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知宛笑著接話:“而且上一年也沒有派花燈,今年新加的,也難怪今年人會這麽多,我若早些知道會派花燈,怎麽也得讓人上去搶兩個。”


    “那是分發給稚童的,你想要,一會兒去買花燈便讓你先挑。”許意暄好笑。


    代知宛立馬挽住許意暄的胳膊撒嬌:“暄姐姐對我最好了。”


    驀然,蘇挽煙對上了一個視線,輕碰了碰代知宛:“那是不是廖文長廖公子?”


    此話一出,許意暄跟代知宛齊齊向後看去,隻見廖文長被人群擠上了橋,眉頭緊鎖之間,剛好看見蘇挽煙她們三個。


    廖文長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在下見過王妃娘娘,邱夫人……”


    看向代知宛時,他不好意思的微頓了頓,才垂禮:“代小姐。”


    代知宛忙放開許意暄,端了儀態垂眸回了個禮:“廖公子。”


    “廖公子怎麽會在這?”許意暄問了句。


    廖文長張了張嘴,卻又抿上,最終說道:“小時候與父親一同看龍燈,甚是想念,想著今日來湊湊熱鬧,不曾想遇見諸位,在下失禮。”


    說著,又抱拳恭了一禮。


    其實今天本來是要進宮參宴的,中途被父親打發了出來,說先前因先帝打壓的關係,沒能好好帶他到城中看看,今日中秋城中龍燈巡遊,讓他趁著節日過來看看。


    還告訴他,鵲橋最是熱鬧,也是觀龍燈的最佳位置,讓他好好遊玩一番。


    其實早在白天就已經與朋友相約走過,廖文長也不知他父親是何用意,一邊疑惑著,一邊便來到了鵲橋。


    他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自然龍燈也是沒心思看的,一見橋上人山人海,正準備離開,就被百姓擠了上來。


    廖文長剛好與代知宛麵對麵,所以那話仿佛是對代知宛說的,在廖文長的麵前,代知宛又不好直接躲在蘇挽煙身後。


    這一拘謹,兩人間的氣氛就顯得特別尷尬,特別他們還有婚約在身,不過片刻的時間,廖文長的臉頰就泛了微不可見的紅暈。


    一時局促不已。


    他想著要不要就此離開,但如此隻會更加無禮,周圍又都是人,擠著離開斷也是狼狽。


    蘇挽煙跟許意暄相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勾了唇,許意暄先開口打破僵局:“我們正想著去買花燈,隻是橋上人多實在走不動,廖公子若方便,可否幫忙開開道?”


    廖文長忙揖手:“在下榮幸。”


    廖文長一轉身,代知宛立即向兩人投出求救的眼神:怎麽辦?他怎麽會在這裏?


    蘇挽煙輕扶著她的肩膀端正了她的身體,笑道:“快跟上。”


    代知宛心急,想說什麽,許意暄壓低聲音:“總不能叫我與挽煙跟在廖公子身後。”


    她們兩個都是有夫之婦,三人行裏代知宛是廖文長的未婚妻,於情於理都應該她先行。


    許意暄又補充了一句:“隻是跟著罷了。”


    代知宛聞言,想了想也是,隻是跟著罷了。


    她不能總是先入為主,把在家裏受的氣撒在廖文長身上。


    擺正了心態,代知宛便先一步跟在了廖文長身後。


    其實在代知宛心裏,廖文長屬於武夫一類,畢竟剛定親的時候,廖文長就已經出征,對他的了解並不多。


    雖說這門親事她沒有太多怨言,但其實她更喜歡文人墨客,舞文弄墨的那種。


    代知宛壓下心裏的思緒,直到眼前的人停下腳步,抬頭,便見已經到了橋下。


    廖文長回頭,揖禮道:“叨擾諸位興致,在下便就此別過。”


    蘇挽煙跟許意暄齊齊看向代知宛,見代知宛沒說話,廖文長準備離開,才聽得耳邊悠悠傳來代知宛的聲音:“廖公子若不趕時間,一起挑花燈?”


    廖文長連腰杆都挺直了,既不好意思又有些局促:“若諸位不介意……”


    蘇挽煙端了笑臉:“怎麽會,廖公子請。”


    這一說,廖文長又得在前麵帶路。


    代知宛回頭瞄了蘇挽煙跟許意暄一眼:我得跟?


    蘇挽煙示意了一下:不然我們跟?


    “……”無奈,代知宛隻能走快兩步,跟了上去。


    想來他們有婚約在身,隻要不出格,相伴而行也是合理。


    龍燈遊的是鵲橋另一邊的街道,這邊街道人相對要少一些,賣花燈的小攤販從街頭擺到街尾,越接近主城區花樣與款式便更多。


    代知宛落後廖文長半步,廖文長身杆挺得筆直,步子走得極慢。


    然而他走得再慢,也不見代知宛跟上。


    最後才發現,她是在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廖文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隻得僵著身子一直往前走,至於花燈,代知宛沒停下,廖文長又怎麽敢停?


    然而廖文長在前麵,他不停,代知宛又怎麽停?


    兩人就像進了個死循環,都默不作聲的走著。


    廖文長慢,代知宛就慢,代知宛慢,落於身後的蘇挽煙跟許意暄也要慢。


    許意暄見兩人氛圍靜默,掩著小嘴輕聲問道:“該不是你安排他們兩人偶遇的?”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


    “隻是試試罷了。”蘇挽煙同樣輕聲回道:“婚期在十月十五,若知宛當真不喜歡,還有回旋的餘地。”


    蘇挽煙會利用她的身份地位,在這段時間給代知宛找個家世更好的。


    她覺得權力該用的時候就要用,以代知宛與她的關係,不管是京城哪個世家,都不會怠慢了代知宛。


    許意暄暗歎口氣:“說實話,廖公子還是不錯的。”


    她與代知宛一同長大,代知宛要嫁人,她怎麽可能不替她把關?


    在廖文長班師回朝之後,她便一直關注著廖文長的一舉一動,對京中要職他勤勤懇懇,待人親和卻又不失原則,重要是,許意暄能感覺出來,廖文長對代知宛還是敬重的。


    另一層,定安侯府她也了解過,定安侯對自己的定位有相對的認知,拋開餘南卿帶領的龍旗軍不談,他知定安侯府如今上不附馬司暘,下不如清平侯府。


    順國公府早早就收到消息,當時北越欲犯國疆,餘南卿有從側相助,反觀清平侯戰南國,是實實與南國硬碰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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