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明想著怎麽禍害良家婦女,想著趁這次來東京的機會,試著打聽李清照的消息。


    他要先下手為強,免得留下遺憾。


    他又想了想自身的狀況,該怎麽實施計劃。


    宋清埋頭吃著酒菜,喊了幾聲哥哥,卻沒有得到回應,他見哥哥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搭理他,就悶頭喝起酒來,倒像是在借酒消愁。


    宋公明想清楚之後,看著宋清有些悶悶不樂,覺得有些怠慢宋清,也沒有急著安慰,而是給兩人斟滿了酒,對宋清說道:“文漣,來!我陪你喝一杯,我們兄弟第一次來京師,一定要好好耍一耍。”


    他壞笑著問道:“文漣啊,你今年也二十歲了,你逛過青樓嗎?要不要哥哥我陪你去一次啊?”


    ‘噗’,宋清剛把酒喝進嘴裏,就被宋公明的話震驚到了,又將酒噴了出來。


    “哥哥,你一直說長大後要做個江湖好漢,隻愛學使槍棒,於女色上不十分要緊?去年你歸家時,阿耶為你相親,被你拒絕。這一次,你為何會提出去青樓廝混呢?”


    宋公明臉上發燒,強辯著說道:“你想什麽呢?不是我想去,而是我陪你去。我陪你去青樓,也不是讓你去廝混狎妓。你剛才不是說作詩詞沒有靈感,我是想讓你去青樓,尋找靈感。你看看有多少絕妙詩詞,都是從青樓傳出的。怎麽樣,心動了嗎?”


    宋清似乎有些心動,拿著酒杯猛灌幾口,最後還是搖搖頭說道:“不妥,不妥,阿耶要是知道了,會責怪的。”


    宋公明拿起一杯酒,小口小口地品嚐著,然後看著宋清這個悶騷男,嗬嗬笑著說道:“文漣啊,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你到時聽我安排即可。”


    宋清也沒有表示反對,隻知道埋頭喝酒。


    片刻之後,宋清的小白臉,就變得紅通通的,不知他是醉酒了,還是想著逛青樓,受到了刺激。


    “文漣啊,這梨花白酒要慢慢地品嚐,不能多喝,它後勁足,容易醉,”宋公明從宋清手中奪過酒瓶,放在桌前,見宋清似乎要生氣了,溫言勸說道。


    宋清口中不依,不過也沒有動手從宋公明桌前拿過酒瓶。


    他放下空酒杯,摸著有些發燙的臉龐,滿不在乎地說道:“我隻是感到熱,又不是喝醉了。這麽淡的酒水,像白水一般,豈能將我喝醉,哥哥莫不是小瞧我。”


    “哈哈,文漣啊,這梨花白,入口的時候,平淡無奇,淡而寡味,其內在卻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就如同這破舊的酒樓,還有那禮節周全的酒樓主人家,可都不簡單啊!”


    “哥哥,怎麽不簡單了?”


    宋江拿起酒瓶主動給弟弟倒了淺淺一杯,示意他嚐嚐,才看著窗外的煙雨蒙蒙,緩緩地說道:“我們從城門一路走來,別處的酒樓大都門前清冷,有的已經關門歇業了。然而這酒樓外觀破舊,招牌模糊不清,難以辨認,在這陰雨天裏,卻酒客盈門,熱鬧非凡。據我推測,這裏一定有讓人感興趣的東西。而且這些酒客也不簡單,你看看他們,大都是青壯的漢子,或許身懷武藝。其中還有幾人,像是軍隊裏的人。”


    “哥哥,你怎麽知道他們是軍隊中人?”


    宋公明回憶著宋江的從軍經曆,笑著說道:“你忘了我曾經也做過邊軍嗎?軍隊裏的人,喝酒的姿勢都與眾不同,他們酒量雖大,但喝酒的速度都很慢,不會一次喝很多。因為他們長期生活在戰亂的環境裏,養成了一種保持警惕的習慣。他們擔心喝醉之後,會被軍隊裏的監察抓住了,或者擔心被敵人偷襲。”


    “他們為什麽要到這座酒樓裏喝酒啊?”


    宋公明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想要麽這座酒樓有什麽特殊之處,要麽就是酒樓主人家的身份不簡單,要麽他們都像我們一樣,隻是來吃飯喝酒的。這陰雨天,喝杯梨花白,也能驅散身上的寒潮。”


    他自斟自酌了一杯酒,閉上眼睛感歎道:“這梨花白,真不錯,比五糧液好喝多了。味道清淡如水,香軟棉柔,確實能成為酒樓的招牌。你要細品慢咽,才能體味到其中滋味,清香素潔,卻又帶著一種孤傲,會讓你不知不覺間沉醉其中。”


    “哥哥,你別說了,我還沒喝醉呢,就要被你繞暈了。這酒啊,我真的體會不到,也聽不懂你說的意思。我還是喜歡喝家裏的燒刀子,一口一碗,一邊喝酒,一邊大口吃肉,爽快。哪裏像是喝這種酒啊,越喝我越不爽。”


    宋公明也不說話,給他添上一杯說道:“你再仔細嚐嚐,這酒可與家裏的酒不同,家裏的村釀,味道苦澀辛辣,難以入口,裏麵的酒精少,不醉人。而梨花白入口清淡綿柔,酒精多。以你現在的狀態,在飲上幾杯,不消片刻,就走不出這座酒樓了。”


    “酒精是什麽?”


    “酒精就和味精一樣,濃縮的酒精華。”


    “那味精又是什麽?”


    宋公明有些無語了,真不知道怎麽解釋,他想了想說道:“酒精就與鹽巴一樣,在水裏放的多了,味道就鹹。而梨花白裏麵的酒精,就比家裏的多。現在你懂了嗎?”


    “嗯,那我喝完酒,可以多喝水啊,這樣就不會醉了吧?”


    “嗬嗬,應該可以吧,你試一試。”


    宋江用完餐食之後,看著抱著水罐正在大口喝水的宋清,無奈地搖搖頭,他可能又把宋清糊弄。


    他沒有說話,從懷裏拿出一張白色的棉布汗巾,仔細地擦拭著手上沾染的油跡汙痕,沒有洗手液,手上黏糊糊。


    他見宋清喝完了一罐,又要再喝一罐,有些不忍心地說道:“文漣,不誆你了,這酒精啊,喝水是不能衝淡的。我們再等一等,你應該就無事了。但是以後出門,你要注意了,切不可貪杯,而且我們現在身在京城之中,他鄉異客,還是謹慎一點好。”


    宋江把折疊好的汗巾,放入懷中之後,接著說道:“我們身在天子腳下,京城裏藏龍臥虎,一不小心就萬劫不複。如果醉酒了,也容易犯錯誤事,到時候後悔莫及。”


    他拿著酒瓶無意識地摩挲著瓶身,似是陷入回憶般地感歎道:“這酒啊,可真不是好東西!相當年,我酒駕,差點撞死了人。”


    “酒駕是什麽?”


    “酒駕,顧名思義,就是醉酒之後,駕著馬車,招搖過市,你說危險不危險?”


    “還好吧,馬車也跑不快的,一般人都能避開。而且駕馬車的都是下人,我也不會自己駕著馬車。”


    他見宋清有些不在乎酒駕,就想著讓他多見識一些事情,對未來也是有好處的。


    他便搜尋著屬於宋江的記憶,還真讓他想起了一件事,繼續講到:“回想紹聖元年,在麟州軍營裏,我一年都沒喝過一滴酒。當時我朝與西夏國戰和不定。我麟州軍與西夏軍隊相隔一條洮河互相對峙,就害怕西夏軍不宣而戰,突然進攻。曾經我有一個同僚,就是忍不住嘴饞,偷偷喝酒,結果大醉,被暗中摸過來的西夏探子順手摘了腦袋。還有一位同僚,在軍營裏屢次醉酒,後被主帥拿下,命我將之斬殺。”


    此刻,宋公明完全沉寂在宋江的回憶之中,無意識地伸出右手,癡癡地盯著,然後幽幽地說道:“而我,正是用這隻手,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的。當時鮮血濺了我一身,我聞了聞,裏麵還帶著酒氣。哈哈,我當時就在想,他死的時候大概還醉著吧。嘿嘿,這可比死在戰場上的兄弟們,舒坦多了啊。”


    “文漣啊!聽我說,這酒,可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喝多了,連怎麽死都不知道。”


    宋清正準備再喝一杯,結果被兄長講述的血淋淋的事實,搞得都沒有興致了。


    “哥哥,沒有那麽嚴重吧,咱們這次來是有公幹,宵小之輩應該不會找咱們麻煩吧?”


    “麻煩?說不定已經來了,”宋公明壓下聲音輕輕地說道:“文漣,你可知自從我們踏進酒樓後,就有人在不停地觀察我們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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