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冷淡是冷淡了點,可架不住生了副俊皮囊,遠遠的看著還是很讓人身心愉悅的。


    一樓大堂的人一走,瞬間隻剩下蘇挽煙一人,熱鬧的氣氛一下就冷清了下來。


    餘南卿的身影隨之而至:“煙兒。”


    聲音還是那般輕柔好聽。


    蘇挽煙抬眸,餘南卿身上還帶著絲絲寒氣,附著冬絨的外袍將他映襯得貴氣逼人。


    她起身迎上前,笑道:“回來了?”


    邊說著,邊給他遞了個暖手爐。


    “今日的人比往日好像要多些。”村裏的婦人經常來找蘇挽煙,也知道她們聊的大都是些家長裏短。


    餘南卿很多時候都是沒興趣聽的,蘇挽煙有事做的時候,會留在她身邊給她打下手,沒事的時候,他一般都會回避,要麽上二樓躲著,要麽跟田中到外麵走一圈。


    “昨夜發生那樣的事,今天都是過來問話的。”


    “煙兒,我有事要對你說。”對於昨夜的事,餘南卿也有話要聊。


    “我們上二樓。”她也正好問問那名女子的事。


    二樓,黃葉點燃了暖爐,沏了清茶,這才福禮退下。


    蘇挽煙到窗邊把窗門放了下來,把寒氣都隔絕在外麵。


    餘南卿這邊脫了外袍,莫名有些不敢去看蘇挽煙:“蘇挽煙可還記得,我與你初識不久時,讓你去找王章的事?”


    蘇挽煙回望著他:“當然記得,當時你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麵寫的什麽我完全看不懂,就給了我一個棱模兩可的地址,一個店鋪名,我能找到地方,完全是托了馳恩的福。”


    “那是蛇族的字,昨日帶回來的人,叫閻弓衣,便是蛇族的人。”說話間,餘南卿轉過身來,麵對著蘇挽煙。


    蘇挽煙點點頭,臉上沒表現出太大情緒。


    然而蘇挽煙越這樣,就越叫餘南卿眉頭越是擰緊。


    去找閻弓衣的時候,他並沒有避諱著村裏的人,方才那幾個村婦,有一半應當都是知曉的,蘇挽煙應當也聽到過這件事。


    他也很矛盾,蘇挽煙不問,便代表她對他十分信任,但有時候……他希望蘇挽煙能對這些事上上心。


    說白了,就是想看到蘇挽煙為他吃醋的樣子,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啊。


    他想要蘇挽煙更在乎他一點。


    一邊這麽希望著,一邊又不敢鬧出什麽動靜,餘南卿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想著,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憋著一肚子的鬱氣。


    蘇挽煙倒也不是真的一點動作沒有,她走到櫃子前拿了一套冬衣出來,笑道:“我看閻姑娘身形跟我差不多,我的衣服她應該合穿,來去你沒什麽事,一會兒你拿過去,別給凍壞了。”


    “……”


    餘南卿抿唇,心中鬱氣更甚:“煙兒不說別的?”


    就這個?


    “別的?”蘇挽煙想了想:“唔,她被百幽穀的人抓住,不知有沒有被用來試毒。”


    她從懷裏拿出百解丸放到衣服旁:“你把這個也一並拿過去吧。”


    “……”餘南卿無奈的歎了口氣,抬頭揉了揉眉頭:“煙兒怎地就這麽放心?難道都沒聽她們說過?”


    蘇挽煙眉頭微動,一下就抓住了重點,本是清澈的眸光微沉:“那倒是聽說了,她們說你與閻姑娘拉拉扯扯,閻姑娘還撲到你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餘南卿心頭頓時一緊,慌張道:“誰說的!沒有!”


    他急忙上前解釋:“何時有拉拉扯扯?我與她一直保持著距離,煙兒莫聽那些胡說八道!”


    哭倒是哭了,但也沒有撲到他懷裏!


    他以為她們隻把他與閻弓衣見麵的事說道一番,沒想到……怎麽還附帶造謠呢!


    “噗。”


    見他這樣,蘇挽煙忍不住掩嘴哧出一聲輕笑。


    怎麽說呢,餘南卿真的是太好懂了,什麽思緒都寫在臉上,她想猜不著都難。


    這一笑,叫餘南卿愣住。


    一時抿緊了雙唇,眉頭緊緊擰著。


    不多一會兒,耳根與臉頰就都紅了起來:“煙兒總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看她這模樣,怕是早已看穿他的心思。


    “也不是。”蘇挽煙伸手扯了扯他腰間那塊,與她同款的玉玦,迫使餘南卿與她之間的距離近了些:“像閻姑娘的事,你不說,我也是不知道的。”


    她抬眸:“但是,你若是為了讓我生起醋意,而做出一些讓我不喜歡的事,那才真的會叫我厭煩,所以餘南卿,不要那麽做。”


    餘南卿心頭一緊,斬釘截鐵:“不會!”


    正是因為知道蘇挽煙是這樣的心性,所以他才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是想看蘇挽煙吃醋沒錯,但他更看不得蘇挽煙生氣,也不敢想象蘇挽煙對他生起厭煩的模樣。


    “我知你不會。”蘇挽煙把頭靠在他胸膛上,玉指輕摳著他衣領上的金繡:“我信你,我才有恃無恐。”


    所以餘南卿想要她吃醋的心理,她實在是回應不了。


    其實餘南卿跟蘇挽煙相處了這麽久,他怎麽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隻是……就是他的小心思罷了。


    蘇挽煙抬頭:“平靜下來沒有?”


    “……”哄小孩般的語氣,讓餘南卿一時不忿。


    他忍不住一把捏住蘇挽煙的鼻子,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像是要找發泄口一般揉捏著,但又不敢真的使勁。


    蘇挽煙無語的拂開他的手:“別鬧,說來,閻姑娘的事,我已經猜到七八分,你說我聽聽,我看看我猜的對不對。”


    餘南卿愣,被拂開的手停在半空。


    隻見蘇挽煙已經坐到桌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餘南卿來了興致,也坐了下來:“煙兒猜到了什麽?”


    “在聽到徐大娘說,你跟閻姑娘說的話她聽不懂時,我便猜到了她可能是蛇族的人。”


    也是在那個瞬間,她想起了跟餘南卿初識不久時,他讓她去找王章的事。


    後來她也小小的了解過,是餘南卿行軍時經過的一個小族部落,餘南卿在那裏學了他們的文字與語言。


    “要學會一個種族的文字與語言,那待的時間就不會短,蛇族對你恐怕是有大恩情,這也是我不貿然問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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