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蝶衣對那位教書先生很感興趣?”四樓的房間內,花紫鶯坐在窗邊,正好能看到二樓蘇寒等人所在包廂。


    楚蝶衣單獨宴請蘇寒入閨房飲酒,早已經在坊間流傳,來媚香樓喝酒的客人,時不時會嫉妒的吐槽蘇寒兩句。


    這件事並不是什麽秘密,所以花紫鶯知道不足為奇。


    “你莫要聽別人胡說,蘇寒先生琴藝超絕,我當初懷疑他和風月閣有關,找個機會試探罷了,我對他沒有興趣。”楚蝶衣知道自己和蘇寒沒有可能,她雖然不清楚對方隱藏的身份,但她是西域魔教中人,未來要和邀月爭奪閣主位置,沒有談情說愛的權利。


    “魔教中人做事向來隨心所欲,喜歡搶來就是,管他有沒有夫人。”花紫鶯想勸楚蝶衣找個男人,逐漸淡忘仇恨。


    但這都是花紫鶯一廂情願的想法,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楚蝶衣身上。


    “大護法不需要再勸,你在廣陵城逗留的時間夠久,也該離開了,否則等到唐門和溫家人到來,想走都走不了!”楚蝶衣語氣十分平淡,並沒有被花紫鶯的話所影響,即使她對蘇寒有好感,但是那也不代表喜歡對方。


    “保重,希望你能考慮我說過的話,魔教生活方式不適合你。”在域外她不怕唐門和溫家,但是在中原確實容易被留下,而且逗留時間太久,容易引起邀月的懷疑。


    ……


    二樓包廂。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袁紹和崔程顥都變得有點暈乎,說的話也不再圍繞科舉,更多的聊起女人來。


    男人在一起時候,女人是常聊的話題之一。


    女人是男人們的情感對象和欣賞對象,男人喜歡評頭論足,談論自己喜歡或討厭的女人,分享自己的戀愛經曆或感情問題。這種話題可以滿足男人們的好奇心和虛榮心,也可以增進友誼。


    反之也一樣,女人相聚,討論的最多的則是男人。


    無非就是聊男人長得帥不帥,如果認為帥的話再聊下去,如果不帥的直接pass。


    “如果楚蝶衣姑娘願意請我喝杯酒,我餘生願意隻欣賞她一個人!”崔程顥目光迷離,似乎在腦海裏想象某些畫麵。


    “你要才華沒才華,要特長沒特長,拿什麽來吸引楚蝶衣姑娘,難道靠臉皮厚?”袁紹毫不留情打擊崔程顥,是不是逛青樓的次數多了,覺得所有女人都很膚淺。


    “放屁,我崔程顥是廣陵城有名的風流才子,精通吟詩作賦,媚香樓的姑娘經常為我打破頭。”崔程顥麵紅耳赤,似乎被袁紹說到痛處。


    瀚文書院有傳聞,崔程顥能進入書院當教書先生,是托崔家的關係,否則以他的學問根本進不來。


    對於這種議論,崔程顥平常都是不聞不問,假裝聽不見,實際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在意。


    蘇寒把玩著手裏酒杯,坐在旁邊看戲。


    “呸,你要是吟詩作賦樣樣精通,那三歲孩童都可以叫神童了,你那什麽我尿一條線,她尿一個坑的打油詩,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袁紹和崔程顥挺有意思,關係很要好,但是都為對方的行為不滿,袁紹覺得崔程顥虛度光陰,把時間耗費在女人身上,是讀書人的恥辱。


    而崔程顥覺得袁紹死讀書,不懂變通,不懂享受生活。


    “好你個袁紹,是不是嫉妒我的詩?”崔程顥擼起袖子,像是隨時準備打架的模樣。


    “有本事現在做首詩,你讓樓下客人們評判一下。”袁紹才不怕崔程顥,別看兩人都是讀書人,但是袁紹比較自律,沒事還會到田地裏麵幹活,身子骨要比崔程顥強。


    “小蘇先生,咱們喝一杯。”崔程顥頓時頓時蔫了下來,舉起酒杯化解尷尬的氣氛,他知道自己肚子裏有多少墨水,多準備幾天的話,說不定能作一首好詩,短時間沒有任何希望。


    “其實袁兄說的話不無道理,追求楚蝶衣姑娘確實是不切實際夢想,除非你能成為崔家的下任家主,況且她未必是良配。”蘇寒跟崔程顥碰杯,沒事來這裏找姑娘消遣可以,但千萬不要動真感情,尤其是楚蝶衣這種手段高明的女人。


    崔程顥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小蘇先生這話就不對了,你家裏有美貌的夫人,還有個善解人意通房丫鬟,我還是孑然一身,好不容易有個目標,你們兩個卻打擊我的積極性,難道願意看著我孤獨終老?”崔程顥滿臉委屈,仿佛被人拋棄的小媳婦般無助。


    蘇寒:“……”


    袁紹:“……”


    他們見過不要臉的,但是像崔程顥這麽不要臉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崔程顥畢竟是崔家的人,每年上門提親的媒婆不少,但是崔程顥卻聲稱喜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感覺。


    久而久之,沒有哪家願意把女兒嫁給崔程顥。


    現在這貨卻說非楚蝶衣不娶?誰相信啊?


    “我看你就是饞人家身子,你下賤!”蘇寒說出那句至理名言。


    “思想特別下賤!”袁紹補充道。


    “我看你們就是嫉妒,等我得到楚蝶衣姑娘的芳心,你們別忘記道歉認錯。”崔程顥語氣頗為自信,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蘇寒舉起酒杯停在半空中,愕然的看著麵前一幕,不由的和袁紹對視。


    是什麽讓崔程顥如此自信,難不成今天喝的是假酒,讓崔程顥腦袋產生幻覺?


    “沒摻水,是好酒。”蘇寒抿一口,確認道。


    “到底是什麽讓你如此自信,不妨說出來聽聽?”袁紹拍了拍崔程顥肩膀,他有點好奇。


    “我要準備一首驚世駭俗的詩詞,在新年詩會上一鳴驚人,到時候楚蝶衣姑娘肯定對我另眼相看。”崔程顥雙眸放光,


    “崔兄別光喝酒,吃兩粒花生米。”蘇寒夾起幾粒花生米,放入崔程顥的碗中。


    “多謝……”


    三人喝到深夜,才準備離開。


    “咱們把他留在這裏好嗎?”袁紹看著醉醺醺的崔程顥,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放心吧,我花錢找個兩個姑娘伺候他,要是袁兄也想留下,我請客!”蘇寒摟著袁紹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我家娘子還等著呢。”袁紹趕緊擺手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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