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登輝看了一眼照片,長長歎了一口氣:“哎,他們倆以前都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你說的這個人,更是讓我想要將畢生所學都傳授之人,隻不過……”


    劉浪心頭一緊:“隻不過什麽?”


    似乎覺察到劉浪的反應有些異常,文登輝奇怪問道:“小劉,怎麽,你認識他?”


    劉浪連忙收斂心神,擠出一絲微笑,搖頭否認道:“不認識,就是有些好奇。像文教授這等身份,又在基因研究方麵造詣如此之深的人,能夠跟你一起合影,還被你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的人,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輩吧?”


    文登輝歎息道:“是啊!在基因研究方麵,我這兩個學生都的確是佼佼者,甚至很有天賦,也很刻苦,但是,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劉浪真想上去給文登輝兩耳光。


    你特麽打什麽啞謎啊!


    老子都快急死了。


    因為,那兩個相對年輕的人中,有一個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劉芒。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


    猶記得當初父母並沒有失蹤之前,劉浪很多次問過父親跟母親他們的工作是什麽。


    但父母從來沒告訴自己,隻跟自己說是普通的工人。


    可看到這張照片,劉浪才意識到,自己的父親恐怕還是一個基因領域的研究人員。


    不僅如此,竟然是文登輝的學生。


    怕被文登輝看出異常,劉浪努力平複下心情,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再次問道:“文教授,既然您不想讓春哥參與那個案子,反正我們今天來了,機會難得,要不,您就給我們講講您跟這兩個學生的故事唄?”


    說著,還推了葉逢春一把。


    葉逢春本來抱著很大的希望,但見文登輝不說,還以為劉浪想到了什麽辦法,連忙點頭,順著劉浪的話道:“對對對,文教授,要不,你就跟我們說說吧。”


    “你們真要聽?”文登輝似乎有些糾結。


    “聽。”劉浪使勁點頭:“文教授,您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還是重情誼的人,我們真的有些好奇。”


    “好吧……”文登輝不再賣關子,又歎了一口氣:“說起來,其實我也明白,他們倆心性並不壞。”


    隨後,文登輝將事情的經過緩緩講了出來。


    按照文登輝所說,合影中的兩個人一個是劉浪的父親,名叫劉芒,另一個人名叫蘇牧。


    這個蘇牧雖然資質比劉芒稍微差點兒,但在基因研究方麵,也非常刻苦用功。


    可是,這倆人太過年輕,抵不住誘惑。


    尤其是這個蘇牧,竟然因為一時貪婪,把他們當初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基因成果賣給了別人。


    得知消息的時候,文登輝大怒,第一時間就要報警,將蘇牧繩之以法。


    但蘇牧哀求之下,文登輝終於心軟了。


    “哎,說來也怪我。”文登輝一陣唏噓:“我知道其實當時蘇牧或許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我說得有些重了。”


    “我原本以為他悔過自新也就沒什麽事了,可沒想到,在事發當天晚上,蘇牧太過內疚,竟然一把火燒了自己的房子,把他自己跟他的老婆都燒死了。”


    “好在事發之前他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了劉芒,那個小丫頭這才逃過一劫。”


    聽到這裏,劉浪的心不由揪了起來。


    “然後呢?”


    文登輝看了劉浪一眼,繼續道:“再後來,我聽說好像劉芒將蘇牧的女兒收養了。但是,我也知道,當時泄露那個基因研究成果時,劉芒雖然沒有參與,但也是知情不報。蘇牧死後,劉芒似乎也感覺愧對於我,就離開了我的手下,不知所蹤。”


    說到這裏,文登輝苦澀一笑:“這麽多年來,我再也沒有劉芒的消息。可是,這兩個學生,卻是我碰到的最聰明刻苦的學生,所以,當年的事,我也不怪他們。”


    “我知道,他們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肯定不是故意的。更何況,蘇牧還因為太過內疚,竟然放火把自己燒了。哎,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說得那麽重了。那孩子,心太重了。”


    劉浪默然。


    蘇牧。


    蘇妲己。


    難道,那個放火燒了自己的人是蘇妲己的親生父親?


    劉浪不自覺往這方麵猜測。


    如果真如文登輝所說,那自己的父親跟蘇妲己的父親其實早就認識了啊。


    雖然當時蘇妲己到自己家裏時年紀並不大,但應該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有印象。


    這張照片就擺在文登輝的桌子上,蘇妲己既然出現在這裏,怎麽可能認不出這張照片裏的人?


    “那我能問一下,當初你們研究的基因藥物跟春哥給你看的那具屍體……”


    還沒等劉浪說完,文登輝突然喝止道:“小劉,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跟逢春一樣,知道了對你沒好處。”


    看到文登輝突然反應這麽強烈,劉浪不禁一愣。


    尷尬笑了笑,道歉道:“抱歉。”


    “無礙無礙,哎,算了,不說了,不說了。”文登輝擺了擺手。


    深吸一口氣,劉浪又問道:“文教授,那我能問一下,我姐來你這裏有什麽事嗎?”


    “還能有什麽事,嘿嘿,你姐是做媒的,我現在雖然年紀不小了,但無論是工資還是待遇都不錯,你姐當然是來給我做媒了。”文登輝隨口說道。


    說到這裏,文登輝突然又對葉逢春道:“逢春,不過你放心,我心裏隻有你媽,自從跟你媽見過一次,我就念念不忘,對其她女人再也不會多看一眼了。”


    葉逢春賠笑道:“文教授,那您可得加油啊。”


    “哈哈,哈哈,那是當然。”文登輝大笑。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


    劉浪跟葉逢春告辭。


    “浪哥,沒想到文教授這麽重情誼啊。”離開文登輝辦公室,葉逢春不由感慨道:“他的兩個學生背叛了他,他竟然還把合影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那倆背叛他的學生,簡直混蛋啊。”


    劉浪瞪了葉逢春一眼。


    葉逢春嚇了一跳:“浪哥,你,你幹嘛這麽看我?”


    “沒事,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劉浪沒跟葉逢春廢話,徑直朝著跑車走去。


    他心裏有很多疑團要問蘇妲己。


    蘇妲己肯定認出了照片中的人,可是,卻偏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這絕對不正常。


    正當劉浪朝著跑車走去時,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竟是蘇妲己打來的。


    趕緊接起。


    “你見到文教授了?”蘇妲己直接問道。


    “見到了。”


    “也看到那張照片了?”


    劉浪呼吸不由有些急促:“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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