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這位是小姐的四叔,特意來廣陵城看望咱們的。”蓮兒趕緊開口解釋,生怕蘇寒在秦穆的麵前失禮。


    “見過四叔!”聽到是秦家長輩到來,蘇寒走上前躬身行禮,表情略微有點拘謹。


    見到秦家的長輩,內心多少有些忐忑,雖然蘇寒兩世為人,但是見女方家長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先坐吧!”秦穆臉上露出溫煦的微笑,顯然蘇寒英俊的相貌已經過關。


    倒不是秦穆以貌取人,畢竟相貌代表皇家的臉麵,如果公主帶著醜陋的駙馬出席重要場合,別人肯定會暗中議論。


    這個時代的皇室代表著國家最先高的水平,在優生優育方麵也不例外,皇室對優生優育比民間更加重視,因為皇家子弟的素質關乎著江山是否穩固,決定著王朝是興是亡。


    因此,皇室會製定選妃立後的標準和規矩,以保證後妃們優生優育,選妃首要的就是樣貌。


    而皇帝為公主們挑選駙馬也有講究,首先是駙馬的家世,其次就是相貌,畢竟駙馬尚公主之後,手中無法掌控實權,有沒有才華並不是很重要。


    政治聯姻更不看什麽所謂的人品,拉攏下麵的重臣,才是帝王的目標。


    蘇寒落座緩而輕,身體略微前傾以示恭敬。


    “聽蓮兒說,你的性格灑脫不羈,怎麽在我麵前如此的拘束?”蘇寒表現秦穆看在眼中,謙遜有禮,行事沉穩,這樣的年輕人難得可貴。


    “灑脫不羈是比較文雅說法,要是通俗來說就是懶,沒有什麽上進心。”蘇寒提起紫砂茶壺,親自幫秦穆續茶,等到七分滿時候停下來。


    七分茶三分情,倒茶太滿容易溢出來,也容易燙手,正所謂“酒滿敬人,茶滿欺人”,所以倒茶七分滿最好。


    秦穆伸出右手食指在茶桌上叩三下。


    看到這個動作,蘇寒心中不由一喜,因為長輩輕叩一下表示停止,要是手指叩桌三下,那麽表示對晚輩非常滿意。


    “我倒是挺羨慕你們,能過自己想要生活,沒有被功名利祿遮住雙眼。”秦穆似乎深有感觸,目光中似乎帶著追憶。


    蘇寒能看出來,眼前這位四叔有故事,而且他能感受到對方渾身散發氣勢磅礴,若隱若現的殺伐之氣。


    那是久經沙場戰將才有的氣勢,並不是江湖人的那種殺氣,兩者有很大區別。


    在兩人的談話間,時光流逝……


    打卯下班的秦紅鸞來到茶樓,熟悉的位置上不僅有蘇寒和蓮兒,還有許久未見的親人。


    “四叔,你怎麽來了?”秦紅鸞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怎麽,你這丫頭不歡迎?是不是有了夫君就忘記了四叔,我可是特意來廣陵城看望你們。”秦穆故意板起臉,但語氣分明帶著寵溺。


    “我怎麽能忘記四叔,隻是不敢相信你會來。”秦穆是乾國的鎮北王,他走到哪裏都會引來各種猜測,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幽州城待著。


    現在突然出現在廣陵城,秦紅鸞怎麽可能不驚訝。


    “夫人和四叔先回府,我帶蓮兒去市場買點菜,不知四叔喜歡吃什麽?”蘇寒知道自家夫人有話要說,如果他跟在旁邊,估計有些事情不能明說。


    “我不挑食,麻煩小蘇了。”秦穆拍了拍蘇寒肩膀,率先朝著門外走去,秦紅鸞快步跟上。


    “呼……到勾欄聽曲被抓都沒有這麽緊張,四叔的氣場十足,我緊張的都出汗了。”蘇寒不由的長舒一口氣,他雖然常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並不在意秦紅鸞的過往,但是真正麵對秦家長輩時,蘇寒比較害怕留下不好的印象。


    “除了老爺之外,我最怕的就是四爺,以前家裏的幾位少爺犯錯,沒少挨四爺的皮鞭。”蓮兒同樣心有餘悸的望著秦穆的背影,在她的印象裏,秦穆發怒時,連乾帝都要退避三舍。


    ……


    “四皇叔,你來廣陵城不會有問題嗎?”見周圍四下無人,秦紅提出心中的疑問。


    “肯定會有小人在背後嚼舌根,不過你不用擔心,這次回來是接到皇兄的密令,途徑廣陵城,特意過來看望你和小蘇,順便在這裏住幾天。”秦穆語氣十分平靜,至於乾皇叫他回來的原因,不能跟任何人說,就連秦紅鸞也不例外。


    秦紅鸞自然不會多問,父皇在這麽敏感的時間叫四皇叔回京城,估計是跟未來大乾的繼承人有關係。


    趙無極與秦穆向來不和,趙無極把控六部大權,說是隻手遮天也不為過,恐怕隻有鎮北王才能與之抗衡。


    “趙無極那隻老狐狸知道四皇叔回來,恐怕會暗中搞些手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紅鸞害怕秦穆發生意外,屆時北疆二十萬大軍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虎視眈眈匈奴、倭國、高麗國肯定會發起進攻。


    “本王南征北戰,什麽場麵沒見過,趙無極不過跳梁小醜罷了,我現在擔心皇兄能否接受你結婚的事情,還有趙無極會對小蘇報複。”秦穆是從血海屍山走出來的鎮北王,趙無極在他眼中根本不夠看。


    秦紅鸞當年拒絕和趙家聯姻,不僅乾皇麵上無光,也讓趙家淪為笑柄,那段時間,和趙無極不對付的文武百官,沒少用這件事來羞辱他。


    如果趙家知道秦紅鸞和沒有背景的教書先生結婚,絕對會找蘇寒的麻煩。


    趙無極不敢動長公主,但是動蘇寒,還是沒有心理負擔的。


    “我和夫君在廣陵城生活的挺好,為什麽要回去?再說父皇……”


    “放肆!皇兄再怎麽不好,那也是你的父皇,更何況你忍心永遠不見皇兄?你人生中會留下遺憾的。”秦穆罕見的發怒,直接打斷秦紅鸞的話。


    現在乾皇病重,說句難聽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駕崩,秦紅鸞如果連最後一麵都不見,豈不是落得不忠、不孝之名?


    更何況乾皇身為帝王,當初賜婚也是為皇家著想,整個皇家除了秦紅鸞敢逃婚,剩下(包括太子在內)的皇家子女,有哪個不是奉旨成婚。


    見秦穆發火,秦紅鸞低著頭不敢吱聲。


    “唉,整個皇家就屬你這丫頭膽量最大,等回到京城,本王會勸皇兄接受小蘇成為駙馬的事實!”秦穆揉了揉秦紅鸞的腦袋。


    “就知道四叔最疼我。”


    “少來這套,當初你在王府一哭二鬧三上吊,本王實在無法才送你離開京城,估計皇兄沒少在背後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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