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居然在防她。


    哎呀,怎麽辦?


    如此,他竟反而覺得欣慰。


    她果然沒有信任過他,如他想的一樣,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笑辰生才覺得有意思,畢竟,他也從來沒信任過蘇挽煙。


    如何?


    來去都未互相信任過,還是應該強硬些,將她直接綁回百幽穀,強迫她成了關門弟子!


    從翁城到京城,快馬需二十多日至一月,若是行軍,便需要走上兩到三個月,像蘇挽煙這樣乘坐馬車的,若不在中途逗留,大致需要一個月半到兩個月的時間。


    當然,也不排除特殊狀況,比如如今已進入冬季,山間又比城裏寒冷許多,路中更容易積雪,這又延誤了許些行程。


    蘇挽煙不敢耽誤,路上一個累字都不敢喊,當然,也確實不應該叫累,因為餘南卿幾乎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就如山路顛簸,馬車晃得她小臉煞白,哪怕她說了不要緊,餘南卿還是盡量照顧著她的腳程。


    如此,又耽誤了些時日。


    所以當他們緊趕慢趕來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月中。


    這可真是走足了兩個月。


    京郊城外,一座空曠林子內,有一座小小的別院。


    因此處樹木繁密,地形複雜,雖離京頗近,但卻沒多少人往這邊走。


    不過現在十二月,周圍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那別院都與這山林融為了一體。


    別院周圍的積雪有被清理過的痕跡,許是餘南卿提前安排的,別院的紅牆,那顏色就像是剛刷上去沒多久的一樣,就連院中的柱子,都還泛著新木的味道。


    蘇挽煙看到這別院的時候,人都怔住了。


    這是什麽時候建的,反正肯定不是一直存在的。


    而當迎接的人從裏麵走出來時,蘇挽煙更是錯愕:“王師傅?”


    王章上前恭了一禮:“奴才見過娘娘,見娘娘平安,奴才便安心了。”


    王章對蘇挽煙的擔心,一點都不比餘南卿少,雖然都安排妥當了,但他們家娘娘,當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是連半點自保的手段都沒有。


    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蘇挽煙忙上前扶起,愣愣的問道:“你在這裏,那王府那邊怎麽辦?皇上不會起疑嗎?”


    王章笑道:“娘娘放心,王府那邊,有奴才的替身在。”


    蘇挽煙更吃驚了,什麽?


    他們還會有替身?


    見蘇挽煙吃驚,王章笑著解釋:“早在王爺計劃此事時,奴才便已經安排好了替身,身形與模樣都與奴才差不多,便是為了不讓皇上起疑。”


    “那府裏的人呢?他們不會認出來?”


    “自王爺受命出征,奴才便遣散了府中眾人,還了他們賣身契,隻道王爺與娘娘都不在府中,王府再用不上那麽多人,而如今還留在王府的,都是調派回來的親信。”


    蘇挽煙遲疑,還想問什麽,餘南卿伸手輕覆上她的後腰:“煙兒剛回來,休息要緊,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剛要出口的話立即憋了回去,她確實也累,更何況深冬,又是在山上,寒風一吹便能冷得她瑟瑟發抖。


    “王爺,娘娘,快裏麵請。”王章忙讓開一條道,做了個請的姿勢。


    一進主屋,一股暖流撲麵而來。


    讓蘇挽煙渾身顫了顫。


    原是裏麵燃了地龍,將她周身的寒氣瞬間蒸發,蘇挽煙臉上愜意頓起:“好暖啊。”


    雖然她沒抱怨過這數月的顛沛流離,但要是能好好享受生活,她肯定會選擇好好享受的。


    更別說屋中的臥室還鋪了地毯,被地暖這麽溫著,蘇挽煙當下便脫了鞋襪,光腳踩了上去。


    那軟軟的溫溫的觸感,讓蘇挽煙恨不得趴下去,又忍不住感歎一句:“好舒服啊。”


    果然,有錢人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啊。


    餘南卿上前,將她身上的狐裘披風解了下來,牽起她的手來到床邊。


    蘇挽煙一屁股坐下去,身下床墊也是軟軟,她立即躺了下去,來回翻滾了一遍,好軟,好舒服,好奢侈!


    見蘇挽煙高興,餘南卿也高興,那上揚的唇角便沒下來過。


    不多一會兒,便有個眼生的婢女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見過王爺,見過娘娘。”


    那婢女生得不苟言笑,麵容很是小巧精致,那模樣一點丫鬟相都沒有,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受過訓練的人。


    蘇挽煙立馬坐直,正驚訝著,餘南卿就已經擺了擺手。


    那婢女立即會意,將熱水盆放到盆架上,恭首退了下去。


    見她行的是恭首禮,蘇挽煙更加確認,她並不是什麽普通的婢女。


    問餘南卿:“她會武是嗎?”


    “嗯。”餘南卿也沒否認:“暗探中有女子,相比男子,她們更易隱藏,且更容易叫人放下戒備。”


    不過她們不是他們的人,也不是軍中出來的,是順國公府培養的,如今正用得上。


    蘇挽煙閉著嘴,眼珠子圓溜溜的轉,方才那姑娘,麵容生得姣好,人又高挑,重要的是她還一臉的正義。


    這樣的姑娘就是放到人群中也絕不是泛泛之輩,不知旁人怎麽想,反正她肯定能一眼就認出來。


    聯想間,餘南卿已經洗了毛巾遞過來。


    蘇挽煙已經被養成習慣,很自然的接過,覆到臉上舒服的歎了口氣:“餘南卿。”


    “嗯。”


    “……萬一我不想懸壺濟世了怎麽辦?這樣的生活好舒服啊!好安逸啊!”


    真是離開了王府才知道,外麵的生活是怎麽樣的。


    路途遙遠,不管是坐馬車還是坐船還是騎馬,都很累,而且途中洗漱上廁所都很不方便,夜裏更是難熬,稍微差點的環境,遇見蛇蟲鼠蟻那都是正常的。


    更別說這數月來,她是受照顧最多的那個。


    她不是什麽嬌貴的千金小姐,但也不是什麽從小就受過苦的人家呀。


    不過,這次也是因為要掩人耳目,她要是能光明正大住酒樓客棧,多不會那麽累乏。


    餘南卿眸光一亮:“那甚好。”


    他就希望蘇挽煙這樣,不要到處跑,他能養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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