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也要陪你去?”葉星語疑惑。


    “你不是說,如果我要接受催眠治療,你希望在場嗎?今天,我就帶你去。”封薄言勾唇,帶她往車上走。


    所以今天就要恢複催眠治療了?


    葉星語有些擔心,“你身體還沒好透,現在就恢複治療,會不會有點太快?”


    “好得差不多了。”他現在能走能跳,嗓音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是時候,一起去找回記憶了。


    “願意陪我去嗎?”封薄言回過身來,用眼神詢問她,“陪我一起去找回記憶。”


    短短幾個字,就讓葉星語心潮波動,她握緊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願意。”


    兩人上了車,去了心理醫生那。


    心理醫生知道封薄言今天要過來,早就在辦公室裏等著。


    封薄言帶著葉星語進來,心理醫生沒表現出驚訝,起身笑著與她握手,“封太太,您好,我是封先生的心理治療師,我姓許。”


    “許醫生,你好。”葉星語與他握手,隨後坐下來,聽心理醫生分析封薄言的情況。


    心理醫生是個很溫和,讓人有親和力,感到信服的醫生。


    葉星語也信任他的能力,點了點頭。


    心理醫生說:“那麽我們就開始今天的治療吧?”


    葉星語看向封薄言,“你準備好了嗎?”


    “嗯。”封薄言點頭。


    他跟心理醫生去了治療室。


    葉星語不能進,隻能站在一麵玻璃之隔的觀察室裏看著封薄言。


    觀察室這麵玻璃是單向的,隻有葉星語能看到封薄言,封薄言看不見她。


    他靜靜躺在床上,被心理醫生的助手貼上了幾塊白點。


    腦門上,胸口上,心上,都貼上了接收器的白點。


    隨後他閉上眼,雙手放在胸前。


    心理醫生坐在他麵前,說了一些本次治療開始的話,然後進入了治療環節。


    葉星語跟許牧等在觀察室裏,第一次來,葉星語顯得有些茫然。


    她站在玻璃後麵,聽到心理醫生說了一段話,不一會,安靜的封薄言就有了些反應,他先是皺住了眉,隨後捏緊了拳頭。


    心理醫生問:“封先生,你看到了什麽?”


    封薄言閉著眼,說的話像是從潛意識裏發出來的,“我站在機場,我看到一對可愛的玩偶,很像我太太跟我的孩子……”


    這應該是他當日所見。


    心理醫生接著問:“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麽?”


    “我在飛機上,我在看文件,忽然,飛機顛簸了一下,我問飛行員怎麽了,他說碰到了強氣流,不過沒事,繞過去就安全了,忽然,飛機又震動了起來,我往外看,窗外的電流閃著藍紫色的光芒,然後……”


    “然後怎麽樣?”心理醫生沉聲問。


    封薄言沒說話。


    就連葉星語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許牧似感覺她的焦急,道:“太太,你不要太緊張。”


    葉星語點著頭,心髒卻擰得緊緊的,她無法不去緊張,她太想知道當日發生了什麽。


    “忽然飛機被劈斷了一側機翼,有風灌了進來,劈裏啪啦作響,飛行員開始穿救生衣,也讓我穿上,我當時就清楚,飛機肯定是出事了,我馬上穿上了救生衣,就那麽快的一瞬,飛機忽然墜落了。”


    “你穿上了救生衣?”心理醫生問。


    “對,我穿上了。”封薄言那時是穿上的,他們其實還算冷靜。


    墜落時,飛行員還選好了位置,就在淺海域,隻要救生衣的傘可以張開,他們基本不會有事。


    可就到這裏,封薄言沒再說下去了。


    心理醫生問他:“發生了什麽事?”


    封薄言不再答了,他似乎在經曆痛苦,雙手緊緊握在身前,整個人顫抖了起來。


    “封先生,你當時遇到了什麽事?”心理醫生嚐試推進當時的記憶。


    可封薄言變得很痛苦,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抱著自己一直顫抖,後來,他又按住腦門,像在承受一種非人的痛苦,整個人發寒發抖。


    葉星語在觀察室看著,緊張的雙手都放在了玻璃上,“為什麽會這樣?”


    她問的人是許牧。


    許牧也看著治療室裏的封薄言,沉聲回答:“沒事都是這樣,隻要當先生嚐試回憶當日的劇情,他就會很痛苦。”


    “每次都這樣?”葉星語問。


    許牧道:“嗯,這也是每次都治療失敗的原因。”


    他隻有想起當日的事,才能接著往下解開所有謎團,可就是這個死結,一直打不開。


    治療室裏,封薄言變得更痛苦了,臉色都變白了,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心理醫生知道,他又開始頭疼了。


    治療該終止了。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喚醒了封薄言。


    起先封薄言還握著拳頭,後來在心理醫生的話中慢慢冷靜下來,恢複意識,像死過了一次一樣,眼神渙散地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白燈良久良久。


    葉星語看得眼淚都下來了,問許牧:“這種治療,他經曆了多少次?”


    許牧說:“應該有七八次了,從先生想找回記憶開始,每周做兩次治療,至今是第8次了。”


    所以他已經經曆了8次痛苦?


    每一次,都痛得臉色發白,神情渙散?


    治療結束了,心理醫生讓他休息一會,從治療室退了出去。


    “可以進去看先生了。”許牧提醒。


    葉星語回神,心情亂糟糟的,走到治療室前,深吸一口氣才推門進去。


    封薄言仍躺在床上,眼神渙散,手背青筋暴起。


    能讓一個忍耐力那麽強的男人變成這樣,可想而知那股痛苦有多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輕輕問他:“很疼吧?”


    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目光慢慢有了聚焦點,看向她,唇色蒼白,竟還笑了笑,“可以忍受。”


    “這麽疼,還說可以忍受?”


    “我的忍受力比一般人更好。”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他說:“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做到。”


    就算再痛,他也可以忍受,做到。


    葉星語心緒起伏。


    她很心疼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現在的他,全心全意想找回記憶,葉星語不想阻止他,選擇不退縮的人,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勇氣和毅力,葉星語僅遲疑了一秒,就選擇支持他,“嗯,我相信你。”


    封薄言笑了,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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