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發生當日的傍晚。


    王宮裏,三名男女在讓旁人離開了的國王辦公室內商談著。


    是國王、護衛隊長的巴格爾、還有第三王女莫蕾娜。


    「……那些全部是真的事來嗎?」


    「撒這樣的謊,又能怎樣呢?」


    「父親大人,請相信我們!」


    「嗯~呣……」


    國王考慮了一會之後,決定了主意。


    「好,招待那個少女到王宮吧!」


    「父親大人!」


    「那樣是!」


    對著吃驚著急的第三王女和巴格爾,國王用泰然自若的臉說了。


    「單是被那樣多的人目擊到,就不可能不泄漏情報的,還要放置那樣的重要人物可做不到。


    也說不準什麽時候被哪裏的貴族和其他國家的間諜發現……


    沒怎麽,隻要不觸及女神大人的事就可以了吧?


    那樣的話,想對於以自己的身體作為盾牌來救助孩童,阻止了王女被蒙上汙名的少女作出感謝,這樣的理由招呼過來就行了。


    那樣有什麽問題嗎?


    是作為王,作為父親,極其當然的事吧?」


    「「啊……」」


    「莫蕾娜,你要對從汙名中保護自己並作出引導的那個人表示感謝,請務必交個朋友,這樣拜托啊!」


    「是、是的,那樣對我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樂意效勞……」


    「好,那麽巴格爾,將探索少女的任務交給知道那個少女臉容的你。立刻開始調查。」


    「遵命!」


    探索簡單地結束了。


    畢竟阿黛爾穿著學園的製服,像埃克蘭學園和厄德爾學園的製服那種程度的,護衛士兵當然知道。


    而阿黛爾那頭漂亮的銀發又顯眼。理所當然的。


    護衛隊長巴格爾馬上與學園長見麵,對阿黛爾的身份進行了確認。


    受了王的敕命而來的近衛騎士撒謊是不可能的,一介子爵家的封口等當然被無視,阿黛爾的真正身分和全名就從學園長的口中被說出了。


    學園長是認為阿黛爾的立場會就此好轉,完全沒有惡意的。


    相信著以此為契機,一名少女能走向飛黃騰達的道路。


    然後護衛隊長巴格爾向王報告調查的結果,變成了為邀請阿斯卡姆子爵家千金立刻到王宮而派出使者一事。


    「……綜上所說,國王大人務必想邀請阿斯卡姆子爵家千金的一事。這邊是請柬。」


    看著身為使者,叫什麽名字的子爵邊說著邊遞出的信封,阿黛爾傷腦筋了。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即使有著女神大人的命令,包含故意、不留神,以那個人數不可能保守得了秘密,王族和貴族也不可能放置「女神大人寄宿的少女」不管。


    連那樣的事也想不到,下午的授課中還想著可以繼續悠閑又普通地生活時被教師叫了出去的阿黛爾,在和使者的子爵一起隻有兩人的接待室走投無路著。


    (不想辦法解決的話,好的就束縛、包圍。壞的就軟禁或解剖嗎?就算把肚子剖開,女神大人什麽的也不會出來啊!!怎樣辦怎樣辦怎樣辦……必須要考慮、必須要考慮……吼出來吧,我的,灰色腦細胞!!)


    拚命考慮著的阿黛爾,忽然注意到了。


    作為使者的這個子爵,是那個時候不在場的人。


    記得,這麽大肚腩的騎士並不存在。


    而且,對於剛才開始的話裏也完全沒有觸及關於女神大人的事和昨天的事件本身,單是以「第三王女的恩人」看待這一點。


    女神大人的事,雖然大概知道了也不會對阿黛爾說,不過因為態度過分自然,恐怕是不知道的吧。


    (女神大人的事也,昨天的事也什麽都沒聽說到?這個人,什麽情況都不知道,隻是個跑腿的!)


    那樣的話,就有辦法了。用最近開始有自信的演技!


    「誒?要我將那個,送交給子爵家千金大人嗎?」


    「誒?」


    對阿黛爾出乎意料的話語,使者懵逼了。


    「不,所以說,要向在厄德爾學園就讀的阿斯卡姆子爵家千金大人送交那個請帖不是嗎?」


    「誒?誒誒?」


    對混亂中的使者,阿黛爾繼續再三叮囑的話語。


    「阿斯卡姆子爵家千金大人,並不是在這裏而是在上級的厄德爾學園上學。我雖然是領受了從阿斯卡姆家出的錢而入讀了這裏,但不是能以那個家名來自報姓名的人。如果做那樣的事會被殺掉啊。大概,是誰搞錯了呢!」


    「什、什麽!」


    「搞錯了來到我這邊的事就請保密呢。要是有損子爵大人的心情而被中止援助的話就事情大條了。」


    「明、明白了!這件事對誰也不會說所以請放心。抱歉了啊……」


    那樣說了後,使者的貴族急忙地回去了。


    恐怕,是往厄德爾學園去的吧。


    (邀請是明天的上午,嗎……已經到此為止,了吧)


    阿黛爾下定了決心撤退。


    返回教室後,阿黛爾雖然收到了對於授課期間被興奮的教師帶走了而興趣滿滿的同學們連珠炮發的提問,但阿黛爾的一句「是認錯人了」就沉靜下來了。


    看起來也很擔心的瑪瑟拉三人,阿黛爾低聲私語說了『 帶來的孩子那邊』後,總算感到放心了。


    授課結束回到宿舍的阿黛爾,立刻在著手準備了。


    首先是製作信件。


    給瑪瑟拉她們三人的、給同班同學全體的、給舍監老師的,內有委托傳達給麵包店的亞倫先生因突然退職的道歉及感謝的話語、還有給學園的退學申請。


    途中夾帶晚飯,花費相當的時間寫完信件後,已經是深夜了。


    (那麽,接下來的準備……這,什麽都沒有嗎?)


    這一年多之間阿黛爾的行李幾乎沒增加到,替換的內衣和得到的食物等全都在物品箱之中。


    室內仍舊是空房間一樣。


    阿黛爾稍微煩惱以後,作為借用品的製服和運動裝也決定了帶走。


    哪一套都被相當私用著,因為大概隻會扔掉處理而不會被交給其他學生,想著帶走也可以的吧。


    說到底,不帶走的話就沒有穿的東西了。


    來這裏時的衣服,終究是一年以上的,對總會有稍微成長的阿黛爾來說變得太小了。


    在桌子上麵排列信件,最後從床上借走僅僅一張毛毯放入物品箱後,阿黛爾環視室內。


    ……簡直可以說是漂亮的,什麽也沒有。


    「再見!」


    悄悄地那樣嘟噥後,突然想起而從桌子的抽屜中取出放了骨頭的碟,並將信件移動到床上麵了。


    (本來就是野生的所以不要緊吧。而且,據說有其他孩子喂飼著,黑、金眼、鉤尾、捕蟲器、其餘各種各樣名字的貓,全部都是指你吧!)


    貓因為討厭逗弄過多的人,阿黛爾不會逗弄過多,被要求就會搔耳朵後麵、頸和臉等,又讓它在床上隨意地睡,不知是否這種地方感覺良好,經常逗留著。


    可是,隻有關於餌食,似乎對阿黛爾拿不出骨頭以外的這一點不滿,阿黛爾還發現了好像在巡回著其他女學生的房間一事。


    不知為何隻到女學生的房間,似乎不到男生宿舍去……


    「好,逃出!」


    第二天早上,阿黛爾到了授課時間也沒有在教室現身,擔心起上來的教師拜托了閑著的其他教師到女生宿舍裏去看看情況,發現了房間如同金蟬脫掉的殼和留書四封而成為了大騷動。


    怎麽說也好,阿黛爾都是作為有名的學生而被學生們和教師們親近愛好的。


    雖然自己打算是作為極為平凡的普通學生。


    從被開封了的信看來,消聲匿跡是出於自己的意誌,對學園來說因為留下了退學申請,學園能做到的事就什麽都沒有了。


    充其量是,向監護人聯絡的事左右。


    「是怎樣的事!」


    「什麽?」


    被神色大變了的凱文逼近的瑪瑟拉,用看起來不高興的臉那樣反問了。


    「肯定是阿黛爾的事啊!去了哪裏!為什麽出走了!!」


    是依舊悶熱得難受的男人,不過不像以前那樣猛衝,瑪瑟拉明白了是真的擔心阿黛爾的事而在充血上腦,無可奈何決定奉陪對方。


    給同班同學的信件內,隻有為未能寒暄就突然退學的事道歉,和到現時為止的感謝之類,因為關於變成了那樣的因由沒有被觸及到,來問收到了另外一封信的瑪瑟拉她們說當然也是當然的。


    「實家的緣故啊。繼任者問題。對貴族來說很常有的話題,也沒有什麽稀奇吧?」


    「……那家夥要繼任嗎?」


    「不,那個孩子是障礙。變得快要被消抹了,所以消聲匿跡了吧!」


    「怎……」


    凱文無語了,但瑪瑟拉看到那樣就用鼻子嗤笑了。


    「在擔心著什麽的啊。那個孩子難道那種程度就能對她怎麽樣了嗎?一定,會拋下麻煩的家名之類,為能夠自由地活著而感到高興啊。你,都在這一年以上的期間,看著那個孩子的哪裏啊?」


    「……可是,我還未對那家夥道歉,就連道謝也還未……」


    「那個孩子,總是說著『平凡地活著』,不過,你認為那個孩子有可能那樣嗎?一定,會在哪裏出了破綻,飛出來表麵舞台啊。你,隻要在那個時候成為能在那個孩子前露臉的男人就好了不是嗎?」


    「……」


    對沉默地走開了的凱文,瑪瑟拉用稍微溫柔的眼神送別。


    看到了那樣的男子嘟噥了。


    「瑪瑟拉……是好女人來啊……」


    對那番說話,在周圍的男子們全都紛紛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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