老頭頓時嚇的神色蒼白,“卓哥,我一把年紀,身上的器官也不值錢,還請您……”


    “少他媽給老子廢話。”厲聲打斷楊老頭,名為卓哥的小混混不耐煩道,“要麽拿錢,要麽拿命。”


    “什麽都沒有……”


    “你他媽還敢在泰水廟會擺攤?”


    “卓哥,我,我隻是想補貼一點家用,您就放過我吧,我女兒最近住院了,花銷很大,我一把年紀,實在找不到賺錢的工作,隻能擺地攤賺些醫藥費,我真的很不容易,我……”


    楊老頭正哀求時,幾名小混混便將他圍了起來,並壞笑道,“老東西,你他媽嘰嘰歪歪什麽呢?”


    “給你三息,自己把眼角膜割下來。”


    “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一名小混混直接將一把手術刀扔在楊老頭腳下。


    “眼、眼角膜?”


    聽到這三個字,楊老頭的臉色雖難看,但他卻暗暗鬆了口氣。


    畢竟比起給卓哥五萬。


    損失眼角膜,他並非不能接受。


    反正自己年歲大了,就算瞎了眼,可隻要女兒的病能痊愈,那這犧牲就是值得的。


    一念至此。


    楊老頭雙手顫抖的撿起地上手術刀。


    見到這一幕。


    本打算離開廟會的袁清漪當即指著黃毛小混混破口大罵,“畜生,禽獸!你他媽還是人麽?”


    “你連老人給女兒治病的錢都搶?”


    “你,你簡直是喪盡天良。”


    越說,袁清漪的情緒越是憤怒,最後她更是用命令的口吻對敖塵道,“臭烏龜,你不是妖怪麽?快,趕緊把這些禽獸不如的家夥吃了!省得他們以後再為非作歹!”


    “這不太好吧?”敖塵為難的看了眼蘇文,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吃人就算了,幾個小混混而已,清漪小姐若看不慣此事,我便給他們一點教訓。”


    蘇文說著,他上前一跺腳。


    轟!


    頓時間,那些包圍楊老頭的小混混瞬間失去平衡,紛紛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止,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小子?你,你他媽敢多管閑事?”


    見蘇文輕描淡寫的放倒自己手下,黃毛小混混先是露出一抹忌憚之色,跟著他又投來不善目光,“你是什麽人,報上名來!如果我沒猜錯,朋友應該是習武之人吧?”


    “我的名字,你還沒資格知道。”


    神色淡漠的看向黃毛小混混,蘇文麵無表情道,“來泰水鎮前,我可沒聽說過,在廟會擺攤還要交錢。不知這是誰定的規矩?”


    “當然是我們吳爺定下的規矩。”


    談及吳爺,黃毛小混混立馬趾高氣揚道,“小子,你打了我的人,這無疑是在泰水鎮打吳爺的臉麵,現在我給你一條生路,拿五十萬出來買命。否則,等下吳爺來了,哪怕你是習武之人也不好收場,懂麽?”


    “那我倒要看看,我如何不好收場。”


    蘇文不為所動道。


    “行,你小子夠狂。給老子等著!”卓哥二話不說拿出手機打了‘吳爺’的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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