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管家是個老實人。


    徹頭徹尾的老實人!


    大夫人重用家丁林大,本來是搶了劉管家的權。


    換做別人的管家早就鬧情緒,或者給林晚節穿小鞋了。


    可這位劉管家一點抱怨都沒有,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幹自己的事。


    也沒有多餘心思。


    聽到大夫人和林大的說法,老實人劉管家真的聽不懂,想破了頭也轉不過來轉個彎。


    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夫人,您記錯了。李家的尾款是五千兩,不是五萬兩,差了十倍呢!”


    大夫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似乎沒聽到。


    劉管家又看著林大,林大把手中賬本一張一張撕了下來。


    “哎呀,你要幹嘛?”


    劉管家就要去搶,但林晚節轉頭就把賬本丟到了火盆子裏。


    劉管家臉都黑了,瘋了似地撲向火盆,但還是晚了。


    賬本付之一炬,劉管家難言憤怒,指著林大喊:“林大,你是皮癢要挨板子了嗎?”


    說完,轉向大夫人,拱手喊道:“大夫人,林大他……”


    “林大怎麽了?我什麽都沒看到。”


    “……”劉管家又無語了。


    林晚節卻過來勾搭著劉管家的肩膀,認真說:“劉管家,你記錯了。李家今天給的尾款,正好就是五千兩,哪有什麽五萬兩,哪有什麽聘禮?”


    “可這些東西不就在眼前嗎?”


    劉管家指著屋子裏的箱子,裏麵都是李家送來的聘禮。


    可大夫人和林大的態度,劉管家有些懷疑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趕緊打開箱子確認,還好東西都在。


    “嗨呀,劉管家你真是糊塗,到了現在還不明白?”林晚節見這管家太榆木,不得已直接說,“區區這點兒東西也想娶大小姐,做夢去吧!大夫人舍得賣女兒嗎?”


    這倒是!


    大夫人愛女如命。


    劉管家是知道的。


    今天李家上門下聘就很奇怪,雖然李家出手闊綽,但大夫人不該這麽容易就把女兒嫁出去才對。


    聽到林晚節的話,劉管家才反應過來。


    “難道……大夫人是黑吃黑?”


    林晚節拍了劉管家一下,差點兒把劉管家給拍在地上。


    “說啥呢?大夫人怎們能叫黑吃黑呢?這叫正義的鐵拳!李家攥著咱們的尾款有錢不給,咱們就吃了他的聘禮死活不認,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劉管家懵了。


    管你正義鐵拳還是還施彼身。


    這不就是黑吃黑嘛!


    但這也太離譜,也太離奇了!


    價值五萬兩的金銀珠寶,能給黑吃黑了?


    這要是報官被抓了出來,可是何等的重罪?


    “大夫人,我……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管家,不是不要命的匪徒啊,這事兒……這事兒老奴不想知道的。”劉管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跪在地上求饒了。


    “可是已經知道了,世上沒失憶藥啊!”林晚節蹲在劉管家身邊,繼續說,“你瞧,大夫人多麽信任你,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交付給你。你可千萬別辜負大夫人的信任啊。”


    “大夫人,老奴是老實人!你們,你們不能這麽欺負老實人啊!”


    事情太大了,劉管家急得要哭。


    忽然,林晚節摸出了拿出的一對金馬放在劉管家麵前。


    劉管家伸出手,將兩匹金馬卷入衣袖,抹了一把鼻涕,站起身對著大夫人一拱手:“老奴在蕭家幹了一輩子,為了蕭家的存亡,老奴願為蕭家肝腦塗地。”


    林晚節不得不佩服,老家夥還真夠老實的。


    大夫人終於睜眼了,緩緩問道:“林大,這些東西不能被人看見,得找個地方存放起來,且要足夠保險。”


    “沉到月湖下。”林晚節沉聲道。


    說幹就幹。


    價值五萬兩的金銀珠寶足足二十箱。


    這麽多東西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掩藏掉,整個蕭家也隻有月湖底下能藏。


    而能把二十個沉重的箱子安穩沉入湖底的人,也隻有林晚節了。


    雖說是冬末春始,但月湖的水依舊冰冷刺骨。


    為了保密,也不敢吩咐多餘的人來幫忙。


    就連大夫人也親自出力,配合劉管家用推車把所有的箱子都推到了雲水居裏麵。


    再由林晚節一箱一箱地沉入水中,捆在一起。


    從入夜到深夜,林晚節沒有休息。


    刺骨的湖水懂得林晚節渾身都沒了知覺。


    還好冥冥中通曉了一點兒呼吸吐納的方法,不至於堅持不下去。


    大夫人看著黑夜裏泡在月湖中的堅硬身子,光著膀子,穿著內褲在水裏上上下下,心裏有些著急亦有幾分想入非非。


    月色下,黝黑的肌膚在微微發顫,一身肌肉上布滿了碎冰,看著都覺得冷,但似乎又能感覺男人的心跳聲。


    大夫人捂著臉,鼻尖都是汗水。


    她發覺自己隻要盯著林大的身體,心裏就難以安寧。


    太多回憶湧上心頭,如果不是早上被林大回避了一次,今夜估計是憋不住心中的寂寞,要舍下臉來勾引他了。


    “大夫人。”


    林晚節的聲音出現在耳側,大夫人猛然驚醒。


    “都搞好了!”


    林晚節抖了抖身上的冰水,聲音還是那麽沉穩有力。


    大夫人伸手摸了摸林晚節的胸,問了一句:“冷嗎?”


    “冷!”


    “去夫人屋中烤烤火吧。”


    “……”


    去夫人屋中?


    這麽晚了。


    大夫人要幹嘛?


    林晚節有點兒不想去,但大夫人說道:“這件事老爺遲早要知曉的。”


    林晚節這才隨著大夫人回到內院,進了老爺房間。


    蕭老爺十幾年未曾與大夫人同床,兩人個睡一屋,相安無事。


    現在已經算是大年三十,蕭家內外都點著燈籠,門上貼著春聯,處處可見喜氣。


    但屋中亮著燈,昏黃的燈光讓夜裏顯得有些陰沉。


    蕭老爺還沒睡,裏麵火盆燒得很旺,似乎在等著林晚節的到來。


    開了門,站在火堆邊,衣裳是幹的,身子卻是濕漉漉的。


    蕭老爺喝了口水,點了點火盆。


    “坐下烤火,別著涼了。”


    “謝老爺。”


    “林大,做了今夜之事,你就是我們自家人了。”蕭老爺突然來了一句。


    林晚節心想是月湖下麵的金銀珠寶,說道:“老爺,都是我該做的。”


    “沒錯,都是你該做的。今夜就在這屋住下,你和大夫人得為蕭家延續香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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