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課來了一名新夫子,大家都好奇得緊,王夫子被高薪聘出去練兵,就剩下一個柳夫子。


    柳夫子教得不是不好,隻是總有種陰險毒辣的味兒在裏頭,也不知這位新來的夫子是什麽樣的風格。


    陳慶之進入教室,就對上幾十雙亮晶晶的眼。


    而他見過的那個扛著長槍的小姑娘,就坐在正中間的第三排,和她同桌的是一名皮膚黝黑的婦人。


    教室後頭的兵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刀槍劍戟應有盡有,讓人恍然以為是在校場。


    被幾十雙眼睛看著,陳慶之頭一次生出了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


    他怕自己教得不好,給這些小小的幼苗帶歪了。


    但他哪裏知道,前頭還有個教過把染了瘟疫的屍體丟入敵軍大營的“絕命毒師”。


    潘盈盈聽到這事的時候還給柳霖取了個諢號叫“絕命毒師”,之後這個諢號就傳了出來。


    第一堂課陳慶之沒有講什麽特別的,而是講了他當初駐守邊疆的一些所見所聞。


    孩子們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要提出一些天馬行空的問題。


    比如能不能讓人潛進敵營往敵軍喝的水裏下老鼠藥?


    比如能不能往敵軍的糧草裏下老鼠藥?


    陳慶之:……


    總感覺思路被打開了呢。


    但為什麽總要跟老鼠藥過不去?


    ……


    ……


    上完軍事課,陳慶之準備去校長辦公室找於朝生,經過校場的時候瞧見一排學生在那裏罰站,其中就有蕭寶瓶和江心然,顯然兩人緊趕慢趕還是沒有寫完作業。


    他覺得學生的課業實在太繁重,想去找於朝生問問原因。


    剛走到校長辦公室外,就聽到裏頭潘盈盈在數落人。


    “這個月你已經報廢了三輛戰車,現在還問我要第四輛?於朝生,你當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啊!”


    陳慶之覺得站在外麵有偷聽之嫌,正準備離開,就聽見於朝生的聲音響起,“哎呀,人家也不想的嘛,那誰知道這玩意兒這麽不經造啊?”


    這肉麻兮兮的調子聽在耳裏,陳慶之不由抖了抖身子。


    實在沒看出來小郡王還能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不對,應該是沒想到郡王妃還有這般嚴厲的時候。


    辦公室裏潘盈盈氣的頭發都快立起來了,這小子當初信誓旦旦要自己造出所向披靡的戰車,結果從係統商城裏買的戰車被他拆得七零八落再也複不了原,他要造的戰車還連個輪子都沒有。


    這會兒還敢跟他撒嬌賣乖,真是氣死個人!


    於朝生上前摟住她的腰,“別生氣了,我保證下個星期一定能做出頂頂厲害的戰車!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


    潘盈盈白他一眼,推開他從辦公桌抽屜裏拿出一本賬本,“看清楚啊,這四輛戰車的價格,過來把手印按了。”


    於朝生探頭一看,好家夥!這女人竟然還寫了欠條,就等著他按手印。


    “咱們夫妻之間要不要計較這麽多啊?”他不敢置信,甚至驚訝的幾乎破了音。


    潘盈盈雙手叉腰,彎彎的眉毛高高挑起,“公是公、私是私,我現在才是伱的頂頭上司。”


    於朝生嘴巴動了動,一把摟住她的胳膊就開始假哭,“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嚶嚶嚶…你竟然跟我計較這些…肯定是不愛我了…嚶嚶嚶…”


    潘盈盈:……


    在門外還沒來得及離開的陳慶之:……


    陳慶之不理解,但他大為震撼。


    潘盈盈被於朝生鬧得沒法,隻能再次批了一張條子。


    看他拿著條子眉開眼笑,沒好氣伸手掐他後腰,“一把歲數了,你幼不幼稚?”


    於朝生才不覺得幼稚,他把條子揣進懷裏,任由潘盈盈掐他的腰,故意繃緊身體,展示自己腰間邦邦硬的肌肉。


    潘盈盈拍了他一巴掌,坐回椅子上輕輕捶自己的肩膀。


    她今天講灌溉法,在黑板上畫了好多圖,肩膀酸得不行。


    於朝生見狀,自覺過去給她按肩膀。


    “你也別太辛苦,還有時間的。”他輕聲安慰。


    潘盈盈搖頭,“哪裏還有多少時間?元家不都打到忠州了?”


    於朝生默了默,沒再說話。


    他們都明白,學校裏的學生以後都要最合適的地方發光發熱,得趕緊學出來。


    陳慶之無聲無息離開,沒有打擾兩人。


    這時候他也明白了孩子們為什麽課業如此重的緣由。


    ……


    ……


    忠州。


    身穿織金長衫的元興榮滿麵怒色盯著麵前的沙盤。


    他沒想到蕭正竟這樣難纏,將他們攔在忠州不得寸進。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推門而入的元書華。


    “父親,不好了!軍中有人染上了瘟疫!”


    石破天驚的消息一出,元興榮身體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穩住。


    “你說什麽?”他目眥欲裂,瞪著元書華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元書華戰戰兢兢,又不得不硬起頭皮作答,“是…是豫州的難民…”


    元興榮白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蕭正也接到了豫州難民逃難到中州的消息。


    他常年練武,卻偏偏氣質儒雅,有“大宇第一儒將”之稱。


    蕭正將信隨手扔到桌上,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元興榮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當初元家沒有貪墨賑災銀兩,豫州也不至於爆發瘟疫,自然也不會有現在難民流竄到中州的惡果。


    “吩咐下去,即日起設立路障,不準任何人經過,違者格殺勿論!”


    ……


    ……


    曆盡千辛萬苦,從蜀州而來的難民終於風塵仆仆抵達垚城境內。


    本以為垚城會如其他城鎮一樣拒絕他們入內,不想城主命人在三十裏處設立了粥棚,還請了數名大夫坐鎮為他們檢查身體。


    他們隻需在這裏隔離七日,如果身體沒有問題,就可以申請進入施工隊做活。


    修建城牆一天30文,包食宿,男女不限。


    也可以選擇參軍入伍,一月俸祿二兩銀子,同樣不限男女。


    難民們跪在地上,對著垚城的方向拜了又拜。


    “城主大善!”


    有臉上圍著布巾的士兵笑著提醒,“善的不是城主,是桃源村村長,這些糧食和藥材都是桃源村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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