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什麽交代?”


    林晚節認識這個女人,白蓮教教主南宮紅葉,是個比淩波仙子秦懷柔還要危險的女人。


    但是,這些對現在的林晚節並不重要。


    沒有玉嬌兒,了無牽掛,唯一能割舍的隻是爛命一條而已。


    小教徒替林晚節捏了一把汗,那可是教主大人。


    “此時正是白蓮教有人之際,此人乃是我白蓮教的智囊。你把他殺了,除非頂替他成為白蓮教的軍師,否則,白蓮教不會放過你。”


    “沒有興趣。”


    林晚節說著話,將床上的死人給拽起來,走到山崖邊,隨手就是這麽一丟。


    “你!”


    連南宮紅葉都沒想到林晚節會突然來這麽一手。


    居然,居然直接把人給扔下去了。


    “畜生留在這兒髒了我的風水。”


    “……”


    南宮紅葉還是頭一次遇見比自己還要行事古怪的人。


    而且,這個男人眼中沒有其他男人的畏懼之色。


    有點意思。


    “白蓮教跟我互不相關,如果非要交代,教主可以殺了我。”


    林晚節麵不改色,把南宮紅葉當成空氣,又到玉嬌兒的墓前坐下,不知想著什麽?


    南宮紅葉貝齒咬著紅唇,柳眉微皺,壓抑著怒火。


    她看得出,這人是真不怕死,沒有表情,一切都不再重要。


    南宮紅葉看著玉嬌兒的墓碑,想到了這個沉默的漢子也有撕聲痛哭之時,臉色漸漸平靜了。


    “教主?”


    南宮紅葉沒有再說,轉身離開。


    “走了?”小教徒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回到營寨,又是一場新的會議開始。


    對於都察院的挑釁,白蓮教的高層各懷心思。


    有人說正該借題發揮,有人覺得都察院過於厲害,應該退避三舍。


    等都察院的官員都走了再回杭州經營。


    “教主,咱們都是群江湖武夫,對於籌謀計劃是毫無經驗。”


    “就看著白客有些詭計,可惜身受重傷。”


    “受了重傷又如何?也得幫忙出點兒主意。”


    “不必問了,白客已死。”


    “死了?不會吧?剛剛都還好好的。”


    “被林晚節所殺。”


    “林晚節?”


    這個名字對白蓮教的人還顯陌生,都以為是什麽江湖人物。


    直到有一人試著詢問:“教主所說的林晚節難道是那個林大夫?”


    “是他。”


    “啊?怎麽可能?不是讓他醫治……”


    “好了。”南宮紅葉抬手打斷,“不必議論了,此事並不重要。”


    “……”


    氣氛稍作停頓,後有人苦著臉問:“沒了白客,咱們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有。”


    “聽說這個林晚節是蕭家家丁,為蕭家出謀劃策,頗有手段。”


    南宮紅葉說話,目光落在了一言不發的陸婉兒身上。


    陸婉兒剛剛回來,她和白客皆被都察院所傷,隻是比白客的傷要輕一些,並無大礙。


    提到林晚節,陸婉兒清冷蒼白的臉動了動:“嗯。”


    “本教主想請林晚節加入白蓮教擔任軍師。”


    “不可不可!”


    除了陸婉兒,所有人都鬧騰起來。


    這不開玩笑嗎?


    一個家丁來當軍師,傳出去不被江湖中人笑話死?


    “教主,這怎麽能成?大夫跟軍師是兩碼事。”


    “就是,軍師大多是斯文人,他一個莽夫,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妥當。”


    “教主,咱們別的事情都能依著你,就這件事開不得玩笑。”


    “怎麽?”


    現場氣氛驟然一冷。


    南宮紅葉一改對林晚節的克製,冷眸掃過現場眾人,秀氣拳頭攥在起來,隱隱聽到骨頭在響。


    “這還沒揭竿起義,你們就開始質疑本教主了?”


    一股寒流掃過,所有人都打了個寒蟬,也敏銳地察覺到,教主大人今天的情緒不對,火氣也太大了。


    難道是因為受到都察院的威脅而不忿?


    “謹遵教主吩咐。”


    無人再有意見,這會兒跟教主唱反調都是自討苦吃。


    南宮紅葉再看陸婉兒,認真說:“婉兒,林晚節是你的朋友,我想請你勸他加入白蓮教。”


    “教主,他是不會聽人勸的,而且他向來不喜歡白蓮教,我已勸過他加入,被拒絕了。”


    “今時不同往日,他的藥方為我所用,天下人都知道是白蓮教配出瘧疾的方子,算起來他已經是白蓮教的人了。而且,這對他也好,加入白蓮教,便不用再沉寂在悲傷之中。”


    陸婉兒腦海中閃過林晚節孤零零守在山林的畫麵。


    這些時日,陸婉兒是唯一一個沒去看過林晚節的人。


    因為陸婉兒知道三夫人的死對林晚節的打擊有多大,任何多餘的勸說隻會讓他更難振作。


    隻有時間才是解除傷痛的良藥。


    陸婉兒相信,林晚節肯定有重新振作的一天,但不是現在,更不是加入白蓮教。


    以往陸婉兒總幻想著林晚節加入白蓮教的場景。


    白蓮教有了林晚節,肯定能帶領大家開辟出一副新天地,甚至可以將白蓮教改造成她心目中所想的樣子。


    可是現在,陸婉兒表情堅定,搖了搖頭:“作為林晚節的朋友,我更希望他現在沉寂在悲傷之中。療愈需要時間……如果白蓮教中無人主持三日後跟都察院的衝突,那我來!”


    此回答甚是意外。


    “婉兒?你……”


    陸婉兒起身,眯著眼睛凝神思索:“都察院勢力的集中在京城,出現在杭州乃是異類,肯定事出有因。對方限期三日,看似是在威脅,實則也透露出一個訊息。他們沒有那麽充足的時間。隻要我們能在杭州拖住,就有可能逼迫都察院撤離。此事若成,便可向世人證明白蓮教不懼都察院,甚至在跟都察院的交鋒中占據了上風。”


    “若能拖住……”一位中年人沉吟回應,“婉兒說得沒錯,都察院少有外出辦案,肯定時間緊迫。如果白蓮教能拖延逼退都察院,白蓮教的名號必然能享譽江湖!或許會有更多武林高手來投靠。可是大大的長臉了。”


    “但要怎麽拖延?”


    陸婉兒想了想:“以我所見,對方在集市之中被百姓阻攔而不敢殺我,說明對民心有所顧慮。今日他不敢殺我,三日之後,我敢肯定他也不敢殺我。既如此,我便成為白蓮教的唯一代表留在杭州城中,其餘人撤出杭州最好都在大青山躲起來。”


    “胡扯!”南宮紅葉怒道,“你一人留在杭州城,這是何等凶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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