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節也沒想到蒸餾酒這麽好賣。


    才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了回頭客?


    一個大壇子肯定隻有自己能搬,於是趕緊下去把酒壇子扛著出來。


    客人帶著一輛板車,林晚節幫著人家把酒壇子固定好了。


    這時,有個陌生的女人問道:“這酒怎麽賣的?”


    “十兩銀子一兩。”蕭玉蟬回答。


    女人一皺眉,停頓一下說:“那給我一兩嚐嚐。”


    “不好意思,今日的酒已經被人買光了。隻有等下午黃昏的時候才有新酒。”


    “賣光了?”女人哼了一聲,“糊弄誰呢,這麽貴的酒居然能賣光?”


    “喏!”


    蕭玉蟬指著一邊的林晚節,他正在給人送走。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肖寧。


    她一大早就來打探情況,沒想到正撞見有人上門。


    蕭玉蟬手裏還攥著一錠金子呢,可做不得假。


    “還真就有那麽多傻子,願意被人坑錢。”


    “夫人,你話可別亂說,咱家的酒明碼標價,買賣都是你情我願。”


    蕭玉蟬一點兒都不怕,認真地解釋著。


    “夫人?”王肖寧額頭青筋不經意地跳了跳,“我有這麽老嗎?”


    蕭玉蟬不解,心說自己叫你夫人有問題?


    “你是蕭玉蟬吧?”


    “你……你認識我?”


    “何止認識,我還知道你是個不折不扣的野種呢。”


    “你!”蕭玉蟬眼眶瞬間就紅了,“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王肖寧陰柔地笑了,“咯咯咯……蕭家大小姐誰不認識?蕭家老爺當初來到杭州已經五十多的高齡,明眼人都知道蕭老爺早就不行了。你這個大小姐是怎麽來的?大家心知肚明,你不是野種是什麽?”


    “你,你,你……”


    蕭玉蟬氣得小胸脯起伏不定,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心中憤怒能吃人。


    可她還記著自己的身份,她現在是店家,對方是客人。


    店家跟客人起衝突,損的是自家生意。


    王肖寧的想法也正是如此,她就是要在這兒鬧事,然後把王雨檬和蕭玉蟬的名聲都搞臭了,那時候管他賣什麽酒,都沒臉在揚州城呆著的。


    但是,蕭玉蟬硬生生忍著了。


    關於自己的身世,在杭州無人提及,自己雖有懷疑,卻從未去細想。


    這是蕭玉蟬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從未被人翻開過。


    今日卻突然遇到了個莫名其妙的人,自己根本都不認識,為何見麵就撕開自己最疼的傷口?


    大小姐心裏無限委屈,小手攥在一起,身子發顫,眼淚把臉都塗花了。


    “喲喲喲,說你是野種還不樂意了。”王肖寧繼續說,“不是我故意針對你,我說的是事實。”


    蕭玉蟬聽不下去了,轉頭想要逃回家中,不想一頭撞進了林晚節的懷裏。


    林晚節大手一按,將大小姐的頭緊緊抱住,眼神中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陰沉,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女人。


    這個女人跟大夫人有三分相似。


    加上能認出大小姐。


    聯係到大夫人昨日講過的故事,林晚節很輕易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肯定是王家的某人。


    王肖寧第一次見到林晚節,這人足足高出半個身子,身材魁梧,眼神凶惡,跟頭野獸一樣,誰見了都害怕。


    這下王肖寧不再說了,羞辱了姐姐的野種也算順了氣,轉頭就要離開。


    辱人就走,哪有這麽容易?


    林晚節一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還沒用力,隻是碰到,王肖寧就尖叫起來:“啊,你要幹什麽?來人!”


    三個家丁衝了上來,看到林晚節後馬上又退了回去。


    林晚節陰沉著臉的模樣太嚇人了,隻是與之相對,小家丁們腿都發軟。


    林晚節用力一捏,王肖寧的肩膀感覺骨頭都要碎裂一般,痛得嗷嗷直叫。


    不過林晚節也知道自己的力氣不能隨便發泄,一個不好就會鬧出人命。


    好不容易在揚州安家,就算再怎麽憤怒也要忍一忍。


    所以力道控製的很好,能讓王肖寧感覺到疼痛,又不會傷到她。


    “放手!放手!我要死了……”


    “要死?到了衙門你才知道是生是死!”


    林晚節說完大喊一聲:“你們要是不想自己主子出事就趕緊報官!”


    “報官?”


    “侮辱女子清白乃是重罪,到了衙門,少也要打你二十板子。”


    “可笑!誰不知道這野……這個妮子的來路不明?好好好,報官就報官,你們想讓這妮子醜事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就陪你們!”


    “王肖寧!”忽然,大夫人衝出家門,一把將林晚節的手打開,攔在二人中間,含淚怒斥,“你不要太過分!你羞辱我也罷,為何連我女兒也不放過,你是她的二姨。”


    “我呸,一個野種,也配跟我認親戚,你倒是說說,當初是怎麽懷上她的?你做了什麽事,你自己心裏不清楚?還敢報官?好得很!”


    王家的家丁轉頭朝著知府衙門去了。


    大夫人臉色慘白,有些害怕。


    她和女兒之間的故事,隻有大夫人自己知道。


    到了知府衙門,真的要當眾驗親,萬一……萬一出了岔子怎麽辦?


    她的名節不要緊,就是女兒年紀還小,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想到這兒,大夫人渾身哆嗦,畏懼之色溢於言表,幾乎就要開口求情了。


    見到姐姐如此神色,王肖寧更加篤定心中猜測。


    這個大小姐定是與別的男人通奸所得,為的就是占有蕭家產業。


    “嗬嗬,現在知道怕了?晚了!既然要告我,那就成全你們,還有你家的惡奴,到了衙門裏,沒一個能有好果子吃。”


    大夫人無言以對,低下了頭。


    蕭玉蟬卻不關心去了衙門會怎樣,隻是看到娘親的表情,她開始有了擔憂。


    娘親害怕,顯然是有難言之隱,難道自己真的是野種?


    “娘……我是不是……”


    蕭玉蟬話音未落,林晚節按住了她的腦袋:“大小姐,你是不是傻?你在蕭家多少年了,卻因別人一句話就開始自我懷疑?豈不是著了別人的道?”


    “嗯!”蕭玉蟬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晚節上前一步,小聲安慰了一句:“夫人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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