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做啥你說就成!”


    蟒天財和黃小跑對視了一眼“找李牧馳!”


    “啥?!”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鬼道真的是李牧馳家的教主?!


    “嗯,找李牧馳,咱家碑王特意囑咐的!仙家是仙家,第馬是第馬,這次要動起手來,恐怕會對第馬造成傷害。”


    我一邊聽蟒天財說,一邊覺得胸口的氣血上湧:“等等,所以……那是不是就說明李牧馳家的碑王就是張嘉一家的仇仙兒?”


    蟒天財皺著眉,點了點頭。


    怕啥來啥!


    “為了查清楚這事兒,兩家堂口的老仙兒都費了不少勁兒,其實在你回東北給王家第馬求藥的時候那鬼道就有點憋不住了,是張嘉一家的老仙兒默默出手拖住了那鬼道才讓你倆沒受到幹擾,全陰堂和咱們紅堂口不一樣,他們基本沒什麽顧忌,想到哪兒做到哪兒。”


    “所以需要我做些啥?”


    蟒天財說的很慢,聲音也很低“勸著李牧馳,翻堂子。”


    腦袋瓜子裏嗡嗡的,翻堂子……


    所謂翻堂子,就是把原來的堂口徹底推翻,重新叫仙家,包括點兵在內的所有程序都重新辦理一次。


    出馬弟子輕易不會翻堂子,除非是出馬的時候堂子沒整明白,例如什麽保家仙堂口立成了出馬仙堂口,或者立了堂口不會看事兒接收不到仙家指引,再或者機緣沒到,四梁八柱都不全,在外麵所謂“師傅”的指引下稀裏糊塗的就立了堂口等等原因。


    這種都是堂口實實在在有問題,且沒有別的辦法解決的情況下迫不得已才會選擇翻堂子,但是像李牧馳這種本來就是全陰堂的堂口本來就特殊,且現在沒什麽問題,勸人家翻堂子把現在的教主推翻,確實有點難辦……


    我歎了口氣,看著蟒天財:“所以勸李牧馳翻堂子是怕在動起手來的時候傷到他對麽?”


    天財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一個堂口教主要是出了問題,第馬輕則丟魂少魄,重則……”


    我等著蟒天財繼續說下去,天財垂下眼“重則家破人亡……就算是一千個一萬個幸運,遲早也是要翻堂子重新找教主的,咱家碑王是人好心善,不希望你這朋友出點啥問題。"


    “張嘉一現在還不知道李牧馳家的碑王就是他家仇仙兒吧?”


    黃小跑少有的正經了起來:“我問過他家黃小鬧,張嘉一現在肯定沒有準確的消息確認,但是第馬的第六感很準,我覺得他在你們去求藥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


    心情一下子又變的很沉重:“看來……他心裏還和之前一樣裝著很多事兒,連我也不願意說,這次去東北他也是盡心盡力的幫著處理王奕家的事兒,還不是因為我答應了人家……哎……怎麽偏偏是他家啊!”


    黃小跑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你應該慶幸是他家!”


    “慶幸?”


    “嗯!你反過來想,翻堂子這事兒你現在和李牧馳還算有些交情,這事兒雖然難辦,但是終究靠你努力還是有希望達成的,要是不認識仇仙兒家的第馬,那咱們到日子了也沒有回頭路,隻能硬上,這要是傷了第馬就算因果不算在咱們家,也得算在張家。”


    我抬眼看了看黃小跑,他眼裏也滿是真誠:“這事兒除了翻堂子讓李牧馳和這鬼道劃清界限之外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麽?不是我不好開口,是李牧馳和我們說過,他平時也聯係不到那鬼道,除非有事兒的時候才能聯係,他倆這連商量的機會恐怕都沒有……”


    “小鵬鵬,你自己心裏清楚既然你決定幫著張家第馬,萬事就沒有回頭路了!”


    清風教主的聲音從院兒外傳來,我們仨都趕快起身,太奶拄著一個鳳頭拐杖從院外走來,精神矍鑠,雙目有神。


    我們仨也趕快起身,黃小跑和蟒天財鞠躬抱拳,我則欠身鞠躬。


    太奶微笑的讓我們坐下


    “小鵬鵬,我知道這事兒不好辦,從咱們家的角度來講我們是少一樁因果,從你的角度來講是救人於水火,道理都和李門府的第馬講清楚,他應該會理解的,隻是這全陰堂重新翻堂子難度很大,不過我相信你能做到!”


    “太奶,我明白咱們堂口的意思,我倆之前還想找李牧馳幫我們在他家堂口問問事兒,就尋思著他家仇仙兒有可能是李牧馳家的碑王……這今天蟒天財就直接和我說了……哎……這回也不用看了……”


    太奶慈祥的摸了摸我頭:“咱家碑王在下麵專門負責陰陽出入,天上的事兒知一半兒,地下的事兒全知道,雖然費了些周折,但處理這鬼道的事兒也都算有了周密的計劃。你現在就需要辦好我們交代你的事兒,你的任務沒人能替。這個月農曆十八就是張家第馬百日守孝煞破身的日子了,所以最晚農曆十六之前也要把這翻堂子的事兒處理完。”


    我仔細的記著日子點了點頭。


    太奶衝我繼續說:“這堂口是營盤,全陰堂也是一樣,他在堂口,手下的百十來號修鬼仙兒的人都是他的兵,他離了堂口可就不是了!這翻堂子不光是保著李家第馬人身安全,也是在削弱鬼道的勢力!他家堂口精兵138,猖兵傀儡八百八,這是場硬仗啊!”


    太奶歎了口氣,雙手微微握拳看著遠處


    一聽這人數我也一驚


    “這麽多人?”


    ”嗯,咱們兩家堂口加起來精兵貳佰七,但是沒有猖兵,這猖兵最難纏,不過有咱家碑王從地府請來的陰兵借力,想必也是有七八成勝算!"


    我有點失落,撓著腦袋:"兩個堂口加起來才七八成勝算啊!哎……”


    蟒天財在一邊低著頭衝我小聲說:“七八成都是博來的勝算!你不知道這鬼道的本事……”


    我突然想起來還沒問太奶最重要的事兒!“太奶!這仇仙兒和張嘉一家什麽世仇兒啊!非得下這樣的死手!”


    太奶搖了搖頭:“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先別打聽這些了!你記著太奶的話!把翻堂子的事兒先辦了,然後勸著張家第馬有個好心態準備迎戰,另外這個月十八之前準備好兩張沒有雜毛的黑狗皮!要整張的!到時候有大用!”


    “黑狗血我知道是辟邪的,這黑狗皮是?”


    蟒天財依舊小聲和我說:“披著狗皮躲血煞,一張給張家第馬,一張給李家第馬!”


    太奶繼續囑咐:“鬥法當天,你需要請咱家碑王上身,這樣才能率領地府重兵做法陣,張家第馬和李家第馬務必在不見光的房間裏躲血煞,所以你需要換個人幫你請仙兒,其他的事兒到時候我們自由安排!都記清了麽?!”


    “太奶記著了!”


    話音剛落,還沒等我問王奕敲鼓行不行,就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身邊的畫麵開始扭曲模糊,速度越來越快。


    我猛然的睜開眼,光線透過牆邊窗簾的縫隙露了進來,我翻身回頭看過去,張嘉一蜷縮著身體在我邊上還在睡著,從枕頭下麵抽出了手機,瞥了一眼早上七點。


    這也沒睡倆小時啊,但一點兒困意都沒了,心裏麵都是太奶交代的這幾件事兒。


    我把被子往張嘉一身上拽了拽,張嘉一晃了晃腦袋把胳膊搭到了我身上,我回身看著他的側臉,白皙的臉龐上鼻頭有點點紅,刀削斧刻版的臉龐即使在昏暗的房間裏依舊棱角分明。我準備起身去客廳給李牧馳打個電話,問問啥時候回來,我剛一動,張嘉一就哼哼唧唧的摟著我。


    不動就不動吧,讓他好好睡會兒,把手機亮度調暗,給李牧馳發了個短信,問問他哪天回北京,接著就是算日子,這個月十八……還有九天……


    嘖嘖……這日子都挺趕,也就一周的時間就得把翻堂子的事兒落實完,我這兒也沒給人立過堂口,搬過杆子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打開淘寶刷一刷看看有沒有現成的黑狗皮賣,真的科技改變生活,這要是倒退十年,讓我去狗市買活狗扒皮,那真是不如直接扒我的皮!我家從來不吃狗肉,從小我家就一直養狗,從我有印象開始家裏就有金豆金條,然後生了黑豆,現在黑豆又生了金蛋,總之我是見不得傷狗的,但這事兒也沒辦法,雖然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但事兒到眼前,隻能硬著頭皮買了!……


    純黑狗皮聽著難找,但淘寶還是挺多的,從一個專門產狗皮鞋墊的廠家找的,剛下完單,李牧馳就回了短信


    “後天到京,有急事兒?”


    “嗯,有急事兒!”


    “稍等我給你回電話!”


    張嘉一迷迷糊糊的用鼻子蹭了蹭我胳膊“幾點了?你起得好早啊!”


    “才七點,接著睡吧……”


    張嘉一翻了個身繼續睡了,我摸了摸他頭發,轉身穿鞋去客廳等著李牧馳回電話。


    窗邊的梔子花開的燦爛,陽光下朵朵白色的花瓣開的燦爛,看著這花兒不禁又想起了廚房的那點破事兒,嘴角不由得往上。


    電話在手裏嗡嗡的響“喂?!牧馳”


    “誒!鵬博!咋的了,我倆明天燒完大紙就往回走!”


    “我這兒知道點兒事兒,還真不太好辦,所以尋思跟你商量一下,你看看能不能有辦法幫個忙!”


    “誒呦!咱就別客氣了!有啥事兒你就說!”


    “我家老仙兒昨晚給我叫堂口裏麵去了,確實……張嘉一家的仇仙兒就是你家碑王,我和你說實話,你家碑王確實本事大,咱都知道仇仙兒報仇找三代,張嘉一媽媽就是被這仇仙兒弄的出了車禍,前幾個月去世了……換位思考確實誰要是遇到這事兒誰能咽下這口氣,張嘉一和我的關係就和你跟王奕一樣,我不可能在邊上看著,並且這次是我們兩家人馬合堂辦事兒……”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就在靜靜地聽著我說話,我等了半天電話那邊的李牧馳聲音低了幾分: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做些什麽?”


    “我知道仇仙兒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但我家老仙兒說,一旦動起手來刀刃無情,別傷到你,要是堂口教主有個三長兩短,第馬輕則是丟魂丟魄,重則…那就不好說了…咱們也算有點交情,我是想說……我們這兒確實做了很多準備…為你安全著想…所以……所以……我想說……”


    “翻堂子?”


    話到嘴邊兒我是沒說出來,我是萬萬沒想到這話先從李牧馳嘴裏說出來了。


    “嗯……”


    李牧馳電話那邊歎了口氣,聲音聽不出來是什麽情緒


    “等我回去吧!”


    “好……”


    說完李牧馳那邊就掛了電話,剛剛我衝著窗戶打的電話,現在透過玻璃的反光,張嘉一就靠在門口。


    我猛然轉身,張嘉一眼睛裏冷的讓我害怕,聲音很低:“所以,仇仙兒是李牧馳家的碑王對麽?”


    這一瞬間我感覺真是掉進冰窟窿的感覺


    “嘉一,你別多想!老仙兒告訴我該怎麽辦了!”


    “我猜到了,沒事兒。偷聽你電話是我冒失了。”


    張嘉一聲音越來越小,但依舊冷冷的,說完就轉身回到房間裏麵,坐在床邊擺弄著手機。


    “嘉一,你聽我說!咱遇到啥事兒都不怕,遇山開路遇水架橋,這話還是你和我說的呢!你放心,這事兒我豁出命去都得陪你!”


    我蹲在床邊上,拉著他的手,張嘉一手指冰涼,我邊說他邊點著頭,抿著嘴,沒有一句回應。我就這樣蹲在他前麵,把昨晚夢裏在堂口知道的事兒和要辦的事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並且把他家老仙兒其實也都一直惦記著他,在佳木斯的時候要不是他家老仙兒頂著,可能在那邊兒那鬼道就會找事兒的話特意重複了一遍。


    張嘉一聽到這兒的時候眼神裏麵情緒一下子變得複雜,有委屈,有難過,也有怨恨……


    "小鵬鵬,我沒對李牧馳有啥意見,就像是你說的,人是人,仙是仙,恩怨是非分明,誰的賬找誰算,我心裏別楞的就是所有人都在為我忙活,隻有我一個人有勁兒都不知道往哪兒使,從回到北京一直到現在,我無時無刻的都在想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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