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水水身邊的那隻九尾狐妖還在不停的上下打量著我。


    要不怎麽說這沒修成人型的妖生性呢!按胡盼月和黃小跑的話來講,這類動物身的妖是有本事在身上的,不懼因果,也忠心護主,但同時也都帶著動物的本心,控製起來不是那麽容易。


    這九尾狐妖一看就都還保留著狐狸的習性,魅惑,親人,對一切人和事兒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這眼神兒好像生怕我對陸水水下手似的。


    和它這麽一比我那虎牙吊墜裏的虎靈每次都是遇到大事兒才出來,估計是白虎喜歡獨來獨往,沒有親近人的習慣,所以也從來沒見它像這九尾狐妖纏著陸水水一般和我膩歪。


    陸水水又喝了一杯酒


    “鵬博,你看陸木木有沒有什麽問題?”


    我晃了下神兒,按照剛才這對話節奏我還尋思著是不是讓我和張嘉一給她家看看墳塋地,或者她自己要借著外力辦點啥事兒,這怎麽突然扯到了陸木木身上了。


    我尋思了下,剛才吃飯的時候陸水水給陸木木剝蝦,陸木木的手上纏了好幾條創口貼。


    剛才我還以為是小孩子玩兒什麽東西劃傷的,聽陸水水這麽一說,估計是陸木木惹上啥東西範說道了,傷口也是事出有因。


    “剛才仙家沒和我說有啥特殊的情況,現在陸木木有啥外化的表現或者出了啥問題麽?”


    陸水水把煙掐滅,吐了個煙圈


    “剛才看的還挺準,這會兒不應該你主動說應該是遇到啥問題了麽?這都看不出?”


    ???啊???我真是想像電視劇裏的那種演員一樣扶額苦笑了,這哪兒和哪兒啊,怎麽我往這兒一坐你家事兒我就都了如指掌啊,我是出馬仙兒,不是真神仙!


    “姐,我們看事兒都是事主問我們答,問到哪兒說到哪兒,我這兒一沒八字,二沒訴求,就算是能看,我這兒也不能有的沒的都和你說一遍,正所謂“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要都說盡了,事情也會有變數。“


    服務員敲了敲門,張嘉一推門回來,坐到了我的邊上。陸水水神色沒變,身後的九尾狐妖騰空一躍到了張嘉一身邊,嗅著什麽。聞了幾下好像是咧嘴衝著張嘉一笑了笑,接著又跳著回到了陸水水身邊。張嘉一眼神都沒往狐狸那瞟,笑著就衝陸水水說:


    “姐姐的狐狸真漂亮!”


    張嘉一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眼神依舊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整清澈愚蠢的那出。


    陸水水皺了皺眉


    “你能看到?”


    “能啊!”


    “你來說說是什麽樣的狐狸?”


    張嘉一用叉子叉了一片西瓜塞到嘴裏,語氣不緊不慢的說


    “眼睛泛綠,毛色是純白的,九條尾巴,身形還挺大,看起來修煉了有些年頭了,隻不過和我們身上的胡仙不同,您家這九尾狐是修的是妖道,所以不化人身,是動物形態的存在,要是沒猜錯,這狐狸應該是外來的吧?”


    陸水水咽了下口水轉頭看向我


    “你也能看到麽?”


    “能啊,一進屋就看出來了,並且和您握手的時候就能感受到身上氣場帶著胡家的靈氣兒。現在這不還在你身邊兒呢麽!”


    我眼睛看了看陸水水身邊的九尾狐,現在正趴在她身邊兒眯著眼睛懶洋洋的眯著看著我,估計也是看出來我和張嘉一沒啥惡意,也沒有再用開始的那種防備的眼神盯著我們了。


    陸水水沒有再說什麽,又續上了一根煙。吞吐之間皺了皺眉:


    “要是不說八字,你們能看麽?”


    我看了張嘉一一眼,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我笑著對陸水水說:


    “能,姐那就是另一個路數了,告訴八字我能通過心念和仙家溝通,直接告訴您這事兒我們能不能辦或者怎麽辦。要是不方便說八字的話,那就隻能敲鼓請仙兒上身看,但前提是需要一件弟弟經常穿的衣服,您看這個方便麽?”


    其實不說八字的情況下,我們出馬仙兒一般就很忌諱給這樣的人看,張姥當時就和我說八字都不給的人用不著上趕著給人家看,就一點,不給,說明東家信不著,心都不誠還求仙家辦什麽事兒?!


    而所謂的八字,很多人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其實就是根據一個人出生時的年、月、日、時所對應的天幹地支組合而成的八個字。具體來說,年柱由年幹和年支組成,月柱由月幹和月支組成,日柱由日幹和日支組成,時柱由時幹和時支組成。加起來一共八個字。


    通過這八字有能力的師傅就可以能預測凶吉禍福,換句話說,有了一個人的八字這個人在師傅麵前基本上就是一個透明人,一生所遇到的坎坎坷坷和機緣富貴都擺在眼前了。辦事兒的師傅能通過八字幫助一個人成就事兒的同時,就能用八字害一個人。


    不過,現在陸水水這情況也能理解,陸水水這些年在娛樂圈明爭暗鬥的不知道經曆了多少,也不太可能輕易把自己親弟弟的八字告訴一麵之緣的陌生人,要是這點防備心都沒有,也不會養著九尾狐妖隨時護在自己身邊兒了,可能在娛樂圈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陸水水輕輕的彈了下煙灰,動作隨意,但看起來說不盡的柔情與嫵媚。嘖嘖……光彈個煙灰就得迷死多少男人啊……


    “好,衣服有,你們什麽時候方便看?”


    “隨時”


    “現在?”


    “可以”


    一問一答,幹脆利索,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陸水水點了點頭,按下了下手機屏幕,看了一下時間:


    “這樣,你們倆去我家吧。這事兒辦不辦的成都給你們兩萬車馬費,這地方人多嘴雜,還是得注意影響。”


    幸虧張嘉一帶著神鼓,這家夥事兒都全,要不還得回去取鼓,來回折騰又不知道多少時間了,陸水水讓我倆先下樓上車,她過一會兒再下樓,意思別被狗仔拍到,回頭還得費力氣向媒體解釋。


    我和張嘉一鑽進了一輛貼著黑膜的gmc商務車,車裏很寬敞,司機駕駛室被一道可以升降的板子隔著,我們在車裏麵談什麽司機完全聽不到。我叉著腿靠在椅子上:


    “還得是我家二神兒想的周到,啥都帶齊了!真好!”


    張嘉一沒說話,抿著嘴看著車外。


    “我今晚喝酒了啊,這清酒剛才喝的時候還沒覺得咋地,下樓風一吹,現在可有點上頭,再不乖的話,別晚上回家我借著酒勁兒給你辦了。給哥笑一個!”


    “你正常點吧。”


    張嘉一轉過頭看著我,語氣平淡的要死,眼底多了一絲深邃的冰冷,看得我都有點發毛,就這一句話,戳的我肺管子疼,下午我說他腦子不正常那事兒還沒過去,不過咱自己嘴賤就不能賴人家記仇兒,確實我說這話有點太難聽了。


    不過我現在有點上頭這事兒真沒撒謊,一杯接一杯的,清酒那玩意喝起來沒啥味,跟水似的,現在確實有點暈暈乎乎的。我垂著頭,擺弄著手機,自己嘟嘟囔囔的


    “我肯定不正常,我正常的話能喜歡上你麽!”


    “你還是喜歡女的去吧,我受不起。”


    “除了你和女的我誰也不喜歡。”


    車裏很安靜,他沒再接話,我也沒再說話。


    手機屏幕發出的光映在車窗玻璃上時亮時暗。


    我感覺心髒砰砰的跳著,喝酒遮臉兒這話我倒這時候才明白是啥意思,很多時候喝酒是因為酒精能完成在人清醒時候不敢完成的事情,借著這股酒勁兒把平時不敢說的話說出來……


    電動車門劃開,陸水水戴著一個大草帽上車,帽簷幾乎能把整個頭都遮住,一路上我們沒怎麽說話,我和張嘉一是各懷心事,陸水水則是一直用手機給誰回複著消息。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她家小區的地下車庫。


    這小區的車庫都能開車展了,各種牌子,各種顏色,各種造型的車一排排的停著。陸水水刷了三道門禁卡才到了電梯口,電梯門緩緩關上,陸水水按了下頂層的按鈕。


    這家應該是我去過麵積最大的頂樓了,整體歐式古典的裝修風格,客廳估計就得小二百平,花式繁複的水晶燈從棚頂垂落,巨大的落地窗前擺著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


    角落還擺放著很多應該是粉絲送的陸水水的肖像畫。房間裏到處可見粉色的鮮花,讓整個客廳都聞起來有自然地花香味,我吸了吸鼻子,雖然喝了酒,但這房間裏麵燃過香的味兒還是能若有若無的聞的出來。


    陸水水讓我們隨便坐,家裏的保姆隨後就端著托盤在我倆麵前擺上了幾種牌子的礦泉水和飲料,陸水水去二樓的裏屋拿了一件陸木木的外套很快就又下來了。


    “鵬博,嘉一,這麽看事兒難為你們了哈,也希望你們理解,我這行業特殊,這八字你們比我懂,既然有其他的方法那就辛苦你們先按這個方法給看看吧?”


    我和陸水水隨意客套著,張嘉一從神鼓包裏把神鼓拿了出來。


    我往邊上挪了挪坐到了沙發角落,張嘉一站起身,在我身側,問陸水水要了個煙灰缸之後開始晃動手裏的神鼓,熟悉的銅線開始唰唰的左右搖擺


    “這吃完晚飯這打完尖了,我喝完茶水我就抽完了煙。我這才又打鼓又敲鞭,打鼓敲鞭請請神仙!你看清明佳節三月三,上方的王母娘娘宴群仙。請來了東至東海那個東方朔,西至西海長眉李大仙。請來了南至南海南極子,北至北海老陳摶。這王禪王敖這就騎虎豹哎,孫臏那個騎牛那就雙拐揣。這白猿偷桃為孝他母哎,金眼毛燧那就一溜煙。”


    張嘉一這次請仙兒的詞兒都挺硬,神鼓敲的也是砰砰的響,這得虧空間大,要不非得被投訴說擾民不可,一段唱完我身上就來了感應,哈欠一個接一個,還一直止不住的流眼淚。感覺整個喉嚨像有東西似的,上上不去,下還下不來。看我來了反應,張嘉一詞兒唱的越來越快:


    “這頭一船坐家趁萬貫康百萬,二一船那個坐的富可敵國沈萬三。三一船坐的吃齋行善那是黃氏女哎,四一船借屍還魂李翠蓮。五一船坐的興家立業胡家將,六一船坐的銀盔銀甲黃家仙。七一船坐的那個清風保主呀,八一船坐的是屈死的那些煙魂。九一船坐的是蛇蟒與雕寇,十一船坐的是海外神佛這些個仙。十個大船往前走哎,順風航行扯起帆。航行正走來的快呀,眼前來到瑤池邊。”


    唱到這兒的時候我忽然身子一抖,猛然睜開眼。


    “敢問今天咱家是哪位仙家落馬上坐,您報報名兒,哈拉氣兒今天晚上第馬沒少喝,都開始說胡話了,您就來根兒草卷兒迎迎風?!”


    張嘉一這小子你就做大損吧!


    我在車上說那兩句話還在老仙兒來的時候點我,老仙兒來捆的是半竅,我心裏都明鏡兒似的,我問候了幾句張嘉一的清風,他用拿著神鞭的那隻手撓了撓耳朵,晃著腦袋有些得意的看著我。


    “來根草卷就行!不挑理!我是胡家胡盼月!”


    得!一宿麻煩胡盼月兩次。


    這會兒我的聲音也變得尖細,聽起來還帶著幾分嫵媚。我能感覺出來自己看張嘉一的眼神兒開始變的妖嬈起來,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揚著。我當時就尋思要有個手機給我拍段視頻,別人都得以為我是對著張嘉一發sao呢……張嘉一嘴角帶笑,感覺酒窩都出來了:


    “是咱家胡盼月姐姐來了呀!辛苦您這臨身一趟,我這就給您點草卷!”


    張嘉一把煙放到自己嘴裏點著,塞到了我的手裏,我晃著腦袋看了看陸水水,


    和別人反應不同,陸水水好像對這種請仙兒上身的場麵見怪不怪,自己也點了根煙,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事兒我都知道了,怪我這第馬沒完全我的意思,剛才我就和他說了,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事兒都出在貓身上,來把小童子衣服給我拿來!“


    陸水水起身,大方的走到了我身邊,把陸木木的衣服放到了我的手裏。


    我拿著木木的外套利索的抖開放到了腿上,一口煙直接吸到了底兒。


    “發燒三天,闌尾炎動刀了,倆手中指食指裂口。對不對?”


    就這一句話原本很平靜的陸水水的眼神一下變的有些激動,連連點頭。


    “去,灶台上那有個啞巴給我拿來!”


    陸水水有點茫然,沒太聽明白,張嘉一在邊上翻譯


    “啞巴就是剪刀的意思,您就當春典,暗語理解就行,辛苦您去廚房看看灶台上有沒有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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