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錦梁沒有翻身的機會的時候,許茵又給了他往上爬的機會。


    許茵親自給劉嘉潤打電話,讓他通知蘇錦梁跟自己去參加商業酒會。


    蘇錦梁接到消息後,簡直是欣喜若狂,把曾經嘲諷他的人都瞪了一眼。


    他喜歡她對自己若即若離的感覺,也喜歡她對自己的特殊照顧,更喜歡她的錢財、美貌。


    許茵特地先一步出發到達酒會現場,和認識的長輩們一一打招呼聯絡感情。


    過了一會兒,年輕的富二代們開始入場,場子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完全是慶典的氣氛。


    穿著紫色蓬蓬裙,全身佩戴davidmorris粉色係珠寶的嚴雪漫一眼就看見了穿著白西裝的許茵,覺得她穿得簡單好看又貴氣。


    “茵茵!”嚴雪漫像個小女孩一般朝許茵跑去,在看見突然閃現到許茵身旁的蘇錦梁時,突然一臉嫌棄地指著他,“誒?又是他?”


    “嗯,我帶公司員工來見見世麵。”


    “哦。”


    有了嚴雪漫,其他人也敢往她身邊蹭,跟她聊些玩樂的話題,想要拉近同許茵的距離。


    人人都知道,隻要和許茵玩得好,就有機會接近陸瑾和。


    突然嚴雪漫失落地歎氣,“唉~”


    她放下酒杯,關心道:“怎麽了,唉聲歎氣的?”


    “我的小碗兒不見了。”


    她輕輕一笑,“碗兒?你的碗怎麽會不見啊?”


    “小碗兒是我的愛犬~最近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真是急死我了。”


    “狗丟了啊?”


    許茵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她從小就不喜歡養小動物。


    陸瑾和也不喜歡。


    “嗯嗯。”


    “你找過了嗎?”


    “我到處都找了,不知道去哪兒了,唉~現在外麵壞人可多了!”


    “是不是被人偷了呀?”


    “要真是這樣,等我找到他,我一定弄死他!讓他知道偷我的東西的下場!”


    蘇錦梁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家附近沒有監控嗎?”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壞了好幾天了~”


    她下意識問道:“要我幫忙嗎?”


    她以為嚴雪漫和柳書怡一樣,都是想利用自己。


    眼前驕橫跋扈的大小姐嬌羞地擺手,“不用了,你那麽忙,我哪能在這種小事上讓你費心啊!不過是遇到了煩心事,跟你抱怨一小會兒罷了!”


    她盯著嚴雪漫,半天沒說出話來。


    她和柳書怡十年好友,卻總是她在付出,柳書怡不斷索取。


    嚴雪漫口中的“朋友”,讓她感到陌生又羨慕。


    “漫漫,你一定能找回小碗兒的。”


    嚴雪漫咧嘴大笑,揚起下巴,“借你吉言!”


    許茵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了起來。


    隻是她們身旁的蘇錦梁笑不出來。


    嚴雪漫一走,一個穿著非正式服裝的男人便擋在了她麵前。


    “秦天宇?”


    穿著白t的異類吊兒郎當地仰著下巴指蘇錦梁,戲謔道:“這誰啊?你新男朋友啊?”


    “你腦子有病?”她眼皮上翻,極其不悅地盯著攔路狗。


    “既然不是,那你當我女朋友唄,我們兩家強強聯手,多好啊。”


    “滾!”她不客氣地擠開秦天宇。


    他抓住想走的許茵,湊到她耳邊哀求道:“許茵,陸瑾和做大,我做小,不好嗎?”


    她斜眼瞪著他,“我上次給你說的,你是沒有聽進去嗎?”


    “所以我讓他做大啊,我秦天宇為你做到這份兒上,還不算愛你嗎?”


    “秦天宇,你正經一點!”


    “我哪兒不正經了。”


    蘇錦梁見兩人的距離超過了安全距離,上前拉開秦天宇的肩,義正辭嚴道:“秦總,麻煩你尊重我們許總!”


    嘭!


    秦天宇回身一拳頭打在蘇錦梁的臉上。


    嘭!


    蘇錦梁撞牆倒地,十分狼狽。


    所有人盯著他們這邊的騷亂,但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是業界大佬,所以也隻有富二代們圍了上來看熱鬧。


    秦天宇一臉不耐煩,腳踩在蘇錦梁的胸口,“你特麽誰啊?我跟許茵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


    她沒有管蘇錦梁,甚至退後一步,像個人一樣抱臂看著秦天宇教訓蘇錦梁。


    上一世,她總是護著他,不許別人欺負他、罵他,用自己的地位、權力去維護他的自尊心。


    可他隻是一隻自私自利,不知感恩的野獸。


    蘇錦梁惡狠狠地盯著秦天宇,凶狠地掃視看熱鬧的眾人,在看見一臉為難的許茵時,心裏有些愧疚——他,又給她闖禍了。


    秦天宇恰好扭頭罵她,“許茵,別以為這是你帶來的人就敢橫著走!”


    蘇錦梁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她放下手臂,上前拉住秦天宇,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天宇你別生氣,是我沒有好好教育下屬。”


    秦天宇一臉蒙。


    這女人是在搞哪出?!!!


    “你……”


    她咬著殷紅的唇瓣,“我馬上就帶他走,你不要生氣!”


    說著,許茵連忙去扶蘇錦梁,提著他的袖子,拉著他逃離現場。


    “誒——”秦天宇伸手想攔住她,可惜為時已晚。


    許茵二人走出酒會會場,回到車旁。


    她停下腳步,雙手插兜,背影燃燒著怒火。


    蘇錦梁咽了一口口水,“對不起許總,我給你丟臉了。”


    “唉~那人是圈子裏出了名的瘋狗,我都不敢惹,你怎麽敢跟他爭吵呢?唉~若是因為你的緣故,導致兩家公司關係交惡,你喝多少酒都不管用!”


    她一個勁兒地歎氣,無形中給他扣了好大一頂帽子。


    “許總!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他撲通一聲跪下。


    “好了,你起來吧,趕明兒等他氣消了,我再給他打電話賠罪。”她笑著給他灌輸錯誤的思想,“你要切記,以後不能在這種重要的場合發泄情緒,尊嚴……不值一分錢。”


    “是……許總。”


    她塞給蘇錦梁300塊錢,讓他打車回家,自己開車去了鼎盛集團看望心上人。


    她站在高聳入雲的玻璃大樓前,仰頭望著漆黑一片的建築,盯著燈火通明的頂層,突然熱淚盈眶。


    她很想上去見他一麵,但她又怕自己上去,影響他工作。


    許茵站了幾分鍾,還是選擇了離開鼎盛集團。


    那邊蘇錦梁剛好到家,給了司機50塊錢之後,剩下的250塊錢就是額外收入。


    戴著黑框眼鏡的西裝男站在破舊小區前,盯著斑駁起皮的牆麵,垂頭暗自歎了一口氣。


    他買了一瓶綠茶飲料,慢悠悠走回位於頂樓的出租房。


    他租的房子在六樓,老舊小區沒有電梯,所以他每天上下樓非常累。


    蘇錦梁回到家中,客廳裏橘黃溫暖的燈光絲毫不能感動他冰冷的心。


    他看著沙發上的大肚子,厭煩地喊道:“頌英。”


    “哎。”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連忙歡喜起身,把他們還處於冷戰期間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怎麽了?錦梁?”


    女人長得不算漂亮,但長相溫柔,雙眸清澈明亮,一看就是個善良的人。


    “我有事想跟你說,你坐下吧。”


    “好啊,你說吧。”女人扶著腰慢慢坐下。


    蘇錦梁挽著手臂在她麵前轉來轉去。


    “錦梁,你有什麽話就說吧,你這樣轉來轉去,讓我腦子好暈啊。”


    蘇錦梁站定,扭頭盯著她,眼中的厭惡之情尤其明顯。


    他忍不住拿她和許茵做對比,許茵漂亮、自信、多金……許茵在他眼裏有多好,眼前的這個女人在他的眼裏就有多麽不堪。


    “好,那我就說了。”


    “好啊。”


    他不帶一絲猶豫,脫口而出,“我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沒辦法照顧你,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你還是把孩子打掉吧。”


    這個念頭,他想了很久。


    “嗯?!”呂頌英被他說的話嚇得渾身顫抖,扶著肚子起身,“錦梁,我可以的!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她甚至為了證明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拿起一旁的掃帚準備打掃衛生,告訴他自己能把這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頌英,你能不能為我著想,我不想在忙著工作的時候,還要惦記你們娘兒倆!”


    “可是.......可是我還有三個月就生了呀,錦梁!”他咬牙威脅道:“如果你堅持要把他生下來,那咱們就分手,我每個月定期給你打錢,直到他十八歲。”


    女人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眼淚汪汪地喊道:“錦梁……”


    “我也不想這樣說!是你逼我的!”


    嘭!


    他抓起桌上的花瓶摔在她的腳邊。


    “啊!”本就脆弱的女人嚇得捂臉,“錦梁……”


    “呂頌英,我受夠了跟著你吃苦受罪的生活!你懷孕了就不能工作了?!你是等著我來養你嗎?”


    “可……”


    “你這個拜金女,真惡心!”


    呂頌英眼中的淚水像是地下水一般,洶湧往外流。


    “呂頌英,別逼著我說更難聽的話!”他指著女子的鼻尖,肆意大罵道,“我告訴你,這個孩子你要是不把它打了,別怪我不顧往日情意!”


    她在他的怒視下,咬唇點頭。


    她若是沒有家人,那她大可以離開他,獨自養活孩子。


    可她,隻有他呀。


    蘇錦梁獨自回屋,摔上房門,接著傳來關門鎖的聲音。


    女人坐回沙發,捂臉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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