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一眼睛依舊沒離開psp,也不知道玩兒的是啥,好像是賽車那種,往左邊兒拐彎他就跟著往左邊使勁兒,往右邊拐彎就跟著往右邊栽歪,我把手機懟到他麵前


    “你看看。”


    他眼皮都沒抬一下,哦了一聲,把遊戲機往邊上挪了挪,我一把給遊戲機薅過來


    “你別給我裝犢子啊,來錢兒了跟我整那視金錢如糞土那出。”


    “看看看!多少,還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


    張嘉一接過手機瞟了一眼,像是沒看清,接過來又仔細看了下


    “二十?”


    “我就說是不是有點太多了……這在東北能給兩千都算大方的了…………”


    張嘉一撓了撓頭


    “按理說咱們沒要價兒都是憑東家賞,不犯說道,但按市場價來講給這個錢說是詐騙都高高的了……”


    我把遊戲機丟給他,順勢坐到他邊兒上


    “要不怎麽說這行騙子多呢,來錢快,還多,這些錢要是放大慶就算咱倆啥也不幹呆個幾年也都沒啥問題了,但我咋總感覺這錢拿的不踏實呢!你說咱倆確實也付出了勞動,也幹活兒了,但還是感覺這個錢來的太容易了。”


    張嘉一又開了一局遊戲,身體和嘴跟著一起使勁兒“這錢確實太多了,要不咱們幹點啥善事兒吧,要不心裏也不踏實。”


    “捐款啊?”


    “都行,你看人家有點品味的大生意人,為啥都願意做慈善,錢是流動的,你不花老天爺讓你花,這兒不花那兒就得花。所以寧可做慈善把錢流通到有用的地方,也別給自己找病找災的把錢花出去。”


    “說的有道理嗷……”


    “善財難舍,惡業難消”,這話一點兒錯都沒有,舉個例子一個人要是兜裏有個一百兩百,咱哥幾個一起去吃飯喝酒那都行,但凡趁個好幾百萬,說是拿出個一萬錢給敬老院孤兒院,那心裏就一千個不願意,就會覺得拿這個錢和自己沒關係,人的心理就都是這樣,趕上第二天說去醫院檢查身體,說得做個肝移植,別說一百萬了,把整個家底兒掏出來都行,因為這事兒他會覺得和自己有關係,所以說善財難舍,就在這兒了。


    “咱倆要不搜搜有沒有啥流浪狗救助站,咱們看看人家需要啥咱們捐點啥唄!聽說北京打狗挺嚴的,捐點兒給小動物也挺好。“


    張嘉一依舊跟著遊戲使勁兒“行,都聽你的!”


    我給張嘉一把錢轉了一半兒過去,接著就開始找了個電視劇開始看。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八九點了,我倆隨便訂了點外賣吃完之後就繼續窩在沙發上。安德魯這會兒還沒回,我呆著也是無聊就給他打了幾個電話,每次剛通了幾聲就給我掛了


    “張嘉一,這老德魯怎麽個事兒,電話也不接,能不能遇到啥危險啊?”


    “不能,等會兒……你說誰有危險?”


    “安德魯啊?”


    張嘉一拍了拍我肩膀,眼神堅定的看著我“安德魯就不必操心了,我以為你說的是約她的朋友有危險,安德魯那身板子,一般老爺們舞扯不過她!”


    剛說完,隔壁就傳來了乒乒乓乓的鼓聲,我和張嘉一這回反應相當一致,瞬間從沙發上彈射起來,站在沙發上,趴牆上聽。


    “藥王老爺當堂坐,藥龍藥虎倍伴著。藥龍手使壓藥碾,藥虎手使簸藥籮。神農老祖這個償百草;內科陶弘景留堂托。走弦號脈你王叔和呀哎!降龍伏虎那孫思邈;開膛破肚老華佗!扁鵲神聖治雜症;朱震亨先生能治婦女科!張仲景先生留下停王典;錢乙字仲陽能治兒科啊!”


    這回聽的清楚,但這神調的詞兒從來都沒聽過。


    “誒!這是啥詞兒啊?”


    張嘉一邊聽邊皺眉“應該是……求藥的詞兒,這點兒在家求藥?……”


    隔壁的鼓聲漸漸隱去,這房子隔音還挺好的,說話的聲音我們是一點兒都聽不到了。我倆順勢盤腿兒又坐回到沙發上,我尋思半天


    “現在還沒到十一點,亥時。這點兒求藥……他們沒病沒災的求哪門子藥,再說平時也沒見他們有香客事主登門兒,這是咋回事兒……”


    還沒等我琢磨明白,張嘉一捂著脖子誒呦了一聲。


    這半個多月都沒見他有啥反應了,這突然一下子給我整的也有點慌


    “咋的了?!”


    張嘉一緩緩抬頭“沒事兒,忽然脖子疼了一下。”


    我讓張嘉一趴我腿上,看了看他脖子,果然,那個針眼兒在他後脖梗子上露了出來。但家裏這麽多法器都在,還有家有九鳳的銅鏡在,一般髒東西進不來啊。何況我現在身上一點反應也都沒有。


    屋裏隻有電視傳來的聲,我摸了摸他脖子後麵的針眼兒,張嘉一讓我用手機給他拍一張看看,我正打開手機的照相機要準備拍的時候,針眼兒竟然消失了。


    “沒了……”


    “沒了?!”


    我用手機隨便拍了一張他脖子給他看,光滑的皮膚,白白淨淨的脖子,什麽都沒有。


    “不疼了?”


    張嘉一看著手機裏的照片兒,摸了摸脖子“不疼了……”


    “王奕和李牧馳那邊一敲鼓你這兒就有反應,該不會和他倆有啥關係吧?”


    張嘉一搖了搖頭“之前幾次和他倆也沒啥關係,應該不會吧……”


    “離百天還有多少天?”


    “37天。”


    張嘉一回答的很快,這日子應該在他心裏不知道盤算了多少次。


    “要不……要不你敲鼓把我家老仙兒請下來問問?”


    他搖了搖頭,咬著嘴唇“順其自然吧。”


    說完張嘉一就起身去洗澡了,這脖子上的針眼兒就像是一根弦兒,每當生活進入到正軌的時候它就會出現,仿佛一直在提醒著我們這事兒還沒過去。


    趁著張嘉一洗澡的時候我給吳叔又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和吳叔講了一遍,吳叔那邊好像很嘈雜


    “就晃了一下是不?現在他還疼不疼?”


    “現在沒反應了,真眼兒一消失他好像就好多了。“


    吳叔頓了半晌“你隨時觀察著點他的情況,還是那句話,沒到百天那東西不會輕舉妄動,要破守孝煞的時候你倆一定早幾天回大慶,我這邊也有些安排。”


    聽吳叔這麽一說我心裏還算是有點底兒了,這事兒現在還不至於讓張嘉一有啥危險。吳叔那邊聽起來人很多,我也沒再多問些什麽,匆匆的也就掛了電話。


    一夜無話,回到屋裏的時候張嘉一已經洗好澡了,看他心情不好我也就陪他躺下了,張嘉一背對著我手機晃的他臉忽明忽暗,我把手搭在他的小臂上輕輕地的拍著他的胳膊。他往後退了退,後背抵著我的胸口。


    不知道啥時候開始,和張嘉一在一張床上睡覺好像都成習慣了,摟著他總是能睡的特別快,也特別安穩。


    不知道安德魯什麽時候回來的,總之第二天一早依舊是門把手擱楞擱楞的把我倆吵醒。安德魯出門比我倆還早說今天約了朋友去798藝術區看展覽,還特意化了個妝換上了新裙子,我和張嘉一相視一笑,這約朋友約的挺勤啊,這麽精心打扮要是普通朋友我都該咋地的。


    看著時間差不多,我和張嘉一也換了身新衣服,前天逛商場選了兩套差不多款式的中式外套,這天兒不冷不熱的剛好。


    馬瑞霖約我倆的地方在通州區的一個別墅區裏,說吃鐵鍋燉,我估計著是馬瑞霖知道我倆看事兒得敲鼓,找個人少的地方剛好不算擾民,一切都還順理成章,當然,不用我囑咐,張嘉一也把神鼓背在了身上。


    和李賀是第一次見麵,加上馬瑞霖的事兒還是我倆辦的,封紅給的也不少,空手去也不好意思,我倆提早出門去超市買了點水果還有兩瓶白酒,也算不失禮數。


    這大興區和通州區離的實在是有點遠,加上堵車,一路上給我晃悠睡著了好幾次,六點半的時候才到。


    別墅區的環境很好,小橋流水假山樓閣,整體建築都是徽派的白牆灰瓦,九月的晚霞映的天邊都泛紅,遠處的樹影和天邊最後一抹藍色相溶,淡淡的桂花香味時有時無的隨著晚風飄來。


    離老遠就看到馬瑞霖在院子裏忙活,李賀在自家院子裏支了兩口大柴鍋,縷縷炊煙升起,熟悉的燒柴火的味道還是夾雜著濃鬱的東北鐵鍋燉的味道撲麵而來。還什麽桂花香,根本幹不過這濃鬱的東北味兒。


    馬瑞霖看我倆到了,趕忙揮手打開院兒門,這氣色和上次見完全倆人兒,之前整個臉都灰嗆嗆的,現在說白裏透紅一點毛病沒有,這麽一看整個人的氣場也拔起來了,男明星範兒一下就出來了。


    “馬哥!氣色不錯呀!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了!”


    “那不還得感謝你倆!這是李賀!還有這是她媳婦李蓉!”


    馬瑞霖熱情的介紹著我和張嘉一,李賀兩口子一人忙活著一口鍋。


    “誒呀!大兄弟來了!你倆自己坐啊!菜馬上出鍋!”


    李賀正蹲在地上,一隻手往爐子裏添劈柴,另外一隻手則是拿著紙殼子在給灶裏扇風,嘴角叼著根煙熏得有點睜不開眼。


    李蓉則是把醬油放到一邊兒,手麻利的在圍裙上擦了擦衝我們迎麵走了過來


    “一早就聽瑞霖說這倆小師傅本事大,李賀!你看看!長的就帶樣兒!一瞅就是那個!哪兒人啊?!”


    “我倆都是黑龍江人。”


    “那也算老鄉!我和你哥都遼寧的!東三省一家人!”


    不用說別的,這兩口子一人一句話一下就拉近了距離,親切又熱情。


    李賀和李蓉兩口子之前都是二人轉演員,自從參加了春節晚會一下子就打開了全國的知名度,整整一年,那小品的經典片段電視台不知道重複放了多少遍,要說去年娛樂圈爆火的人,李賀兩口子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嫂子,第一次見麵給家裏拿點水果!”


    “嘖!這咋說的呢!你自己都強活呢!還給嫂子拿啥東西!”


    大家都笑出了聲,這客套話太硬了。一般東北過年時候農村家庭條件不好的互相串門送禮的時候才會冒出來“你自己都強活呢”這種老詞兒。


    李蓉拉著我倆在院兒裏的戶外餐桌邊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家常,一會兒問問上哪個大學,一會兒又問問有沒有相中的小姑娘,感覺不像是第一次見麵,像是來到好久沒串門兒的親戚家。


    沒一會兒馬瑞霖和李賀一人端著一大盆鐵鍋燉就端上了桌,我和張嘉一起身幫忙收拾桌子,李蓉則是回屋端過來一大籃子蘸醬菜。


    今兒算是開葷了,排骨土豆豆角一大盆,小雞榛蘑粉條一大盆,加上在鍋邊上烙的苞米麵兒貼餅子,蘸醬菜不光有生菜小蔥幹豆腐,還有老長時間都沒見過的婆婆丁,婆婆丁是東北叫法,也就是蒲公英的幼苗,嫩的時候清熱去火,這都入秋了,還挺難得吃到的。


    一桌子菜還沒等動筷子,就給我香迷糊了。


    李賀把白酒擰開,給每個人都分了一小壺


    “我提一句啊!今天咱沒外人,通過瑞霖能認識倆小老弟,我們兩口子都非常開心!咱自己家做點兒菜兒,今晚就踏實喝點,祝咱們友誼長存!來!幹了!”


    誒呀我!太場麵了!東北酒局要是有教科書的話這一句都得記錄在案,太標準的開場了!


    該說不說李賀這手藝是真不錯,這菜一吃就是地道的東北味兒,“黑黢黢”“粘呼呼”是對東北菜極高的評價,這一桌算是都做到了!


    不知不覺天就擦黑了,隨著大家頻頻舉杯,在院子裏麵我們每個人都喝了一小壺二兩半的白酒。我看張嘉一的臉已經開始泛紅了,李賀張羅著每個人再來一壺


    “哥,咱先等等再喝,我聽馬哥說您是不是遇到點啥事兒,要不先把正事兒嘮了?我怕一會兒喝迷糊再給忘了!”


    這一壺二兩半的白酒應該剛好給大家喝到點兒上了,本來就熱情的李賀兩口子一聽我這麽說也放下了手裏的酒盅


    “老弟,哥最近是遇到點兒事兒,要是有一群十幾歲的小孩總纏著我給他們講故事,你說這該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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