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墉府邊緣。


    不斷地有修士進進出出,修士之中,軒轅立群麵色難看,他身邊的老熊瘋狂地用爪子抓著地,多年過去,如今的老熊雙目發紅,尖牙利爪更加鋒利,大熊貓的額頭上有黑色的符文流轉。


    身後是軒轅氏的修士,和一隻隻食鐵獸。


    軒轅氏以食鐵獸立足,他們一家的修士和食鐵獸一同作戰,可不僅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啟稟老祖,青雲李氏的鐵門七子和狂血魔君,都在血月之內各地騷擾,可近年來他們的行動越發艱難,複蘇得仙人和半仙,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一名軒轅家的修士咬牙切齒,“李氏打草驚蛇,現在半仙和仙人都萬分警惕,若非是他們,我們早就抓住了仙人。”


    “閉嘴!”軒轅元化訓斥道:“若非是李氏人吸引注意力,我們哪敢對仙人動手?”


    軒轅家修士連忙低頭,依舊在嘀咕著,“有什麽好神氣的...我們軒轅氏在前方才是遭了殃。”


    軒轅元化沒有理會小輩。


    他看向老祖,隻見軒轅立群麵色沉靜,還有老熊那等狂躁的模樣,他擔憂道:“老祖,你們可還能行動?”


    老祖軒轅立群在得到紅塵仙仙術之後,就開始尋求應對仙人之道。經過多年蹲守,也抓住了一個半仙,對方體內擁有著相當於煉虛境的仙人,可即便如此,老祖宗依舊是日日抵抗著仙人的蠱惑。


    至於老熊,老熊修了魔功,依舊沒有成為妖魔,狀況愈發不好。


    “我沒事。”


    軒轅立群搖搖頭,安撫著狂躁的老熊,朝軒轅元化道:“天墉府的是靈君,祂主宰著天墉府的一切,除了祂之外還有一尊天仙,我們三府的情報共享,已知仙人、半仙不下十五尊,未知的還不知多少。”


    “我們這次的目標是曾經西境的將軍,溫燕。”


    “她是所知半仙之中最弱者,我會攔住合體境半仙,剩下的交給你們。”


    “等鐵門七子再行動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時機,行動一定要迅速,進入到出來,我們隻有兩日的時間,萬萬不可受傷,否則...”


    軒轅元化麵色凝重,“孩兒明白,一尊半仙,孩兒掌握了仙術,不成問題。”


    ......


    兩月過去。


    一道人影如電,飛入了血月之中。


    李止衡腳下的祥雲都被血月映照成了血紅色,他皺著眉頭,“吃掉仙人的好機會?”


    兩個月前,神塔裏的雲兵烈祖,就找了族人們一次,說是從血月裏得到了消息,最近有著吃掉仙人的好機會。可是...


    作為即便是綠娘都讚歎最邪惡的魔,烈祖隻說了‘機會’就再也沒有說什麽,隻說今日就是獲取利益的最好時機,壯大家族。


    想到雲兵烈祖那種陰冷的笑容,李止衡就覺得頭皮發麻。


    別說是他,就連天術神心的意識,都在見到雲兵烈祖的時候不斷催促他,讓他立刻、馬上遠離,他還是第一次見神心如此慌張。一問之下,才知道烈祖威脅了神心,說是要將神心養在池子裏,每天切一塊喂養全城人,然後讓神心吃掉怨念長出新的肉,再喂...


    “烈祖隻說,機會就在眼前,在哪裏?”


    李止衡壓製著心中的忐忑。


    再到此地,李止衡長吐出一口氣,血月無法影響他的半仙之軀。他的神念感知著四麵八方,除了尋找烈祖所說的‘機緣’,他還想見到一個人,班輸青萍。


    那個吃掉天墉府無數百姓、修士的人,即便是和對方站在同樣對抗血月的立場,李止衡依無法掩蓋自身的殺意。一是天術神心恨不得立刻吃掉班輸青萍,還掉在天墉府吃掉的‘陰德’。二是,當年他在天墉府四處行走,給天墉府百姓殘魂留下的承諾,要替他們複仇。


    無論班輸青萍怎麽想,或是有著什麽樣的目標,李止衡不在意。欠了賬就要還,欠了命也要還,立下的承諾要做到,就這麽簡單。


    “班輸青萍和狐聖必定還在此地。”


    思緒間,李止衡忽而蹙眉。


    “嗡!”


    隻見空氣中輕微蕩漾波紋,微不可察,那是從遠方靈氣暴動到此地的輕微波紋,傳到此地也要半日的時間。


    “是哪位烈祖在動手?”


    ......


    天墉府聖師武院之地,可見有諸多修士正守著礦洞。遠方是山,曾經的聖師武院周圍許多大山,也有許多靈礦,炎尊長為神鳥圖騰的尊長,沒人比他更熟悉挖礦的環境。


    聖師武院氣息灼熱,四處山火,卻也在建築著規整的城池,修士們欲要將此地打造為礦城,不出五十年,一座偉岸的城池將會在此地誕生。


    此時。


    漂浮而起的一座黑漆漆、燃燒著灼熱焰火如曜日一般的山上,炎尊長正腳步沉重地走向充滿著岩漿的宮殿,岩漿上散發著築基期都無法抵抗的灼熱靈力。


    炎尊長麵色難看,“混賬,混賬!”


    在氣急敗壞的謾罵聲中,這位尊長坐在了滾滾岩漿的圓石上。


    “啟稟炎君,靈君讓我們等。”


    “你退下。”


    炎尊長麵色發黑地叫退了前來稟報的屬下,他在修行之地中怒吼,“狗屁的靈君!!!”


    兩年多了。


    外麵渾身黑鱗的魔頭,無時無刻不在騷擾他。他當然有著應對之法,那魔頭不過是半步煉虛的境界,他隨時可滅,即便是對方複活,在糾纏了幾個月之後,屬下形成的大陣,足夠將之滅殺,他甚至不止一次囚禁魔頭。


    可是魔頭也學聰明了,開始用上了戰術!


    最新的戰術就是,沒事兒就忽然出現,把他的眷屬抓走,下次回來的時候,會把眷屬的身體部位留下,這樣的羞辱和嘲諷持續了三年。


    靈君讓他守住靈礦,每年都要收他大量的上貢,上貢不夠就懲罰,偏偏半點兒都沒打算幫他!


    就再剛剛,那魔頭又來了,臨死前往他身上撒了泡尿。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是,受騷擾的不僅是他,就連一尊徹底複蘇的仙人也麵臨著同樣的麻煩。一個叫李雲者的魔頭罵人十分惡毒,每次複活都能罵出新花樣。


    好不容易緩和了心中的惡氣。


    炎尊長一怔,一個拇指大小,長著人樣兒,背有蜻蜓翅膀的小人,如流光般拖著七彩的光華尾焰進入了他的修行之地,似乎不喜四處的灼熱氣息,聲音輕柔,“炎尊長,上仙有令,支援溫燕,溫將軍。”


    這是靈君親令‘彩仙子’,彩仙子也是靈君最重要的眷屬,靈君親自創造,即便是他們這些半仙,或是仙人都需得對彩仙子畢恭畢敬。


    “支援溫將軍?”炎尊長心中不滿,卻不敢發怒,“仙子,莫非溫將軍也受到了魔頭騷擾?”


    “上仙自然知曉諸位不滿,魔頭侵擾之事上仙從來都放在心上。”


    彩仙子慧心獨具,令得炎尊長眉頭緊皺。彩仙子繼續道:“上仙所言所行皆有深意,炎尊長隻需帶人前去便是,尊長應該也許久未飽腹一餐了。”


    “你是說...”


    彩仙子離去,炎尊長目光一亮,旋即連忙帶著眷屬和屬下,朝往溫將軍所在而去。


    “魔頭侵擾,血月之外的人有所行動,靈君從來不理,是要讓血月之外的人放鬆警惕,讓他們覺得我們沒有辦法,繼而引出更大的魚。”


    炎尊長舔了舔嘴唇,“沒想到血月外的人竟然盯上了溫燕,當真欺她弱小?”


    身為神鳥圖騰的尊長,曾經和西境大戰,他可是和不少人族修士大戰過,其中最可怕的人之一則是溫燕,此人實力平平,卻最善設陷阱,而且...是一位沉淫了兩萬年的陣法師,手下上百位將軍都是她的陣道門徒!


    “最好是李氏中了這妖婦的招,好讓本尊報三年羞辱之仇!”


    炎尊長咬牙切齒而去。


    喚來修士之時,隻見修士路過一名身著道袍的英俊人族修士,離得很遠,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再尋常不過的‘如此白淨的人族修士,也不知曾經是哪家的世家弟子,找個時間讓他去死礦’的念頭閃過,一聲令下,礦上諸多修士聚集。


    礦城之上一名名修士禦劍,或是登上靈舟,鬧哄哄的景象。


    李止衡走在礦城之中,“雲鬥烈祖的魔氣,看來烈祖已經離開了,雲兵烈祖所說的機緣也不是在這。”


    四麵八方都是礦,李止衡神心‘噗通噗通’跳,神心之中有六道視線,在感知著礦城中的一切。神心裏藏著武院的六位先生,可惜天墉府物是人非,聖師武院一樣,六位先生也一樣。


    李止衡心情複雜,成為了半仙之後,他經曆了許多,從赤子之心,到被神心影響幾乎失去了人的情感,再到如今的多愁善感。


    然後...背債。


    天墉府百姓、修士的債,還有六位先生在這幾年裏作出決定,和他交易之後的債。


    思緒間。


    礦城裏一個修士拉住了李止衡,“道友,上仙有令,支援溫將軍!”


    李止衡低著頭看著被拉住的手,莫名其妙上了礦城的賊船,前麵是意氣風發的炎尊長。


    “支援溫將軍?”李止衡朝熱心腸的修士看去,一下子明白了雲兵烈祖說的機緣,或許不是什麽好事兒,他問道:“道友,溫將軍那裏發生了何事?”


    “我也不知道。”修士沉聲道:“必定是外麵的人,企圖對付溫將軍。血月之外的人,不止一次給我們惹麻煩,那些人貪婪、邪惡,破壞我們的穩定與和平,他們想要摧毀我們的一切!”


    李止衡愕然,‘外麵的人’應該說的是他們...


    他感覺這些人是真瘋了,“道友,有沒有可能,你說反了?”


    “哼,怎麽可能?!!”修士怒道:“血月之外的是妖魔,隻要能將他們驅離,我願赴死!”


    “......”


    李止衡挑挑眉,昂首望著這修士頭頂三尺氣運,深吸了口氣,此人的氣運瞬間消失,他凝重地朝修士回了一聲,“道友,恭喜你,交易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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