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源’裏的人,雖然都是精神超越者,但是每個人的精神力也有強弱之分,像你我這樣的人,數量屈指可數。”


    “所以我們才會費盡千辛萬苦也要尋找到你,將你喚醒。”


    “有你加入的話,我們的實力將會大幅提升,推翻‘主神’的統治指日可待。”


    說到這,申海停止了解釋,他看了看飛行器操作屏上的地圖,然後對方默道:“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了,暫時先說這麽多吧,剩下的更多細節,等到了‘桃源’之後再慢慢跟你說。”


    他隨後看了看方默的臉色,又道:“你剛從維生艙裏蘇醒,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需要慢慢適應身體的協調以及現實的環境,你如果感覺累的話,就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到達‘桃源’還要一點時間。”


    的確,自從被喚醒之後,方默就一直有種虛弱感,隨便動動手腳都感覺很費勁,甚至連思考都明顯有些遲鈍,光是消化剛才申海所說的那些信息,他就感覺腦子都有些發脹,昏昏欲睡。


    深深看了一眼申海之後,方默實在抗拒不了那股疲憊感,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


    不知過了多久。


    朦朧中,申海先前所說的那些話不斷在方默腦海中回蕩。


    “幻域遊戲,兩界戰爭,都是假的……”


    “地星才是現實世界……”


    “我們都是精神超越者……”


    “推翻‘主神’的統治……”


    “摧毀虛擬世界,讓所有人回歸現實……”


    “方默……醒醒……”


    “別信!都是假的!!”


    “方默……方默!!”


    朦朧之感瞬間消失,方默猛地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看到了旁邊駕駛座上正看著自己的申海,對方緩緩收回剛才拍打他肩膀的右手,笑著說道:“方默,我們到了。”


    他抬手指了指前方:“這裏,就是我們的‘桃源’。”


    方默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徹底清醒過來,順著對方的手指向前看去,不由目光微凝。


    此時此刻,在飛行器外麵,已經沒有了那遮擋視線的奇怪紅雲,而是一片晴朗的天空,以及……一座繁華的城市!!


    此前一直聽申海說“桃源”,方默下意識想到的是華夏古典的“桃花源”,以為是古樸寧靜的畫風,或者是像電影《黑客帝國》裏的人類避難所“錫安”那樣的廢土機械科幻風。


    卻不想,所謂“桃源”居然是一個這麽華麗的賽博朋克科幻風的城市。


    不過仔細想想,這裏好像還有友方機械生命的存在,在那種高科技生命體的幫助下,將基地建造成這樣好像也不奇怪。


    但方默很快就注意到:城市周圍的天空不時有電流閃爍的現象,閃爍的瞬間晴空會消失,顯現出外麵的紅雲籠罩,看來應該是一層類似能量防護罩的東西在外麵,肉眼所見的晴朗天空也隻是虛擬景象而已。


    隨著飛行器飛入城市上空,方默看清楚了那一座座未來科技感滿滿的大樓,還看到了不少穿行的人類,以及一些奇形怪狀的機械生命體。


    那些機械生命體有的單獨存在,有的和人類連接在一起,有的幹脆就直接穿在人類身上。


    以前方默也見過不少科幻背景的幻域,但在生活化的“科技感”上都不如眼前所見的這座城市。


    如果單看這座城的話,方默很難想象外麵其實是一個機械生命壓迫人類的黑暗世界。


    很快,飛行器就降落在了一座特殊的建築上。


    這棟建築就像一棵鋼鐵巨樹,主體‘樹幹’上向外支出一根根‘樹幹’,每一根樹幹上都有一個平台,平台上則是一棟小別墅規模的房子。


    每一棟房子外麵還有一層能量罩,少數是透明的能看到裏麵的房子,大多數則是“磨砂”的,隻能看到一點點房子輪廓。


    當飛行器靠近其中一個磨砂能量罩時,那能量罩自動打開,然後等飛行器進入後又重新關上。


    方默回頭,發現從裏麵能夠毫無阻礙地看到外麵。


    飛行器停在一個微型停機坪上,當方默和申海下車之後,隻聽一陣絲滑的機械轉動聲響起,這個飛行器就在方默眼前變成了一個兩米多高的黃色機器人,看著還很眼熟。


    申海拍了拍機器人,笑著跟方默介紹道:“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搭檔,機械生命體,大黃蜂。”


    不等方默吐槽,他就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根據那個電影幫它起的名字和設計的外形。”


    名叫大黃蜂的機器人朝著方默招了招手,麵部表情靈動地開口道:“你好。”


    聲音居然與常人無異,仔細聽才能聽出一點點電子合成音。


    方默現在思緒很複雜,也沒心情多研究這個機械生命體,隻是平靜地朝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申海指了指前麵的小別墅:“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問題想問,走吧,我們進屋慢慢聊。”


    方默點了點頭,跟著對方走向大門。


    ……


    片刻後,一間潔白簡約的靜室裏,方默坐在柔軟的單人沙發上,居然又有了點瞌睡的感覺。


    他發現自己現在的身體是真的非常虛弱,這讓習慣了十級幻域建造師強大肉體的他感覺很別扭。


    對麵沙發上的申海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笑著說道:“有什麽問題,隨便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默整了整心神,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緩緩道:“既然你說藍星和藍月界都是虛假的,那麽……你怎麽確定,現在這個所謂的‘地星’就是真實的呢?”


    他盯著申海,一字一頓道:“有沒有可能,這裏也不過是另一層的虛擬世界而已?我們仍然在‘主神’的戲耍統治之中?”


    申海挑了挑眉,笑容不變道:“我記得,我們當初第一次見的時候,你也問過類似的問題。”


    “我現在的回答也和當初一樣——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除非找到確切的證據,否則糾結這個問題隻會陷入無限循環之中。”


    “我隻能告訴你:至少目前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地星是虛擬世界的跡象,所以我們堅信這裏就是現實。”


    方默略微沉吟,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繼續問道:“那麽下一個問題——我還能回到藍星那個‘虛擬世界’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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