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您對我的照拂,我也是銘記在心的。”


    虞念又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算是領了他的情。


    仿佛剛才是在跟他開玩笑般,若不然江山隻怕真要當場暴走了。


    “你有數就好。”


    江山這次可不敢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應下了這話裏的意思。


    “那是自然,江首長放心。”


    “嗯,那你準備準備吧。我打電話也是為了提醒你一下,免得到時候打個措手不及。”


    江山這話儼然是要說再見的意思了,他是半點也不想再跟虞念聊下去了。


    他是發現了,在虞念這兒,他慣用的那一套失靈了。


    他根本說教不了她,甚至還被虞念頻頻往坑裏推。


    “江首長放心,時刻準備著。您還有什麽要囑咐的嗎?”


    虞念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不但沒順著他的話走。


    反而甚至還大有一副要跟江山長談的意思。


    “虞部長聰慧,自是無需我多言了。”


    江山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她還沒完了是吧。


    “好了先這樣吧,我手頭上還有些事情處理,就先不跟虞部長聊了。”


    “那好吧,江首長先忙,回見。”


    虞念似乎還帶著幾分遺憾的開口。


    江山應了聲便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再說下去他怕自己會當場發火。


    虞念真是好樣的,這麽多年他都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差點在她這裏破功。


    另一邊,虞念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緩緩勾起嘴角。


    給二號首長發去信息,成了。


    她在回來的路上就跟二號首長通過話,這次巡訪她大概率是要隨行的。


    隻是要以什麽身份,還沒決定好。


    虞念在外行事作風素來低調,她並不想在公眾麵前露麵。


    不過,二號首長給她的建議是先別輕舉妄動,等江家的消息。


    不得不說,還是老對手,夠了解江山的行事風格。


    這不就送上門了嘛。


    作為領隊,負責安排協調整個行程的人,那自然就靈活多了。


    而且這次行程在一個月後,那時候軍區大比武已經結束了。


    她也不至於沒個趁手的人可用。


    而這通電話還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江少澤做的事兒,江山還真未必知情。


    上次二號首長就說過,江山是個很謹慎的人。


    他不會貿然的對她出手,還留下那麽大的把柄。


    所以他寧願瞎猜到江少澤對她有意思,也沒往江家設計她這方麵想。


    今天的事情似乎也印證了這點,江山做事瞻前顧後,謹小慎微。


    確實不像是能做出那種局的人。


    但若說江少澤自己針對她,除了沒理由外,她也覺得對方沒那麽大能耐。


    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那麽多人聽他差遣?


    且事後陳家還以此為由跟江家劃清界限,他又是怎麽糊弄過去的?


    這些問題暫時是無解了。


    第二天虞念很早便下樓了,她今天要去網安部。


    吃早餐的時候,虞念問有些忍不住的問她哥。


    “這兩天怎麽沒見清檸出來?”


    往常隻要她在家,厲清檸一般都會一起吃飯的。


    “我跟她說了,讓她別打擾你。”


    聞人凜淡淡道,那姑娘還算識趣,沒跟著添亂。


    “呃,這不太好吧。”


    虞念呆滯了一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哪裏不好?”


    聞人凜淡定的反問。


    以他對虞念的了解,她現在是絕對不會想要別人打擾她的。


    “......”


    虞念有幾分無語,哪裏不好?


    哪裏都不好吧,她知道聞人凜是關心她,但厲清檸能接受嗎?


    “吃飽了?”


    聞人凜看虞念放下了手裏的餐具,微微挑眉。


    “嗯。”


    “那坐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聞人凜也放下餐具,認真的看著虞念。


    “說什麽?”


    虞念抬眸,流露出一絲不解與閃避。


    總不會要勸她跟霍宴的事兒吧,她自己都沒想清楚的事兒,給不了他任何答案的。


    “這兒是你家,你是家裏唯一的大小姐。”


    “昂,然後呢?”


    虞念眼裏的詫異更甚,怎麽突然提起這茬。


    “沒有人能越過你去,你也不需要去迎合別人。”


    聞人凜一字一頓道。


    虞念擦手的動作微頓,她自然聽明白了聞人凜的意思。


    “那不是別人......”


    虞念幾不可察的輕歎了一聲。


    厲清檸是他要娶的人,為此,她願意拿出幾分心思與她交好。


    她知道她哥對此有所察覺,但她以為他會是樂見其成的。


    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的點出來。


    “我跟厲清檸隻是口頭上的婚約,最後結果如何還是未知。


    所以,你現在無需太在意,更不需要勉強自己配合。”


    聞人凜語氣淡漠,客觀理智的給虞念分析。


    “就算最後我們結婚了,那她更應該提前適應你,而不是讓你去遷就她。難不成你還要一直哄著她?”


    聞人凜這話說的近乎冷酷,嘴裏的她半分不像他的未婚妻,倒像是沒什麽情緒的陌生人。


    “我沒有要一直哄著她,我隻是覺得......”


    虞念突然哽住,她隻是覺得什麽?


    覺得自己最後會離開這裏,能陪她哥的還是朝夕相處的愛人。


    但她好像忽略了,她哥沒那麽脆弱,也並不需要人陪。


    他們兄妹綁定在一起後,更多的也是聞人凜照顧她。


    而且,她最後真的會離開嗎?


    虞念的眼神帶了幾分迷茫,她跟霍宴前路還不知道如何。


    “虞小念,做自己就好。”


    聞人凜眸光帶了幾絲柔和之意,虞念心思太重。


    她好不容易對他打開心扉,他又怎麽能讓一切回到原點。


    “可是......”


    “沒有可是,別的都不重要。”


    虞念有幾分錯愕,她相信她哥知道她的意思。


    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跟厲清檸不是相處的不錯嗎?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對厲清檸並沒有所謂的感情。”


    “我會對她好,照顧她,這隻是出於責任。


    而這僅僅是我的責任,與你無關,不需要你為此來買單。”


    聞人凜語氣淡然,神情確是十足的認真。


    “你跟清檸,我以為你是喜歡她的。”


    虞念略微遲疑的問出口,畢竟她哥對異性的態度在那擺著。


    除了她,也就對厲清檸能多說幾句話了。


    她一直以為她哥是喜歡人家的,這......就純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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