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月一句話,讓周婉瑩如同被點穴一樣,呆若木雞,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很意外?”秦疏月平靜地看著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周婉瑩,你並不聰明。”


    周婉瑩瞳孔猛縮,好像受到了刺激,“你憑什麽這樣說?”


    秦疏月轉身坐在椅子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行刑。”


    周世崢恰恰在這個時候趕來,周婉瑩又劇烈掙紮起來,“大哥救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嫂子,竟然要請家法。”


    秦疏月麵無表情的看向他,沒有說話。


    來的路上,周世崢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他麵色發冷,顯然是生氣了。


    “內宅之事,由世子妃做主,便是我,亦不好插手,她做事,自有道理。”周世崢一番話說明立場。


    周婉瑩知道事情瞞不住了,隻是哭。


    被壓著杖責便不停地哀嚎,嘴裏還不停地咒罵著。


    “世子妃,杖完,三小姐如今……”嬤嬤立刻來問。


    “送到祠堂跪三天,找個大夫看看,三餐照舊。”秦疏月淡淡的回道。


    她沒有虐待人的嗜好,隻要跪著便好。


    利落的把事情解決,秦疏月和周世崢便離開了,看樣子是真的不理會周婉瑩。


    此事事關重大,周世崢知道的時候,都震驚於她的大膽。


    “那個三郎,是鎮國公府的三公子,自來喜歡做這些……”周世崢頓了下。


    秦疏月了然。


    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斷了即可,無人知曉,便不會影響侯府的名聲。”秦疏月淡淡的點頭。


    最重要的是,周婉瑩正式議親的年紀,若這被傳出去,以後就麻煩了。


    “不必驚慌,不過是些小事,想必三公子能明白。”周世崢看著她,安撫一句。


    秦疏月輕笑,沒有說話。


    這位三公子必然是老手,該知道其中含義。


    兩個人正準備回院子,秦疏月頓了下腳步,忽然朝著花叢的方向走過去。


    上前撥開花枝,看見雜亂的草叢上躺著一隻小小鳥,身上還是肉粉色,未長羽毛,小身子不過拇指那麽長,蜷縮著身子,不停地起伏著。


    秦疏月小心翼翼的將小鳥放在手裏,感覺到它的身體有點涼,不禁皺眉,放在手心保溫。


    “快回吧。”秦疏月朝周世崢點點頭,轉身,腳步都急促了幾分。


    周世崢緊隨其後,剛進院子就聽秦疏月吩咐紫珠,去廚房取一些新鮮的牛肉糜,還有小勺小碟。


    秦疏月進屋又找了些柔軟的帕子放在桌子上,將雛鳥放下,不禁牽起一絲笑。


    看過她很多表情,這般毫無防備的清純笑容,還是第一次。


    “喜歡?”周世崢走過去。


    秦疏月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知道能不能救活,盡力而為。”


    “看著像是麻雀。”周世崢眼中帶著笑意。


    “五髒俱全。”秦疏月微微一笑,希望這個小家夥有足夠完全的生命力。


    紫珠很快準備好一切,秦疏月小心的用帕子包裹住雛鳥,用極小的勺子,掰開它的嘴喂了些肉糜和一點葡萄。


    看著雛鳥的噦囔鼓起花生米那麽大才停下,接著找了一個暖袖給它取暖。


    秦疏月做完這些菜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從末世走過一遭,才更明白生命的可貴。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值得珍惜。


    周世崢一直陪著她,把雛鳥安頓好,才說起別的。


    “太子太傅今日曾與我說,太子有意求娶婉瑩,我已經拒絕。”周世崢冷不丁的開口。


    秦疏月輕笑一聲,還真是貪心不足。


    太子已經是太子,無法更進一步,就想著把所有的勢力都收到自己的手上。


    等到皇帝大行之後,便可以一呼百應高枕無憂,簡直天真。


    “若真有那麽容易就好了。”秦疏月搖搖頭,看著桌子上的小鳥,心中感慨。


    還得是這個小家夥的生活更單純,除了睡就是吃。


    周世崢順著她的視線放在雛鳥身上,不禁皺眉,她好像特別喜歡?


    “婉瑩在祠堂跪上三天,回院子緊閉三個月,等議親之後,再放出來。”周世崢非常直接了當的說。


    秦疏月當然是答應的。


    沒想到,張氏居然當天就知道了這件事,晚上便和丈夫鬧起來。


    “婉瑩一向乖巧聰慧,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必然是有人攛掇。”張氏說的信誓旦旦。


    靖安侯雖是在家事上糊塗些,但是在大事上絕對不含糊。


    周婉瑩的做法,已經涉及到有辱門楣,他自然不會姑息縱容。


    “誰會攛掇?她平日裏最交好的便是清雅,照你的意思,應當是你那侄女攛掇她。”靖安侯皺眉說道,“你莫要胡攪蠻纏,此事如被外人知道才是丟人現眼。”


    “怎麽可能是清雅?”張氏不滿,“她們都是好孩子,當然是別人攛掇的,我看,應該是秦氏!”


    靖安侯嚴肅地看著她,“胡說八道,世崢媳婦並非那種搬弄是非之人。”


    “不是她還能有誰?”張世忽然就拔高了音量,仿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對我懷恨於心,才會害了我的女兒。”


    靖安侯隻覺得妻子實在是不可理喻,幹脆就去了小妾那裏。


    這更是把張氏氣得不輕,頭風發作,這次是真的厲害。


    不過,她日常誇張,如今真的病了反倒是也不會有人相信。


    張氏無可奈何,隻能讓人去找周世崢,讓他把周婉瑩放回自己的院子裏閉門思路。


    可惜,她現在不像是以前那般容易說服他,周世崢更不會考慮太多,直接拒絕了。


    周婉瑩做的事情其實沒人知道,隻曉得她被罰了。


    別人不清楚,但是張清楚心中跟明鏡一樣。


    畢竟……


    這件事,她確實是摻了一腳,所以靖安侯的猜測還真的沒有冤枉她。


    “婉瑩真是不小心,這種事情怎麽能讓人知道?”張清雅越想越生氣,生怕會連累了自己。


    “小姐別急,三小姐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再說了,不會有人相信。”心蕊給她倒了一杯茶,顯得十分淡定。


    張清雅明白,所以她還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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