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尚好,除夕讓廣陵城的寒冬少了幾分冷意,熊孩子們快樂的呼喊聲,充斥在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上。


    秦紅鸞站在不遠處,看著熊孩子們打鬧,想起自己小時候與兄弟姐妹玩耍的畫麵。


    沒有爭權奪利,隻有純粹的親情,可惜再也回不去那段最美好的時光。


    “夫人要是喜歡代入,晚上可以叫我爹爹!”蘇寒見秦紅鸞神色有些感傷,小聲的在她耳邊輕語幾句


    “滾!”秦紅鸞沒好氣的伸出手,用力在蘇寒腰間軟肉扭一圈。


    不多時,兩人來到宏偉的周府。


    雅致的書房內。


    青煙嫋嫋,兩列雕空鏤花的書櫃中,上麵陳列各種書籍,其中不乏珍稀的孤本,房間四周牆壁上的書畫,幾乎全都出自名家之手。


    身穿素色衣袍的周知府和蘇寒正坐在書桌前麵,整間書房之中,除了偶爾落子的聲音外,幾乎沒有其他聲音。


    周知府喜歡在安靜的氛圍下圍棋,所以兩人在下棋過程中,幾乎不怎麽聊天。


    “不愧是廣陵城最有名的青年才俊,圍棋的功力連本府都不是對手。”片刻之後,周知府開口認輸。


    “周伯父過獎了,青年才俊實在不敢當。”蘇寒對周知府頗為敬重,並不是因為對方是好官,而是因為周知府對他和秦紅鸞非常照顧。


    “過獎?你現在被譽為江南第一才子,那首詩在廣陵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乾國。”周知府雖然不知道蘇寒的過往,但是出身清白,也不是刻意接近秦紅鸞,兩人婚後生活幸福美滿。


    瀚文書院的韓況卿院長親自請他教琴藝,人品肯定不會差到哪去。


    至於才華是否出眾,反而不那麽重要,畢竟駙馬的身份,注定蘇寒仕途走不遠。


    “江南第一才子又能如何,那個東西不能用來治國,不能抓犯人,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悅別人。”蘇寒不討厭文人墨客,但是討厭那種自詡清高的才子,國家打仗幫不上忙,骨頭比誰都軟。


    “要是那群才子能像你活的這麽透徹,不至於整天在青樓之乎者也,總是借醉酒發泄心中不滿。”周知府其實也對那些所謂才子嗤之以鼻,如果真有才華,完全可以通過科舉製度往上爬,而不是整天覺得靠兩首詩詞名揚天下,然後平步青雲。


    那都是不切實際的夢想。


    “聽說最近廣陵城不太平,有很多江湖人士逗留?”蘇寒直接略過關於詩詞的話題。


    “本府也是聽到些消息,說瘦西湖底有千年黑蛟,曾經有漁民到府衙上報過,前段時間碼頭更是無風起浪……”這種事不值得隱瞞,周知府將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蘇寒。


    周知府更傾向於湖底有巨大的魚類,瘦西湖存在幾千年,有不為人知大魚很正常。


    不過江湖人士齊聚廣陵城,確實很讓他頭疼,因為這群人總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裏,行事隨心所欲,經常引起衝突。


    聽完周知府的話,蘇寒知道這次搶奪龍元過程會很非常的困難,上次黑蛟翻身有太多人親眼目睹,消息不脛而走,很多江湖人士都多方求證過。


    還有皇甫英一直沒離開,跟龍元脫不開關係,就是不知道皇甫英究竟聽誰的吩咐。


    “老爺,夫人叫你和蘇先生用膳。”周府老管家敲了敲書房的門,在外麵叫兩人。


    “走吧,小蘇先生不是最喜歡你伯母做的菜嗎,咱們去吃飯。”周知府扶膝起身,率先邁著四方步朝外麵走去。


    蘇寒緊跟著起身,落後半步跟了上去。


    客廳內,周知府的大夫人和秦紅鸞已經等待多時,這種有客人的場合,妾沒資格上桌陪客。


    其實小妾地位非常的低,根本沒有機會和正妻爭鋒,因此相對正妻的地位而言,小妾的地位也僅比奴仆和婢女略高。


    影視劇中,妾和正妻爭風吃醋,暗藏殺機交鋒,鬥得昏天黑地都是在扯淡。


    要知道這個時代講究門當戶對,底層的百姓很少有能娶妾的能力,至於豪門貴族,那相應嫁過來的女人,也是基本是同等身份,


    兩個豪門通過聯姻互相借力,所以正妻背靠大家族,小妾敢暗中使絆子,那豈不是嫌棄命長。


    小妾甚至不能參加家族的祭祀,不屬於家庭正規成員,小妾親屬不是姻親。


    妾所生出子、女必須認正妻為嫡母,而稱呼自己的親生母親為庶母。


    總的來說,小妾地位低的是讓人發指,這才有以妾招待客人的說法,幾乎等同於貨物。


    “小蘇臉色比之前好看不少,這都是紅鸞的功勞,看到你們夫妻恩愛啊,我心裏也很高興。”周夫人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年輕時,也是廣陵城有名的大家閨秀。


    “周伯母越來漂亮,越來越年輕,你和紅鸞坐在一起更像是姐妹。”要論誇人,蘇寒隨便弄幾句後世的語言藝術,就能讓周夫人開心的合不攏嘴。


    “還是小蘇會說話,不像某些人喜歡找年輕的狐狸精。”聽到蘇寒的誇獎,周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濃,目光不屑的在周知府身上掃過。


    周知府每個月交的公糧很少不說,還經常在小妾房間過夜,要不是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前幾年進入京城當官,很多事都已經放下,另外三房小妾早就合法的消失了!


    “咳……快吃飯吧。”周知府咳嗽兩聲掩飾內心的尷尬,趕緊招呼大家吃飯。


    男人隨著年齡增加,有些方麵力不從心,家裏的正妻比較耿直,不懂情趣,所以周知府更願意找違心誇讚自己的小妾。


    畢竟男人最不想聽到“不行”兩個字,即使周知府在小妾那邊不到半刻鍾結束,小妾也會裝作十分受用的模樣。


    “剛才聽紅鸞說,小蘇還精通醫術?”周夫人夾起一塊雞肉放到蘇寒碗中,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


    “略懂皮毛而已,我這裏有套五禽戲待會可以教給周伯父強身健體,配合藥膳滋補,合理運用時間不成問題。”蘇寒立刻秒懂,周夫人正是如虎的年紀,肯定需要身體健康的周知府!


    周知府聽著自家夫人和蘇寒對話,莫名的感覺脊背發涼,這是要壓榨勞動力節奏啊!


    飯桌上,蘇寒和周知府喝酒聊天,秦紅鸞和周夫人說著家長裏短。


    周夫人催促他們早點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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