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變化,讓寧辰為之一驚,努力催動真氣卻無法逼出金色紙張,無奈之下,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並無異樣後也隻能暫時將擔憂強壓下來。


    正當寧辰運轉真氣準備繼續修煉時,發現一個個銀色的字體從金色紙張上飛出,旋即伴隨著真氣在經脈中運轉,一個周天之後,悄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寧辰腦中多了許多虛幻影像,定神去看,竟是金色紙張剩餘大半文字的修煉方法。


    “這是?”


    寧辰神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如此功法,太過嚴苛,甚至沒有修行的必要。


    大半紙張,記載的文字僅僅隻是一招,用完之後,功體盡廢,十死無生。


    “這果然隻是一步強身健體的功法”


    寧辰無奈苦笑,前邊小半部文字記載的隻有真氣修煉之法,好不容易看懂剩餘的文字,竟然還是無法使用之招。


    想必暮成雪給他這部功法時,也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練還是不練,這是擺在他眼前唯一的問題。


    其實他沒有什麽好考慮的,因為除此之外,他也不會其他任何招式的修煉方法。


    不論任何功法,心法與招式都是相輔相成的,單單修煉真氣,除了能增加真氣的質量外,別無它用。


    招式需要真氣來輔助,修煉之時,對真氣的提升亦是不可忽視的,很多時候,武者都會單修招式,不太注重心法的修煉,因為大多招式的運轉之法都會幫助凝煉真氣。


    像金色紙張上這樣近乎純粹的心法,世上已經不多。


    “練吧”


    寧辰輕聲一歎,旋即閉上雙眼,按照腦中虛幻影像,開始修行這純粹“玩命”的招式。


    他很清楚,若真有一天被逼的使用此招,是生是死可能已經不是首要之事。


    一刻之後,帳篷之內,微弱銀色的光芒隱現,寧辰周身,片片寒霜凝結,從空中飄下,待落在地上後,又悄然消失。


    同一時間,劍供奉和夏妙語都心生感應,睜開雙眼看向寧辰所在帳篷。


    “看來,我還有什麽事情不知道”夏妙語雙眸眯起,輕聲道。


    如此真氣波動,絕不應該是一位武道一品的新人所有,雖然對她還造不成威脅,但已經超出了尋常武道二品甚至三品的承受範圍。


    “要突破了”片刻後,劍供奉蒼老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精芒,沙啞道。


    果然,話聲方落,寧辰所在的帳篷外,靈氣瘋狂匯集,如潮般湧入其中。


    “好大的動靜”


    就在這一刻,禁軍中不少高手也有了察覺,紛紛望向靈氣湧動的方向,觀此動靜,幾乎已相當於三品強者突破時的波動了。


    “罷了,我便助他一次”


    夏妙語神色微凝,纖手一揮,一道浩瀚真元飛出,直直掠向寧辰所在的帳篷。


    幾乎同一時刻,劍供奉的方向,一道劍氣飛出,同樣沒入了寧辰的帳篷。


    兩位後天巔峰的強者出手,真元浩瀚如海,硬是將狂亂的天地靈氣化為清流卷入寧辰體內,片刻後,亂象停止,重歸平靜。


    寧辰臉上的痛苦表情也漸漸淡去,修為終於穩定到後天二品。


    境界穩定,寧辰正欲平複周身氣息,就在這時,大地遠方,一道不沉不慢的腳步聲緩緩而來。


    劍供奉、夏妙語神色都是一凝,一步邁出帳篷,定神望向遠方緩步而來的身影。


    在場禁軍也感受到那無與倫比的武者氣息,神色凝重的看著來者。


    夜色中,一襲紫衣迎風獵獵,淡漠的氣息,沉穩的腳步,麵雖年少,卻有一股宗師風采,讓所有人都是感到那強大的壓迫。


    “神教之人”


    劍供奉臉色難看,毫無掩飾的神教之人特有的氣息,他年輕時曾經遇到過一人,與眼前人氣息幾乎一模一樣。


    來人止步,周身氣息蕩開,神色淡然。


    “在下,君少卿!”


    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最讓人驚歎的名字,永夜神教神之子,年輕一代第一人,先天之下近乎無敵的存在。


    話聲落,劍供奉神色微變,這是最壞的情況,同是後天巔峰,他卻毫無把握能攔得下眼前之人。


    “交出生之卷,我放你們離開”


    君少卿掃了一圈,最終定睛在夏妙語身上,他方才有那麽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絲生之卷的氣息,若非離得近,他差點就忽略過去。


    “我身上沒有你所謂的生之卷,你找錯人了”夏妙語眸子一冷,道。


    “那便得罪了”


    君少卿不再辯駁,腳下一動,身子頓時從原地消失,右手探向眼前女子。


    “唰”危機之間,一道劍光橫於兩人身前,劍供奉古劍出鞘,劃出一抹驚人的虹光,力擋神之子腳步。


    君少卿眉頭一皺,身子閃過幾個殘影,避過劍光,左袖隨意一揮,掌勁掠向劍供奉,同一刻,腳步未停,右手繼續探向夏妙語。


    “哼”夏妙語不懼,纖手劃動,破空聲嘶鳴,同樣一掌,迎向君少卿。


    “嘭”


    雙掌交鋒,狂嵐怒卷,兩人腳下,大地開裂,砂石狂飛,駭人之威,震駭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另一邊,劍供奉舉劍接過另一道掌勁,身子退後半步,體內氣血翻騰,眼中凝重之色更濃。


    遠處,寧辰早已收斂了真氣,在場隻有他一人知曉君少卿口中所說的生之卷是何物,不過,他的身份太不顯眼,沒有人會懷疑到他身上。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暮成雪給他的功法竟然會引起他人的注意,更沒想到,能有人可以感應到這部功法的氣息。


    “永夜神教”


    寧辰神色凝重,他聽過君少卿的名字,此人在整個大夏並不算陌生,永夜神之子,千年來最強的神子,年僅二十有餘,卻已觸碰到先天的壁壘,被譽為天下最有可能步入先天之人。


    為了此行,他向青檸了解過不少天下強者的消息,這君少卿便是其中之一。


    青檸當時特意向他叮囑,若遇到君少卿,隻有一個字,逃,即便明知逃不掉也要逃。


    先天下最強之人,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神之子很少出神殿,但每一次出現,皆留下讓世人震驚的戰績。


    從未戰敗過的強者,總是令人尊敬,即便是永夜神教之人,亦讓大夏不少年輕人視為一生追逐的目標。


    戰場之中,眨眼已過十數招,掠出數百丈遠,君少卿以一敵二,依然不落下風,招起招落,浩瀚的真氣壓製一切。


    夏妙語與劍供奉亦非凡人,尤以夏妙語,一雙纖纖細手,出招狠辣無情,招招逼命,不離要害。


    三人周圍,大地殘破,麵目瘡痍,強大的破壞力將周圍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眼見公主出手,禁軍首領擔心有失,與七位強者欺身上前,欲要插手三人的戰鬥。


    “不可”


    劍供奉神色一變,出聲喝止,然而,已經晚了。


    “愚蠢”


    君少卿一聲冷哼,怒上眉色,手一舉,招起天地變,驚雷掩四麵,狂風怒嵐中,七位強者連同禁軍首領數聲悶哼,嘭嘭飛了出去。


    “暗之雷”


    驚世之招,溝動天象變化,撼世之威打破人類認知極限,但見神之子手上,雷鳴滾滾,撼動天地,威勢恐怖的要將空間都撕裂。


    “一羽飛鴻,天地一劍”


    麵對毀滅之招,劍供奉全神以對,劍動飛鴻,千百劍影化為一招,一羽無情,掠向神之子。


    “雪浪沉殤”


    另一邊,夏妙語凝神,周身功體提上巔峰,真氣湧動,空氣溫度頓時為之一降,雪花飄散,如同寒冬降臨。


    “轟”


    但見三人極招相碰,萬象如同炸開,空間瘋狂扭曲,狂沙怒卷,狂浪震天,百丈目不能視,駭人的景象如同天地末日。


    遠處,寧辰被這無與倫比的駭然之象震驚,心中認知瞬間被摧毀的一幹二淨。


    “人力,竟能達到如此地步!”


    難以言明的震撼,讓他徹底改變了對修煉的看法,原來,他一直認為無所謂的武道如此強悍,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呃”


    狂沙散去,戰場三人,分立一邊,片刻後,劍供奉一口朱紅嘔出,血染荒土。


    夏妙語體內真氣震動,嘴角亦溢出一抹鮮血,顯然已受了不輕的傷。


    兩人前方,君少卿衣衫稍亂,周身的氣息卻依然強大到讓人絕望,神子之名,駭人心神。


    “交出生之卷”


    君少卿上前半步,淡淡道。


    平靜的話語依然不帶半分威脅,然而,那強大的壓迫卻如同重錘砸在眾人心頭,不遠處,禁軍首領與七位強者倒落血泊中,漸漸散去最後一絲氣息。


    “辦不到”夏妙語也被激起了火氣,冷聲道。


    “可惜”


    君少卿一聲輕歎,不知在感慨什麽,旋即催動真力,欲要結束這一場無謂的戰鬥。


    就在這一刻,極遠之處,一抹至邪至冷的氣息閃過,君少卿神色一變,真氣收斂,身子化為流光,眨眼掠向遠方。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夏妙語和劍供奉都是一怔,下一刻,夏妙語回過神,沉聲道,“拔營,立刻出發”


    “是”


    眾人反應過來,立刻動手收拾行裝,行帳之間,真極國使者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卻也不敢表現在臉上,低頭收拾東西。


    太可惜了,若是妙語公主死在永夜神教的神之子手中,對真極國而言就是再好不過的結果。


    如此以來,不僅可以徹底激化大夏和永夜神教的矛盾,還可以給真極國一個反悔的理由。


    那一位算到了永夜神教的神之子會來,卻沒想到到了最後的關頭,神之子會無故離去。


    天下皆知,大夏的運勢好的讓人妒忌,卻沒想到連非嫡親的公主也能沾染如此大的氣運。


    天下各朝各人皆有運,大夏最盛,永夜神教次之,北蒙王庭居於第三,然而望運之法,除了北蒙王庭那一位智慧如妖的軍師外,天下幾乎已無人能夠做到。


    大夏的氣運,始終是橫在天下勢力之前最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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