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蘇挽煙轉了轉脖子:“一大早的學著剪紙,又試了縫福袋,一坐幾個小時,怪不得她們喜歡到處串門,不然當真枯燥乏味。”


    “不過……”蘇挽煙拿起小籃筐裏的福袋:“還挺好玩的,我做了一個,你看看。”


    福袋是暗紅色的,中間繡了翠金同心鎖,做工略顯粗糙,卻能看出蘇挽煙縫得十分用心。


    這繡針,還是村民一針一針指著蘇挽煙繡著,不然她是真的繡不出來。


    餘南卿拿起仔細觀摩著:“甚好。”


    “送你的。”蘇挽煙抬頭笑道:“她們說讓我縫一個,我滿腦子都是給你做,便做了,隻是不太好看,沒她們縫得好。”


    餘南卿心底微顫,忽地垂眸:“煙兒。”


    “嗯?”仰頭間,兩人唇瓣近在咫尺。


    蘇挽煙氣息頓時一窒,近距離下,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餘南卿那埋藏在眼底的欲望。


    她緊了緊袖中的拳頭,抿著朱唇與餘南卿四目相望。


    柔情蜜意間,像是得到了準允一般,餘南卿唇瓣往下一寸,便輕輕覆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加深了力道。


    卻又怕控製不住,片刻間隱忍的迫使自己分離。


    蘇挽煙卻伸手,一把扯下他的衣領,將這短暫的時光延長。


    餘南卿心底一顫,大手輕扶起她的後腦勺,氣息控製不住的加重。


    “娘娘。”然而就在這時,黃葉的聲音在暖簾外響起。


    蘇挽煙跟餘南卿神情齊齊一驚,在黃葉掀一暖簾間連忙拉開距離。


    寒風灌入,將屋中的曖昧吹散,隻見黃葉端著膳食進來:“王爺,娘娘,午膳做好了。”


    “……”蘇挽煙臉頰映著絲緋紅,但她很快便斂了下來:“剛好我肚子餓了。”


    餘南卿站在蘇挽煙座後,輕掩著還留有餘溫的薄唇,微側著的臉能看到他已經紅透了的耳根。


    “你跟落雪吃了沒?”蘇挽煙又笑問一句。


    黃葉回道:“回娘娘,已經吃過了,您與王爺快趁熱吃,涼了便不好吃了。”


    把膳食放下,又將做年貨的小籮筐收拾了,道:“奴婢把這些拿到二樓去。”


    “嗯。”蘇挽煙點頭。


    待黃葉沒了身影,蘇挽煙才抬眸:“你不吃啊?”


    餘南卿心髒還因方才的事而悸動著,見蘇挽煙已經淡定自若,抿唇間頗為不甘心,故作鎮定的斂了斂心神,這才緩緩坐到桌前:“方才村長來過,叫我們年三十過去一同用膳。”


    “嗯?村長來過?”蘇挽煙好奇:“什麽時候?”


    “方才。”吐了兩個字,怕解釋得不清楚,又補充一句:“在我回來的時候,許是見堂屋熱鬧,不忍心打擾。”


    說話間,已經給蘇挽煙夾了道菜。


    蘇挽煙很自然的吃進嘴裏,恍然:“那我們帶些熏肉去,前些天村民們拿過來給我們的。”


    “嗯。”餘南卿微微勾唇:“上次村長還回來的銀子,可以作壓歲錢,打發給他孫兒。”


    蘇挽煙眸光微亮:“你想得周到,就按你說的辦。”


    “是了,有件事,要與煙兒說。”


    蘇挽煙抬眸:“你說。”


    餘南卿卻不急,待二樓的黃葉下來,退至屋外,才喚了聲:“田中。”


    田中從掀開暖簾進來,恭首揖禮:“王爺?”


    “在門外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田中領命,轉身便退至暖簾外。


    蘇挽煙見他這麽鄭重其事,好奇:“怎麽了?”


    見四下無人,餘南卿看著蘇挽煙說道:“是關於閻弓衣之事。”


    蘇挽煙眨了眨眼睛,豎起耳朵:“咋了?”


    “她是太皇太後的人。”正確來說,是與太皇太後做了交易,隻不過,這麽說也沒錯。


    蘇挽煙聞言隻愣了一下,轉眼便接受了這個事情,點頭:“你既知道,那你想怎麽做?”


    餘南卿怕是已經有了主意,不然也不會讓田中守著門。


    餘南卿卻是扯開話鋒,無奈的笑了笑:“與我想的一樣,煙兒果然已經猜到了。”


    每次在預料之內的事,蘇挽煙都顯得特別淡定。


    蘇挽煙睨了他一眼:“那可不是,我隻是覺得一切太過巧合而已。”


    餘南卿覺得奇怪的地方,她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大雪山,一個女子能在山賊手中活下來,那群山賊還是百幽穀的人,餘南卿還說他們在做人體實驗。


    冷血暴戾到那種程度,他們為什麽要放過閻弓衣,真的是閻弓衣躲藏得好嗎?還是閻弓衣有天大的本事?


    要麽,與山賊同謀,要麽,就是看準了餘南卿剿匪的時機,光蹲守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如此蹊蹺,說沒有目的,蘇挽煙都說服不了自己。


    隻不過她不說罷了。


    她覺得這些事,她能想到,餘南卿也肯定能想到。


    自然,她確實沒想到這事還與太皇太後有關,但是仔細想想,除了太皇太後,也沒別人了。


    “不過……”蘇挽煙嘴裏還嚼著,就迫不及待的湊近餘南卿,輕聲道:“太皇太後的手會不會伸得太長了,連蛇族跟你的事都查出來了,這都多少年了,你連我都沒怎麽說過蛇族的事,太皇太後查這事估計不是一天兩天。”


    “嗯。”餘南卿也是這麽想的,短則兩三月,長則一年半載,不然蛇族這事,太皇太後查不出來。


    餘南卿給蘇挽煙夾了道小炒:“煙兒,我想將計就計……”


    蘇挽煙跟餘南卿這一頓飯,一吃就是一個時辰。


    田中沒收到命令,便一直守在門前。


    直到,屋中暖簾掀起,餘南卿從裏麵出來,田中凍得鼻子通紅,揖禮:“王爺!”


    餘南卿微微抬手,田中這才恭禮退下。


    屋中,蘇挽煙已經困了,在餘南卿出門的時候,便已經上了二樓。


    黃葉到的時候,蘇挽煙已經睡下。


    落雪收了一樓的殘羹,外麵的風雪,不知何時又大了些。


    餘南卿從驛站調了一支小隊過來看守閻弓衣,由小步監督。


    當日剿匪,村民都已經知道餘南卿手底下是有人的,當下見到村裏多了十幾號人,也沒多大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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